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节 躲避

丁索梁轻声道:“大人请回归正题,索梁好帮你,不要问一些无关的”。

易寒惊讶道:“丁小姐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又不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丁索梁想问清楚,偏偏易寒老捉住她话中的个别字眼来反问,她从来没有遭遇,一时之间就好像被易中天步步逼退一样,素手抚着胸口,平舒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不悦道:“大人,索梁作为你的朋友来帮助你,可以吗?”说着温柔的丁索梁居然眼神一睁盯向易寒。

易寒诧异道:“丁小姐听你的语气好像有些不高兴?”

丁索梁突然端直身子,锐声道:“大人,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易寒哈哈一笑,“丁小姐,原来你并不是那么温柔嘛,害的我刚才心儿噗通直跳为你着迷,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沦陷”,说着易寒扬起手掌,捏起两跟手指,表示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易寒自然是在逗丁索梁的,这京城第一美女不调戏一番,岂不暴殄天物,只可惜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只听丁索梁正色道:“我原本以为大人是个端端正正的好男儿,却没有想到大人却是个行为不检,言语轻浮的人,恕索梁不奉陪了”,说着转身朝可湘的方向走去。

易寒讶异,这样就生气了,人与人之间岂有能处处做到感同身受,他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疯癫起来,连玄观都气不过,何况丁索梁,要比疯癫天下间也就南宫婉儿一个人能克他,这会没有美色做媒,他却正常了许多,联想到刚才她诸多关切,暗忖是自己的不对,好好的把这样一个女子给气了。

打算返回怀来大营,这才发现自己的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妈的,连老子的坐骑都敢偷,这个治安要好好治理一番了,见丁索梁还走不远,忙追了上去。

可湘见了,低声道:“小姐,他追来了,要不要将他赶走”。

丁索梁是个善良的女子,淡道:“不必了,也许他真的有什么急事”。

易寒追了上来,站在丁索梁的身边,笑道:“丁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我做个护花使者?”他目的是借马,这只不过是开场白。

丁索梁冷漠道:“恕不奉陪!”

易寒呵呵一笑,“不必丁小姐奉陪,只是有件事情想劳烦一下丁小姐”。

听易中天终于说出正经话来了,丁索梁语气温和了许多:“你说吧”,一年前见他时还道貌岸然,端端正正,怎么今日却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是街上的地痞流氓,让人生厌。

易寒忙道;“是这样的,我的马被人偷了,想向丁小姐借一匹马代步”。

丁索梁转身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寒只想借马,可不想说的太清楚,否则一会又要解释一大堆了,佯作深沉道:“很远很远的地方”。

丁索梁轻轻问道:“你要流亡天涯吗?这京城也许有你的容身之处”。

易寒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一语之后问道:“丁小姐,这个马你是肯借不肯借?”

丁索梁点头道:“你跟我前往席府,我跟你讨要一匹马给你代步。”其实她并不想让易中天离开,可是要拿什么来挽留呢。

易寒大喜道:“太好了!”

一旁的可湘道:“小姐,我们还要去市场呢?”

丁索梁淡道:“事有重缓,误不了事的”,说着对着易寒道:“大人,走吧”。

三人来到席府,远远的就听到府内传来女子的吆喝声,这阵势简直就像操场练兵一样,不时还看见穿着娘子军的女子出入,整个席府简直就像一所营地,心中暗忖道:“这夜阑整的还似模似样的。”

有丁索梁前面带路,易寒一路上通行无阻,并没有人上前盘问——他为什么要到席府,丁索梁挽裙迈进府内,见易中天没有跟上来站在门口,回头问道:“进来啊”。

易寒顿时就被丁索梁这声美的酥软入心的“进来啊”给喊的全身无力,心中挣扎道:“不要这么折磨我了”,嘴边却呵呵笑道:“丁小姐,我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

丁索梁讶异道:“你怕什么?借了马,你直接牵着从后门离开,这样方便”。

易寒露出温和憨厚的笑容道:“我不怕麻烦”,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席夜阑,至于脱俗,等接母亲过来,再带她正式见面,这会见了面是什么意思,易中天还是易寒。

丁索梁眼睛一眨,问道:“大人,你害怕席小姐?或者说你以前惹到了席小姐吃了亏?”

易寒不悦道:“我什么人都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直”就在易寒说话的这会,一把清脆的女声传来:“索梁,你不是去市场了吗?怎么站在门口?”

