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断包青天
公孙策房子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宅第,却也是一般人家无法企及的。大门朝南,进去后就是个天井,两侧各有两间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围墙。这让包青觉得有些像缩小版的被围墙围起来的北京四合院。
公孙策的住屋就是东北面的一间屋子。可是当包青进屋后,就再也不觉得公孙策这屋子有多好了。
屋里就放着一张铺着长长被褥的竹篾床,加上一边的矮柜,整个屋子就两件家具。
包青皱了皱眉头,嘴里打趣地说:“外面看你这房子,还像个样,到了这屋里,怎么就惨不忍睹了。家里的东西不会都被你当了吧?”
公孙策听了,脸一下子憋红了,然后点点头。
“你真傻,你丢了整整两千贯钱,那些钱足够你做个富翁了,你干嘛这样啊。”
“清贫可以激其志,我想用这样的方法不停地去激励自己,一定要考上科举。”
包青摇摇头,说道:“先不说这些,说说你家被盗的事情。”
“什么?先生对断案还感兴趣?”公孙策有些疑惑地问道。
“哈哈,包大哥,可是名符其实的庐州推官,破获过不少案子。公孙策你快快说来听听,或许包大哥还真能帮你找到贼人。”秦玉仙笑着说。
“好!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天午时过后,我从外面打了壶酒回来后,想着看看自己的偷偷藏在柜子下面的家传宝贝和那两千贯钱,哪知道,挪开柜子,一掀开柜子下面的地砖,那玲珑黑玉和钱一起不翼而飞。”
公孙策说完。就将那柜子挪开,露出半尺见状的方砖来。这个位置藏东西很好,要是不注意观察,还真不好发现。再加上,上面放上一个柜子,一般的贼人即使翻了柜子。也难以发现柜子下方砖会有什么玄机。
“这个位置要是藏个东西,还真是少有人能发现。自家宝贝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别人?”包青问道。
“当然不能告诉别人,不过就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人知道。当年我爹爹带回这个宝贝的时候,引来不少人注意。”
“你说说,这玲珑黑玉是怎么回事?是玉吗?”包青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觉得不太像玉,灰黑色。像石头一般,我就看过一次,后来爹爹就用了一个小铁盒子将这块玲珑黑玉装了起来。”
“至于吗?还知道什么?为什么被认为是宝贝?有什么来历吗?”包青有些不解,所谓宝物,自然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
公孙策顿了顿说:“要说过人之处?应该是坏处啊。爹爹曾经告诫我,让我永世不要打开这个盒子,说这盒子里的石头是不祥的石头,恶魔诅咒过的石头。所以。我后来一直没有打开。别人都知道我公孙家有个家传之宝,我却不认为如此。所以这玲珑黑玉没了。我也不伤心,我伤心的是,我那两千贯钱。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爹娘留个我的。”
“你先别急着想那钱撒,你倒是说说,那石头怎么就不祥了。”
“接触这石头的人,时间长了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是我爹爹讲的。应该是被什么诅咒了。后来有人听说。可以用刻有符文的铁盒子可以镇住它。”
包青低头思量起来,诅咒之说显然不靠谱,只是这石头确实有些古怪。如果按照公孙策的说法,石头能杀人的话,这石头应该是一块带有极强的辐射石头。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公孙策的谢谢用一个铁盒子将石头装起来,那就说得通了。这铁盒子应该是用来防止辐射的。可惜,大宋应该没人知道这些。
包青不知道自己推测的对不对,现在也找不着那玲珑黑玉了。
“那东西丢了也好,可惜了那两千贯的钱财。对了,公孙策你确定,你没有将藏东西的在这地砖下告诉别人?比如,你哪天喝酒了,所谓酒后吐真言,一不小心将藏钱的地方给告诉了谁?”
“应该没有。况且,我也不喝酒。”公孙策说道。
包青认真地瞪了一眼公孙策,说:“你刚才还说,前天去打了壶酒呢。难道不是自己喝?”
