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呆滞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这不是最惨的,因为接下来,封淮会被封知心带到封家,快乐的时间没有几年,封知心就和祁国伟相爱,并且陷入昏迷。
而。
原本的封家因为一场大火消失殆尽。
在同一天,封淮失去了父亲,和他的家,还亲手杀了想要杀了他和小姨的妈妈。
她以为画面要结束的时候。
一转,来到了天庭。
这个地方让白安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曾经在这里生活,多少记得点细节。
陌生是因为,她已经几乎忘记在这里的生活。
她时不时会觉得一个东西熟悉,又时不时会觉得这里陌生、威严的可怕。
一个天台出现在她面前。
封淮就被绑在天台的柱子上。
他穿着白色的道袍已经被血染红,衣摆破破烂烂。
白安然看着心中一紧,下意识有些眩晕。
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那个人就是曾经的她。
她和雪寒君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剑,雪寒君拿着一把刀,两人手中的武器都散发着淡淡的冰蓝色光芒。
这种光很冷,哪怕一切已经物是人非,白安然还是感觉到身体一冷。
画面中的人在说话。
但是他们的声音,白安然听不见。
不知为何。
所有人都开始对她和雪寒君攻击。
而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转身劫下封淮,开始逃跑。
这时,白安然能听见声音了。
“喂,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是她的声音。
都已经到这种危急关头了,她却还是在笑着,看起来很肆意。
“走一步看一步呗。”
雪寒君也没把这一切当回事,同样笑着回答:“大不了一死,但是为了你的小情人,我还是愿意慷慨又从容赴死的。”
“切,说得好像你跟淮淮没有感情一样。”
“我跟他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感情,棋下得稀烂,年纪还那么小,啧,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你就是口是心非。”
“那你不也是,昨天还拒绝人家的表白。”
画面中的白安然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我一定答应他,然后把他带走。”
雪寒君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就是被你拒绝以后,才决定做这件事。”
白安然翻了给白眼,“我知道,你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堂堂万事屋的话事人居然是个恋爱脑。”
“你找死啊!”
白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怪她重生之后还记得雪寒君,原来他们的关系曾经这么好。
紧接着。
画面又是一转。
封淮已经恢复健康,她和封淮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画面没有给出什么细节,只是给了一个又一个片段。
他们曾经就相爱。
但。
一切都结束在,一群天使要攻打天庭的那天。
画面定格在封淮一剑贯穿她的胸膛,他的血泪几乎要将天庭淹没。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恩爱,下一秒就生离死别,赶来的雪泪寒除了把他们两人的魂魄收集起来,什么也做不了。
奇怪的是,天使突然不攻打天庭了。
然后。
画面定格在封淮手臂的黑线上。
白安然感觉身体缓了过来,她的指尖已经能够动了。
她深深呼吸,试图再去戳碰那条黑线,但这一次,龙吟的阻止从声音变成实体。
她看到她的手腕,被一缕金色的线捆绑住。
山河社稷图里的那条龙,控制了她。
白安然有些失神地看着手腕,“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些。”
“我已经知道了。”
“那些事,会毁了你的现在,小友,你的修为还没到可以揭开真相的时候。”
“……”
“小友,不要去追问,不要去触碰……终有一天……你们还会回去的……天庭还是那个天庭,你最清楚不是吗?天上一天,地下十年,你才下来多久,上面过去还不到一分钟呢。”
白安然闭了闭眼。
她苦笑道:“那我怎么面对封淮呢?”
“这个……我也是看不得你们受苦,小友,封淮爱不爱你,其实你心里有数,对吗?你只是觉得他危险,不敢靠近他,对吗?”
白安然沉默。
龙吟长叹了一声,“我还能与你相见,就是缘分,我们还能与你相见,就是缘分,你和封淮也是这样,他和雪泪寒用尽一切才又见你一面,可别轻易放弃啊。”
说完。
山河社稷图和她的链接,突然就断了。
白安然有些茫然地看向**的封淮。
他还在沉睡。
她能够感觉到,他体内的灵能波涛汹涌,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冲碎。
白安然握住他的手腕,为他平息。
汹涌的灵能渐渐安静下来。
她轻轻为他盖上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
峥嵘见白安然下楼,立刻站了起来,“小白,我……”
他看起来有些许心虚。
“我刚才回房间想洗澡,但是有点冷,就只躺了会。”白安然知道峥嵘不是故意瞒她,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打算去看看白墨,等封淮会议结束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再回来。”
“好,好。”
峥嵘松了口气。
原来她没去看封淮啊。
白安然出了门,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过了好多年的感觉。
封淮……
从他小时候再到他死。
似乎,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而她呢,也几乎是这样。
最快乐的日子,好像就是遇到他的那段日子。
她以为她跟封淮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灵魂都已经被打碎了又融合在一起过。
“诶,安然姐!”白墨看到了她。
白安然停下脚步朝他望去,“白墨。”
白墨来到她面前,“我打算去树林里采集大自然的声音,你是来找我的吗?”
在他身后,有四五个摄像大哥跟着。
白安然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对,我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想请你写一首歌。”
“啊?我?我写……写歌?”
白墨眨了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