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大头领,前方已到清水河,只是河上的木桥不翼而飞。”梁山前哨向托搭天王晁盖回报:“如何是好,还请示下!”

“好好一座木桥,怎么说没就没了?”晁盖惊讶着下令道:“传下命令,原地休整!”

命令一下,三军渐渐停止了前进,晁盖带着众头领上河边看时,果然原先的木桥不翼而飞,只有十几根木头桥桩子孤零零的在水里面杵着。

“这怎么回事!”晁盖皱了眉头:“这还没出凌州府就遇上这等古怪事情,这清水河有数丈宽,”

智多星吴用看了看桥桩,又看了看了河水道:“幸好现在河水不深,可让全军小心渡河便是。”

西门庆摇摇头道:“我看有些不妥当,反正随军也有些材料,不如搭个简易桥过去,虽然看起来河水不深,但水很凉,强行渡河可能会有不少士兵大腿抽筋,反而影响速度。”

赤发鬼刘唐建议道:“附近肯定还有其他桥梁,不如派些人手分两路沿着上下游寻找便是。”

“让我们三兄弟下去看看!”旁边阮氏三雄本来就是渔民,深知水性,梁山水泊都是来去自如,何况是区区一条清水河。

托塔天王晁盖大喜道:“幸好有你们三兄弟随军,下去试试河水如何,能否渡河?”

阮氏三雄一个个脱了衣服去,用黄酒擦了前胸后背,跳下水去。

活阎罗阮小七手脚最快,第一个跳下去,站在水中哈哈笑道:“无事无事,现在日头正好,河水不凉,让我走上一遭看看。”

短命二郎阮小二和立地太岁阮小五也扑通扑通跳了下去,见河水甚浅,只到小腿,都放心趟水过河。

数丈距离三人眨眼就到,尤其是阮小七是一路跑过去的,速度更快。只是踩出许多水花来,叫阮小二骂了几句。

三人到了对岸都哈哈大笑道:“无事无事,放心过罢。”

托塔天王晁盖见此情形,便下令全军挽起裤子渡河,西门庆见两边坡都甚为缓和,也放下心来,让家人赶了大车过河,自己和武松等人骑了马慢慢踏水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梁山大队人马都顺利过了河,继续前进。

这时河这边的树林里悄悄走出来一人,见梁山人马去得远了,这才钻回树林向一员将领禀报道:“大人,梁山贼人已经渡河而去。”

那员将领戴一顶浑铁打就的四方沿铁帽,顶上一颗黑缨,一身乌油铠甲,穿一领玄色战袍,正是圣水将军单廷珪。

单廷珪身后是人衔枚马摘铃,就连单廷珪的坐骑深乌马也上了嚼子,不叫出声。

听了这话,单廷珪点点头,翻身上马,提了那条黑杆枪,下令道:“全军开出,至河边立下阵势,弓箭手在前,步兵在后。”

“让上游的士兵将堵水的泥袋石块搬开,放河水下行!”单廷珪冷笑一声:“梁山贼子过了河,就再也没法返回了!”

这帮梁山贼子只知道和曾头市交战,正好让我凌州府军队得手!听说晁盖和吴用都在军中,这份天大的功劳唾手可得!

梁山人马渡了河去,只知道前行,哪里知道后路已断?

待行得片刻,迎面两座不大不小的山坡夹了道路,看起来甚是陡峭,托塔天王晁盖见此处甚为险恶,催了队伍尽快通过此地。

西门庆在中军看了也有些心寒,不知怎的想起三国曹孟德从赤壁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每每休息时见地势险恶,便开玩笑说“若是伏下三五百人马,吾命休矣”这种玩笑话。

不对啊,我们这支可是得胜而归的军队,不是惨败的残军啊!

似乎为了呼应西门庆的想法,耳中只听一声号炮响,少时前军的马匹都嘶鸣起来。

西门庆暗道不好,就算是有不开眼的强人劫道,也要想想梁山这三千多号人马,更何况是号炮声响,想必是成规模的军队在前拦住了去路。

“莫非是一路动静太大,附近州府派了军队来剿杀?”

西门庆安慰雪儿和潘金莲两句,叫时迁和燕青、汤隆等人带五十人护了家眷,自己带了武松和剩下的吹血亲兵队去前军查看。

只见前面道路上一彪人马拦住去路,打头的一员战将顶盔贯甲,一领猩红战袍能滴出血来,**胭脂马四蹄刨动不已。

那将领手中一把熟铜大刀,大喝一声:“梁山贼子哪里走!”

再看将领身后的士兵一个个利刃在手,背着个铁葫芦,绛色衣裤,火红的直刺双目。

西门庆看得微微惊讶:“这是哪儿来的人马?打个仗也搞视觉系啊!”

