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洛霁月直接开口打断了洛棯,“我决定了,让苏青哥哥在我府上住一段时间。”

洛棯还是想劝洛霁月,洛霁月看着洛棯,满眼是泪:“棯儿……这些年我以为我过很幸福……可是突然间,我被告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我只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里……现在……苏青能给我这种小时候的感觉,你说我任性也好,说我无理取闹也罢。能不能就让我放纵这一次?”

洛霁月的话说的洛棯哑口无言,洛夙走上前拍了拍洛棯的肩膀:“好了,苏哥哥本王也是认识的,不会出什么事的,只要驸马回公主府住了,外人自然也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洛棯沉默不语,洛霁月欢快的带着苏青离开了。

洛棯这才看向洛夙:“皇叔,你当真能保证这个苏青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洛夙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我们小时候的伴读,可时过这么多年我完全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如今,许可刻刚没有兵权就冒出这么一号人物,怎么想都很可疑。”

洛棯不由得有些不满:“那皇叔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姑姑这个时候,正是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许可刻再不堪,也是和我们交过手的,也是如今摆在了明面上的人,这个苏青背后关乎着怎样的势力我们一无所知。”

洛夙摇了摇头:“你也知道你姑姑的性格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允许她做,她就一定不会做了吗?与其我们强硬阻拦,倒不如直接成全了她,省的她私底下跟苏青接触,也省的她对我们心存抱怨。”

洛棯这才松了口气,可是眉头依旧紧锁:“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招请君入瓮实在是惊险了一些。”

洛夙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洛棯的头:“小丫头片子一天天的心思倒是不小,放心好了,有皇叔在没有人敢动洛氏分毫。”

洛棯伸手抱住了洛夙:“皇叔放心,朕一定会成长为那个,能够为洛氏遮风挡雨的人。”

许可刻得知冷淡了他许久的洛霁月居然派人来叫自己回家,高兴的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自己便策马飞奔回去。

然而,看到坐在庭院里相谈甚欢的两人,许可刻的脸一下子变的阴沉了。

“公主这么着急叫臣回来,原来是为了别的男人啊,公主竟然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又怎会把男人直接带到家里来?”许可刻阴沉的说道。

洛霁月本来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对不起许可刻,可是听着许可刻这番刻薄的话,洛霁月只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紧。

一张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连父亲都做不好的驸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本公主的不是。”

许可刻只觉得一把利刃插在了自己的心上,许可刻冷冷的笑了:“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

洛霁月转过头去不看许可刻:“哪怕不是你做的,你护好这个孩子了吗?”

“呵,”许可刻讽刺的笑了笑,“那边祝愿公主能给自己以后的孩子找一个合格的父亲吧!哦,对了,公主以后已经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那么还请公主守点妇道吧!”

许可刻说完转过身走了,洛霁月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她对许可刻是真的爱。

哪怕知道他是徐家人,她第一时间也还是选择相信他,而不是自己的亲侄女。

在洛棯和他之间,她最终也是选择了去维护他,这段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那些她曾以为的甜蜜,终究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苏青轻轻的把洛霁月揽在怀里:“月儿,你不要哭了,有苏哥哥在,苏哥哥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洛霁月微微一愣推开了苏青:“苏青哥哥……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洛霁月说完拎起裙摆跑回了房里,苏青看着空了的手,轻轻地笑了笑,没事,他有的是时间。

洛霁月坐在房中抱着自己,泪水无声的流下, 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得,为自己感到委屈。

明明被伤害的如此之深,为什么她还是不能放下这段情?

哪怕许可刻再说了这么难听的话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去维护他,还是忍不住去顺从他的话,恪守妇道。

说起来也是可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认为自己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不可否认,洛霁月心里仍然还有许可刻的位置,可是,洛霁月轻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作为母亲的爱胜过了作为妻子的爱,洛霁月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那未曾出世的孩子,而不是相伴了十几年的人。

另一边,许可刻几乎把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明明这份感情就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可是他不仅仅套住了洛霁月,他还把他自己套了里面。

许可刻摔着摔着东西,突然哭出了声,为什么上天要这般捉弄他?

以前他一直以家仇活着,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报仇,可能他觉得自己错了,想要放弃家仇回归自己真正的家的时候,他的家却不在了,那个等他的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不能这样苟活着,如果回不去的话,那就让他一条路走到底吧,那就让他继续为了家仇活着吧。

当天晚上,许可刻砸开了那个被他封锁的密道,再次出现在了杨总管的房中。

杨总管按捺住心中的欣喜,故作生气的把手中的茶杯扔向许可刻:“你不是已走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徐家没有你这么没有骨气的人!”

“二叔,”许可刻低眉顺眼的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茶杯,“先前是我任性了,没有什么比家仇更重要,还请二叔不要怪罪。”

杨总管这才不再气呼呼的,给许可刻倒了茶:“我也不是真的怪罪于你,只是心寒咱们徐家的仇恨不得报,你能回来二叔自然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