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章知州面色冷清:“许公子排面可真大,让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乔麦轻轻一笑:“我的排面哪有章知州大呀?整个云州已经不是皇上的了,是你章知州的云州。”

章知州脸色微变,给章夫人使了个眼色:“哦?许公子这是要为民申冤吗?”

章夫人拍了拍手:“来人!”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章夫人的话,端庄如章夫人也不免有些慌张了。

而这时,乔麦身后出现一群黑衣人:“不好意思,章夫人,您叫不到人,我这里倒是有不少人。”

章知州明显有些害怕了,脸色变了不少,但是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就算你现在人多又怎样?自己也说了,整个云州都是本知州的,你现在可是在本知州的地盘上。”

“章大人以为,在下会全无准备就只身前往云州吗?”乔麦自己搬了凳子坐在大堂中央。

虽然坐在一脸愤怒的章家人的中央,乔麦反而像是这家的主人一样。

章夫人冷冷的笑了笑:“那么许公子以为我章家,为何能在云州立下脚跟?”

乔麦打开了折扇:“想家仰仗的人是想夫人你,而章夫人你的仰仗则是左家。”

章夫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乔麦轻轻地摇了摇折扇:“在下说过,在下来云州做了充足的准备。”

章夫人瘫坐在椅子上,她也很想镇定,可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慌张的情绪了。

“章夫人只是左家的一个钱袋罢了,想必,章夫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吧?左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钱袋淌这个浑水。”乔麦儒雅的说着话,每一个字,却像一把把利剑刺穿了章夫人。

“不过是一个白面小生,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唬得住我们吗?你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这是云州,云州,姓张!”章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扑向了乔麦。

然而,章英连乔麦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乔麦身边的暗卫摁在了地上。

“章英!”章知州扑向地上的章英,被暗卫一把推开。

章知州看着呗暗卫摁在地上惨叫的章英,急红了眼,虽然说这个儿子确实不孝,确实败家。可这也是他章家唯一的后。

章知州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把剑,就冲着乔麦刺去。

乔麦侧身躲过,一脚把章知州踢的跪在了地上,乔麦拿出了洛棯临行前给自己的圣旨。

“章知州,圣旨在此,你还想如何放肆?”乔麦眼神冰冷,呵,这章知州这个时候倒是知道护着自己家的人了,他们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害死了多少人家,可曾有过一丝悔恨?

章知州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果然是皇上派来的人,呵,你是真以为我章家没有靠山吗?”

“章大人说的靠山是杨总管吗?还是镇国将军?”乔麦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道。

章知州惊讶的看着乔麦,乔麦叹了口气:“章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在下不在府中,便是救下了那些私藏银两的村落里的村民。章大人以为上面的人真的会保你吗?他们怕是巴不得你现在就没了,这样,也就没有证据了。”

“许公子,”让人意想不到的,历来被云洲众人称作妻管严的章知州,对着乔麦跪了下来,“这件事情我一人担了,还请公子放我全家性命。”

乔麦有些意外的看着章知州,却没有答应他这个要求:“知州倒是个聪明人,可惜,章大人犯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是在下能够轻易定夺的。”

京中,洛棯看着账本,看着那么长串的数,气得差点撕掉了手中的账本。

洛棯将账本直接甩在了许可刻的脸上:“你还真是朕的好姑父呀!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州,姓了许了!”

洛夙抱着手斜眼看着许可刻:“本王倒是觉得不只是云州,怕是我大周的军队也是姓许的。”

许可刻双目充血,然而气愤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洛棯的身后没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说明,这个证据就是他的亲弟弟带过来的。

“贤王不必落井下石,我许可刻,这么多年来,为了大周付出了多少,我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洛棯定定的看着许可刻:“许将军,有些过错不是功可以抵的,早年关中大旱饿死了多少人?若是将这帐本里的一部分银子拿出来,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洛棯偏过头不再看许可刻:“镇国将军许可刻,贪污受贿,剥夺封号,收回封地,手下军队归贤王统领。所有涉及的官员,株九族。”

许可刻仰天长笑:“哈哈哈,皇上不必如此怜悯罪臣,罪臣落得这般地步愿赴一死!”

洛棯看着许可刻,眼底冰冷:“许可刻,无论如何你是长公主的驸马,从今以后你也只能是长公主的驸马。”

洛棯看了看不远处眼神隐晦的杨总管,呵,真是个老狐狸:“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是夜,濯龙殿内灯影错错,一阵劲风掠过,险些吹灭了摇曳的烛火。

黑暗中,冰冷的刀影如骤雨般刺向床榻,然而想象中血光四射的场景并不曾出现。

还不等这几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他们的脖子上都个架了一把刀。

洛棯从正门缓缓走入,那些黑衣人倒也不含糊,挨个吞下了舌头下藏着的毒药。

乔秧跪在了地上:“奴才没用,他们,都死了。”

洛棯轻轻扶起乔秧:“无妨,便是不招问朕也知道他们是杨总管派来的,可惜杨总管这只老狐狸,朕怎么也抓不到它的尾巴。”

乔秧为此愤怒不已:“宫中都已经肃清过一次了,没想到这只老狐狸,还能派来人,好在陛下英明,提早防备了。”

洛棯倒是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若不是那次肃清皇宫,恐怕朕这次连防备都无法防备,直接就化为灰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