“哦,那酒是给贾捕头和王捕快打的酒。还不是我两次赶考未中,王捕快跟我说,衙门里招临时书吏,让我去混个饭吃,一边带着挣钱养活自己,一边继续读书。可我实在不想起,但他们又赖着不走,我没办法,只得出去打了壶酒回来。”
“你自己去打酒,却将那贾捕头和王捕快留在屋子里?”秦玉仙也觉得不妥。
公孙策点了点头,说:“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当面让人家走吧。况且,我想,我家穷成这样,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丢的,所以我就自己跑出去打酒去了。”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只剩下贾捕头一个人,贾捕头说王捕快有急事就先回去了,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便也没留下来。”
秦玉仙刚一听完公孙策的话,立即就说道:“不用说,一定就是他们两干的!”
“不可能的!他们走后,我也觉得不对劲,于是立即关好门,将柜子搬开,掀开地砖查看了一下,当时东西都在。”公孙策很确定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东西没了的?”包青问。
“嗯,大概是前天傍晚,我收了字画摊,吃了碗面条,就回家了。可是当我推开门一看,立即发现了屋里的柜子被人移动过了。我心中一惊,立即掀开地砖查看,却发现东西已经被偷了。说来也奇怪,当时门锁还好好的,窗户也里面也拴着,也不知道怎么被偷了的。”
包青听了后,又将柜子移开,研究了一会儿,说道:“那贾捕头和王捕快确实可疑!平时你和这两人有什么交往?”
“没什么交往!仅仅就是路上时不时碰到过,也算是认识。”
“那你后来去衙门报案了?”包青问。
“当然去衙门报案了,我当即锁上门,就去衙门报案。因为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有些暗了,本来捕快们都不愿意来查,最后还是那贾捕头,带了七八人来查案。”公孙策答道。
包青想了想,说道:“贾捕头来的时候,你可有见到王捕快一起来?”
“倒是看到王捕快的,他临走的时候,还同我打了声招呼。”
门锁没有撬开,窗户也没有被破坏痕迹,包青仔细地检查这门窗。
奇怪,难道东西会不翼而飞?呵,居然是一个密室案子。
屋里就这么几样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检查的。包青最后检查的就是那竹篾床,将被褥全部掀开,里里外外地仔细查看。
“这是什么?”你还别说,这股认真劲,还真让包青有所发现。
包青从竹篾床背面的夹缝里,抽出一小块青蓝色的布条来。
“是一块布!”秦玉仙认真地说道。
废话,当时是布!包青白了一眼秦玉仙。
“看这布料,应该不是公孙策你的吧?”
“不是,我这床被褥都是蓝白色,没有这样的青蓝色。而且,被褥也没坏!”公孙策将自己的被褥检查了一个遍。
包青沉吟了一会,说道:“或许不是**夹到布,也许是床下面。有人从这床下穿过,结果不小心,背后的衣服被竹篾床勾破了。从而将身上衣服布料留在了这里。”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偷藏在了学生的床下?而学生还不知道?”公孙策闻言毛骨悚然。
“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假设一下,我就是那个贼,我想了个办法,就这么一直躲在你家床下,准备想办法偷些东西。本来,我并不知道,你的宝贝藏在哪里。而恰好那天你自己却将宝贝拿出来查看。结果,正好被我看到,于是我等你走后,我就悄悄将宝贝给偷了出来。”包青分析道。
“包大哥,可是你并不知道公孙策什么时候将东西拿出来查看。难道你准备躲在他床下就这么一直等下去?”秦玉仙问道。
包青听了哈哈大笑:“笨啊你!我只需将柜子或者屋里的摆设胡乱移动一下,公孙策回来一看,肯定以为遭贼了,你说他第一时间会干嘛?”
“看看东西在不在?”
“对了,结果呢?公孙策就会乖乖地自己将藏宝贝的地方暴露在我的面前。还有,我琢磨着,那天正好是傍晚,可能那贼人就一直躲在这屋子里床下。直到,来了许多人,自己才溜出来混在人群中,然后一起离开。”包青说。
“啊?是这样?”秦玉仙与公孙策一起喊道。
“你们说,谁的嫌疑最大?还有这块布料应该是捕快所穿衣服上的。”包青问。
“包大哥的意思是,那王捕快就是那个贼?”
“应该是,而且那贾捕头也有嫌疑,或许是他从中配合,否则那王捕快很难直接混到捕快中不被发现,肯定有他一旁打掩护。要想知道真相,去查一查王捕快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