封淮面色苍白,浑身散发着非常洁白的气雾。

他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浑身肌肉很用力,才说出三个字:“别过去。”

白安然扶住他,“我不过去,你没事吧?”

封淮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人一歪,直接倒在白安然怀里。

白安然只感觉灵能在瞬间从脚下撤走,她抱着封淮不受控地往下坠。

忽然。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的身体里划过,灵能硬生生托举着她,才让她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白安然扶着封淮坐在森林里,暂时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担心起来。

封淮这个情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带回别墅里恐怕会引起担心,如果让什么人看到了,恐怕不太好。

白安然最终决定给峥嵘打去电话。

“小白。”峥嵘笑嘻嘻的声音在那侧响起,“你们不是去录制节目了嘛,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我跟封淮在森林里,他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峥嵘顿时急了。

“你能不能开一辆车来,然后……”

白安然话还没说完,峥嵘迫不及待打断她:“当然了,你放心,我马上就过来。”

白安然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地址发给峥嵘。

峥嵘立刻开车赶到森林。

根据导航,他一眼看到了靠在树干上的白安然和封淮。

要不是封淮昏迷了,这光影错落,两人靠着树的画面还挺唯美。

峥嵘快步来到白安然身边,扶住封淮,“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

“这……”

峥嵘摸了摸鼻子,没再追问。

白安然试探性地用了一下灵能,面色凝重。

峥嵘把封淮送上车,回头问道:“小白,我送你们出去休息吧?”

“不行,我现在保护不了封淮。”

峥嵘这下没招了。

眼下这情况送回别墅怕人看到,不好跟他们解释。

送出去白安然又觉得不安全。

峥嵘拿出手机下令:“让所有摄像撤出一号别墅。”

等把所有人撤走以后,峥嵘一转头就看到白安然满头的汗。

“小白……”

白安然回神,牵动嘴角肌肉对他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并不到眼底,看起来很飘浮没什么说服力。

峥嵘,“没事的,我叫庄……”

“不行。”白安然打断了他,“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那万一他们对你……”

峥嵘有些紧张。

其他人不知道白安然丧失能力,万一让她去做危险的事怎么办?

“要不问问等等吧,你觉得呢?”

“我会自己去问她。”

峥嵘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护着白安然上车,随后坐进驾驶座里。

这时。

选手和导师们从演播厅里离开。

白墨一眼就看到了峥嵘的车,他微微皱眉。

“怎么了?”青渡问。

“没事。”

“那辆车你好像认识。”

白墨沉默。

青渡,“是白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渡是个心思极度细腻,甚至有些许敏感的人。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白墨的反应不对。

“应该是,但是,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等晚一点我们去看一看她。”

“好。”

白墨还是心事重重。

回到别墅。

凌止戈直接把白墨拦下:“你疯了?找我组队?”

白墨指了指身后:“摄影机二十四小时追踪,不想身败名裂你最好小心点说话。”

“你特么……”

“别怪我没提醒你。”白墨笑着拍了拍凌止戈的肩膀,“现在,我是队长,你是队员,我有命令你的权利,你有服从我的指责。”

说罢。

白墨直接提着行李上楼。

凌止戈面色变换几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青渡和冬岐对视一眼,主动走上前伸出手,谦谦君子地打招呼:“凌止戈,好久不见了。”

凌止戈呲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手,“你们想玩什么?把我叫到你们队里就想压我一头?别做梦。”

“你想多了。”

“让我跟你们这帮蝼蚁做队友,青渡,你们脑子坏了?你这种人……也配和我做队友?”

凌止戈的食指在青渡肩膀上狠狠一点。

青渡身体晃了晃,清冷狭长的眸里含上些许耻辱的水光。

冬岐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可惜,你想要蝼蚁的认可,但蝼蚁根本看不起你。”

“冬岐!”凌止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说话!?”

“我什么也不是,可我就是看不起你,你除了钱,穷的一无所有,可悲。”

冬岐抓着青渡离去。

这是一个被命运眷顾有伯乐认可的才子,拉着另一个出身寒门温柔却坚韧的才子,以轻描淡写地转身行为,无声打了凌止戈一巴掌。

他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的头踩在脚下。

但眼下,四周都是摄像机,他只能忍着。

他会把这些忍耐都记得,假以时日,他要他们为他们的狂傲付出代价!

……

三楼。

白墨在阳台上,他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景色。

青渡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他,“你怎么会把凌止戈叫到我们队里?”

“堂堂正正打败他。”

“……你还挺理想主义?”

“这是理想主义吗?”

白墨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只是想堂堂正正打败凌止戈,让凌止戈知道纵使他有钱,有权,也没用。

青渡叹气,“白墨,你知道凌止戈为什么不找你麻烦,改找冬岐麻烦吗?”

“为什么?”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你现在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白墨不说话。

他不这么觉得。

他只不过是运气好。

但是这种运气好能持续多久呢?

这次比赛结束?下一次比赛结束?

他不清楚。

“所以凌止戈知道在你身上找不到存在感,才会对冬岐下手,毕竟现在除了你就是冬岐热度最高了。”

“他为什么不找宋安轩?”

“宋家……”

青渡只是说了这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话,却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白墨垂下眸,眼神无光,“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也一样,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只能做得更好。”

白墨还想说点什么,阳台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扇门一旦打开,摄像机就开始收音了,很多话就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