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淡淡地说:“顶流木槿的日常,这么多年姚泰昊的每日生活,封淮和我还有你的日常,你是想看这些,还是想看选手们训练?”

“那我肯定想看前面的。”

“是啊,训练的过程是可以猜到的,对吧?”

“对!”

“这往后几天的日常直播,导师单独一个直播间,剩下的五个直播间,是他们同一个别墅里的十个人一个直播间,那么积分少的当然就很想经常来我们这边了。”

“那积分多的呢?”

“他们自带人气啊,喜欢他们的粉丝一定会去他们直播间看,所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就好。”

舒寒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白安然笑着望向台上,“但是现在分组分得非常有意思,积分高的人和积分低的人混在了一起,谁也不想让谁。”

“我怎么觉得,应该按照积分高低来决定话语权啊?”

“正常情况是按照积分高低来决定话语权,但是这个是随机分配,每个人都有选择权。”

“那,不得吵起来?”

白安然笑了笑,“节目组良苦用心。”

果不其然。

两人说玩没多久,有一组的声音明显比其他组的人高。

是黑组,白安然看了一下,并没有她熟悉的人在里面,积分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他们会出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诶,那个人是冬岐吗?”舒寒指向黑组里的一个人。

所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旁边,抱着自己的吉他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对选组没兴趣,对选别墅没兴趣。

白安然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

“师姐,你对他没有印象啊?”

“有点脸盲。”

也是。

冬岐在人群里并不起眼,再加上他的艺名,听起来也是很有文艺气息,并不像宋安轩那种好记。

片刻后,黑组的人终于完成抉择。

这下五个组的人都选好了各自的别墅。

和白安然预料的一样,积分高的组基本都选实用性,白墨他们那组就选择了骑车,宋安轩那组选择了自行车,青渡和十音选的也是距离导师不太近的组。

黑组则是选了导师旁边的那座别墅。

选完以后,直播就暂告一段落。

结束工作后。

白安然立刻拉着舒寒到台上。

舒寒有些紧张地来到徐旭的面前,“那个……”

“哼。”徐旭直接抱起手臂,上下扫视他,“你火了,大忙人了,开始不理我了,真有意思。”

“我没有……”

“七个月没给我发消息,还说没有这意思?”

舒寒低下头。

他虽然没有给徐旭发消息,但也的确没给其他朋友发,这七个月他经历了太多,既没力气和时间去找朋友喝一杯,也没有兴趣闲聊。

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解决就好,他不想牵扯到别人。

白安然淡淡道:“他这七个月比较忙。”

徐旭的视线落在了白安然身上,“你是他师姐,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

“你会跟他和好吗?”

“我不知道。”

“他来参加这个比赛,是为了你。”

“真的?”徐旭眼睛一亮。

“是的,他问我能不能照顾一下你,我说可以带他一起来,他就来了。”

徐旭是有些感动。

不过这七个月的冷落,的确让他心里不舒服,他道:“我也不是那种特别难说话的人,但是也太过分了吧,整整七个月,他很忙,那他很累吧,找朋友抒发一下情绪不可以吗?还是说我这个朋友这么不称职,都不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白安然挑眉,“舒寒,这个就要你自己告诉他了。”

“我只是觉得……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没必要说而已。”

“可是朋友不就是共患难吗?只知道一起享福的朋友,是什么朋友?那叫酒肉朋友吧!”

徐旭有些激动,“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度过困难的时候啊!”

舒寒有些尴尬地沉默不语。

一直没说话的白墨,声音软软轻轻的,“他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说不出口。”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白墨坚决地看着徐旭,“他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徐旭抿唇。

“因为我也一样,我的难过和痛苦,我只想自己消化,等我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会联系你,所以舒寒才会来找你。”

舒寒看白墨的眼神,变了。

原本。

他只把白墨当成白安然想要照顾的一个弟弟来看。

与他之间,没有太多羁绊链接。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白墨是懂他的,而他也懂白墨。

他们之间有了羁绊。

徐旭看了看白墨,又看了看舒寒,他先是一愣,随后挑了挑眉,“好吧,我要先去选房间了,回头我会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

“徐旭,我……”

“男人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我始终记得那一年在海边,我弹着吉他在唱外婆的铜锣湾,你是唯一一个说好听,喜欢这首歌的人,那时候我的外婆刚过世,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说,我能理解。”

说完,徐旭就走了。

舒寒总觉得徐旭有话没说。

白安然开口,“白墨,你也该选房间了吧。”

白墨点点头,“嗯,但是我随便住在哪,无所谓的。”

“不能不合群,你先去吧。”

“好。”

白墨一走。

白安然拍了拍舒寒的肩膀,“你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心里好受点了吗?”

舒寒苦笑着摇头,“没有,我突然感觉我跟徐旭,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有点难过。”

“徐旭在刚才长大了,但是你没有。”

“什么?”

“白墨的话让徐旭意识到,你跟他只能当一个面相同的朋友,你能理解他,但是他理解不了你,所以你会来到这里挽回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拉黑你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舒寒眼眶突然一红,“我听过一首歌,旧知己变不成老友,可我想跟他做一辈子朋友。”

白安然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顶,“可是,小朋友,你会有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