“你是哪里来的鸟人?胆敢拦我大军去路!”前军赤发鬼刘唐提了朴刀上前大喝道。

西门庆见那边士兵虽然服饰奇特,但细细看来却是官军装束,再见那员将领浑身皆红,行动起来好似一团火焰,猛然想起水浒传里一人,名字不觉脱口而出。

“神火将军魏定国!”

“正是某家,没想到草寇中也有识货的。”魏定国见对面有人说出自己姓名,大刀一摆:“和你懒废口舌,且叫队伍中那个黄脸的出来说话!”

黄脸,那不就是病尉迟孙立么!

西门庆倒还好说,反正自己也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就算点名让自己出去,自己也是绝对不会稀里糊涂就脑袋一热冲出去的;倒是一旁赤发鬼刘唐见魏定国单找病尉迟孙立说话,顿时一股无名火起,抢出队伍道:“兀那汉子,先问过你赤发鬼爷爷这口刀!”

见刘唐上前,神火将军魏定国暗忖道:“这厮老大无理!先砍了再说!”

这边队伍里病尉迟孙立本想出去迎战,没想到刘唐抢了出去,阻拦不及,只好提了铁枪掠阵。

中军托塔天王晁盖得了消息,坐马车和智多星吴用上前观战,见西门庆似乎认识什么神火将军,便问道:“贤弟识得此人么?这是哪儿来的官军?”

西门庆随口按记忆答道:“此人姓魏名定国,是凌州府的一名团练使,擅用火器,手下有三百火鸦兵,所以有神火将军之名。”

病尉迟孙立一边看了刘唐和魏定国交战,一边也说道:“我在登州作兵马提辖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凌州有两名团练使,除了这魏定国,还有一名圣水将军单廷珪。”

托塔天王晁盖见刘唐和魏定国打得正火热,一时不分胜负,开口问道:“孙立兄弟,你看刘唐和这魏定国武功孰高孰低?谁能获胜?”

“刘唐兄弟刀法精熟,想来不至于吃亏。只是那魏定国名为神火将军,必有过人之处,火器神出鬼没,不可与之久战!”

果然孙立话音刚落,魏定国且战且退,似乎力有不支;赤发鬼刘唐大喜,提朴刀紧紧追赶。

这一退一追,不知不觉间接近后面火鸦兵,刘唐只顾追赶,未曾想神火将军魏定国把马一拨,闪进阵中。

“不好!刘唐兄弟只怕要中计!”

病尉迟孙立脸色一变,来不及打招呼就纵马冲了出去。

只见对面阵中涌出十来个火鸦兵,取了背后铁葫芦在手一拍,七八条火焰冲出两三尺远近,刘唐猝不及防,脸部被火舌一撩,顿时丢了朴刀闭眼。

三五个火鸦兵一拥而上,顿时把赤发鬼刘唐生擒了过去,孙立救助不及,等冲到一半,对面神火将军魏定国再次从阵中闪出,上前截了个正好。

病尉迟孙立救人心切,也不搭话,手中铁枪直直刺了出去,神火将军魏定国用手中熟铜刀格开,喝道:“慢来!你可是病尉迟孙立,原先做登州兵马提辖的?”

孙立手中不停,铁枪好似凤点头,抖出偌大的花来,魏定国见这招厉害,不敢撄其锋芒,只好提马闪了开去,暗忖道:“这厮定然是孙立,这手枪法厉害得紧,也难怪单廷珪时常说登州孙立弓马娴熟。”

病尉迟孙立见魏定国闪了开去,手中铁枪好似怪蟒一般,紧紧缠住魏定国不放,一心要速战速决。

魏定国收了小觑之心,抖索精神应付,熟铜刀来去如风,一时间倒也堪堪战了个平手。

待过得十合,病尉迟孙立见魏定国招架连连,一时拿不下,大喝一声,顿时换上了一路枪法,大开大合,有如梨花暴雨一般。

神火将军魏定国心惊胆颤,渐渐招架不住,只好故技重施,又转身往阵内逃去。

病尉迟孙立哪肯放过,紧紧在后追赶,待到阵前,依旧是十余个火鸦兵冲出,用火舌撩来,孙立急忙勒住了马,那魏定国早就躲了进去,放眼看去都是红通通一片,哪里能寻得着?

孙立无奈大喝一声:“魏定国!你可将我刘唐兄弟放出,与我再大战一百回合!”

神火将军魏定国在阵中大笑道:“有本事就来,刘唐我已经绑了,待将你们一个个都捉了,都解去东京!”

病尉迟孙立无奈,回来和晁盖说了,晁盖大怒,命三军冲杀过去,只听对面一声锣响,火鸦兵分为两边,中间推出二十辆大车,挡了道路,上面都是芦苇等引火之物,用铁葫芦中火种点了,顿时热焰滚滚,如何能冲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