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带着紫雀快步去往花厅。
一路上,她又听紫雀说谢清雪半张脸都是肿的,看样子是挨了打。
可是昨天她分明看见盛景维和谢清雪“恩爱”的模样,装得太假了吧。
到了花厅后,果然便看见其泪眼婆娑的眼底一片乌青,脸颊微肿的谢清雪,不仅如此,她的额头上也有微微鼓起的包包,看样子打得真不轻。
只是,为何谢清雪不回谢家,反倒跑到沈家来哭?
她一定有阴谋!
走上前,谢蒹葭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正在哭的谢清雪忽然起身抱住谢蒹葭。
身旁的紫雀条件反射地撸起袖子,一副想要干架的架势,随后却又满眼愣怔。
不仅是她,谢蒹葭自己也被谢清雪给吓着了。
她这是想干嘛呀?
她们好像还没亲到这份上,这究竟是什么鬼?
谢蒹葭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下一秒谢清雪摔倒在地,然后张嘴讹人。
好半天,她紧绷的喉咙才蹦出几个字,“好……好了……别哭了……你别哭了好吗……”
求你,别哭了好吗?
她再哭下去,谢蒹葭都要哭了。
她是真的没有哄过自己的敌人,她没这个经验呀……
可谢清雪仍旧在哭。
不仅停不下来,反而哭得更大声。
谢蒹葭咬咬牙,只得继续咬牙安慰,“好……好了妹妹,别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话音一落,她这才感觉到身子一轻,谢清雪已经将她放开了。
两人这才坐下,又听见谢清雪小声抽泣的声音。
她一边哭,一边说:“其实这种事我本来不想来说的,可我的真的是没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才来求你的……”
“昨天我从你这里刚回家就看见紫馨,那个贱蹄子居然和盛景维……我实在是气不过,跑去找盛景维理论,谁知他却打我……”
说完,她又接着哭起来,声音悲切凄惨。
谢蒹葭听在耳中,心里头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她现在终于能理解别人听见自己的哭声是什么感觉了,她保证以后,尽量少哭。
不过,当初若不是谢清雪和盛景维的设计,只怕她也不会顺利嫁给沈恕,她还应该谢谢她呢。
想到这,谢蒹葭冷笑了起来,她抬手冲紫雀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紫雀应声后,拉着旁边的紫陌一起离开花厅。
一旁的谢清雪仍旧在抽搭,于是她开口说:“妹妹,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在外人面前演演戏倒也罢了,现在也都没人了,就别哭了。”
谢清雪叹了一口气,“没错,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怎么好,可我也是无奈,就求你收留我几天,等我心情好了一些我就走。”
谢蒹葭还是不明白,“既然你知道,又何苦赖在我这里,我这里又不是慈幼院,为什么要收留你?”
谢清雪吸吸鼻子,又开始哭起来,“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对着干。我也想回家,可父亲他身体不好,要是知道这件事,必然会动了肝火。我只求你收留我几天,就几天行不行,权当是看在爹的面子上。”
谢蒹葭一时间有些语塞。
真没想到她的段位竟然这么高,还会用孝道来绑架自己了。
好好好,既然你愿意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蒹葭站起身,开口对她说:“行吧,过几天就赶紧走,我回头让紫雀去收拾客房。”
说完,她冷着脸转身离开花厅。
谢清雪一脸感激地对谢蒹葭的背影喊道:“多谢姐姐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妹我无以为报——”
说着,她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等我抢回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给你留一点银两安身立命,就当是报答你咯!”
说完,她不由得笑出声。
这时候,紫陌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笑着对谢清雪说:“大娘子,紫雀带我去认房间,我先去把东西放好。”
谢清雪点点头,“我也去瞧瞧。”
主仆俩出了花厅,跟着紫雀去了后院厢房。
谢清雪一边打量着沈府上下的景色,一边得意地笑着。
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一切都归她了。
她有信心从谢蒹葭手里夺走沈恕。
回想起五年前,她被沈恕救下后,沈恕对她也是温柔体贴,那段时光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在她的眼里,沈恕对她言听计从,还说要娶她,让自己做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女人。
要不是谢蒹葭横插一足,现在的她早就和沈恕成婚了。
想起沈恕对谢蒹葭满眼温情的样子,那份本来就属于她的温情,就这样被她给夺走了。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会夺回来,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后院的厢房很是整洁,看得出来谢蒹葭对于打理家务很是得心应手。
紫陌把包袱放好,谢清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额头上的乌青太过显眼,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天下午的事。
她在得知紫馨那个贱人爬了盛景维的床以后,她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谢清雪当即就去找盛景维,和他大闹了一场,果然惹得盛景维动手打了自己,如此她便有理由离开盛家,住进沈府。
还有这额头的乌青,倒更显得她楚楚可怜了,是个男人都会心生怜悯的。
嘴角挂着笑意,谢清雪得意极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敢在沈府里闹事?
谢清雪拎着裙子,带上紫陌,主仆二人离开厢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
储玉轩内,谢蒹葭正在听杨氏叨叨。
她开口就在指责谢蒹葭,说她是个扫把星,才成婚没多久就把沈恕克得受重伤,不配做沈家的儿媳。
谢蒹葭冷眼看着她,无奈道:“舅母,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得赶紧走,前院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杨氏掐着腰,尖着嗓音说:“你这是不耐烦了?恕儿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媳妇?是不是过两天还要赶我们走了?”
谢蒹葭冷哼了一声,笑道:“舅母要是这么说也行,您要是真的心疼沈恕就别等我们赶,你们自己走好不好?”
杨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谢蒹葭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