丁索梁笑道:“夜阑,我想为一个朋友向你借匹马”。

席夜阑无意识的朝门前望去,问道:“你朋友呢?”

丁索梁转身,一脸讶异,喃喃自语道:“刚刚还在这里的啊,怎么就不见了”。

席夜阑淡道:“没关系,即是你的朋友,尽管借去,我先去方府走一趟,这些日子多亏了方夫人的帮助,娘子军才能一直维持下来”。

易寒待席夜阑离开,才从隐蔽的角落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丁索梁看见易寒突然出现,好奇问道:“大人,刚才你去那里了?”

易寒笑道:“人有三急,刚才去方便了”。

丁索梁顿时臊的满脸通红,他言语怎么这般粗鄙,可又不能说不准。

易寒憨憨一笑:“我不怕麻烦,这里等着就好”。

丁索梁气恼道:“你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子,到底怕什么,这里面的女子又不会吃了你,就算要吃你,不是有我替你挡着么”。

易寒笑道:“真的不是怕她们,是真的不方便”。

丁索梁心中怪异,怎么这会又正经起来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易寒望去,只见马上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不是脱俗又是何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她,忙走到丁索梁身边,无意识的挽住丁索梁手臂,往府内推搡,说道:“丁小姐,那我们就快走吧”。

丁索梁一惊,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来挽我手臂,还没反应过来,却被易寒推搡着往府内匆忙走去,每个院子都是女子,院子晾着五花八门女子的抹胸亵裤,易寒却视目无睹,一直将丁索梁推搡到马厩才停了下来,这会却有不知为何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丁索梁又羞又恼道:“还不快松手”。

可湘大吃一惊,“哎呀,小姐原来你是不愿意的啊,早知道我就将这登徒子的狗爪给砍下来”。

丁索梁听了这话更是羞愧难当,就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反感,可是如何能这般随便,毕竟自己是名门闺秀。

易寒听了这话,忙松开手,一脸正经道:“失礼失礼!无心无心!”刚才自己太紧张了,完全没有想到不知不觉就占了丁索梁的便宜。

丁索梁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心里不想责罚他,这越纠缠只会让自己越难堪,她聪明伶俐,立即看出易中天的不对劲,问道:“大人,你到底紧张害怕什么?”

易寒死鸭子嘴硬,憨憨道:“没有啊,你看我都进来了,这席府不是龙潭虎穴,并不值得害怕嘛”,“哈哈”说着又爽朗的笑了几声。

丁索梁与可湘却脸无表情,盯着傻笑的易寒,只听丁索梁问道:“大人以前来过席府。”

易寒摇头道:“没有!”

丁索梁又问道:“那大人怎么知道马厩在此?”

易寒一惊,这小女子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看出破绽,表面却是淡定非常,笑道:“也许瞎猫碰上死耗子——碰上了”。

依丁索梁的聪慧,自然看出易中天有心隐瞒什么,心中有些不开心,自己坦诚相交,他却屡屡隐瞒,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大人,你随便挑一匹吧”。

这话正合易寒心意,朗道:“丁小姐,谢了!”

说着走向马厩,一匹黑色骏马突然嘶鸣扬蹄,这匹马从外表看与其它的马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它的眼睛不一样,眼神似冰凌一般。

易寒笑道:“就你了”。

可湘忙道:“这匹冰目驹性情暴躁,你驾驭不了,是席小姐的坐骑”。

易寒一听是席夜阑的坐骑,连忙将目光移到别处,想随便另寻一匹,那里知道这匹冰目驹却伸长马头,卷起舌头在易寒脸上舔了一下,似乎非常亲昵。

易寒抚摩马颈,笑道:“我不能夺人之好”,突然凑近马耳处低声道:“你的主人厉害,我惹不起,这把你带走,她还不要了我的命”。

冰目驹如此亲昵,让可湘大为讶异,难道此人是御马高手,丁索梁却不懂这些,马都是一样,不管谁是它的主人。

易寒牵了匹普通的马,向丁索梁道别。

丁索梁却表现的有些不舍:“大人,你以后还回京城吗?”

易寒心头一愣,索梁真是好女子,笑道:“我会经常在这一带溜达”。

丁索梁错愕,还以为他要远走了,望去,易中天已经牵马从后门离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中却有些安慰,人无完人,虽有缺点但还是挺好的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就让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