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人瞬间笑了起来。

他看着陈礼,重重点了点头:“好,本座就姑且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本座定让你生不如死!”

陈礼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一定肝脑涂地,为前辈效犬马之劳!”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小样儿,看小爷玩不死你!

血影人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在血红色长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他目光飘向了沈清月和老者,慢悠悠地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处置呢?”

陈礼一听,立刻狗腿子似的凑上前,搓着手,满脸堆笑:“前辈,他们当然也是都向您投诚的啊!对吧?”

说着,他朝着老者和沈清月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配合我,懂?

沈清月心里一阵恶心,这血影人散发出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但为了配合陈礼的计划,她还是干巴巴地拱手道:“前辈,我哥说得对,我都听我哥的。”

刚刚捡回一条命的老者看着这一幕,彻底麻了。

这兄妹俩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啊,刚刚还恨不得弄死血煞宗的人的陈礼,现在却开始阿谀奉承,摇尾乞怜。

这世道,真是活久见啊!

血影人目光审视地盯着老者,语气冰冷:“老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听不到本座的话吗?”

老者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礼就连忙上前拽住了他,暗中传音道:“前辈,想救大家,就听我安排,别掉链子啊。要不然大家都玩完!”

老者脸色一阵尴尬,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朝着血影人抱拳低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回大人,老朽岳善。”

血影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算你们识相。”

陈礼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恭维道:“前辈啊,既然咱们都说开了,那您就快跟我走吧,要不然那些已经被我引来的神魂强大的修士就跑了。”

血影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哦?你小子还真的弄来了不少好货色?带路!”

陈礼心中暗喜,面上却更加谦卑:“前辈请!”

于是,陈礼带着血影人,以及被迫加入队伍的沈清月和岳善,浩浩****地朝着山洞外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陈礼绞尽脑汁地跟血影人套近乎。

一会儿吹嘘自己多么受学院长老们的喜爱,一会儿又添油加醋地描述帝国学院的富庶和强大,听得血影人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就杀进学院,将所有的资源都据为己有。

而沈清月和岳善则是一言不发,一个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困境,一个则在默默祈祷,希望陈礼这小子别把自己也给坑进去。

眼看着很快就出了血煞宗的地盘,距离外面越来越近。

岳善和沈清月心里都开始忐忑起来。

尤其是沈清月。

别人不清楚,但她可是清楚得很。

他们哪里收集了什么强大神魂修士的行踪?

就这片山脉,鸟不拉屎,又有血煞宗盘踞。人影子都不见一个。

等会儿血影人要他们带路,他们要往哪里去?

这不是纯纯的送死吗?

山洞外的光线越来越亮,预示着他们即将离开这片阴暗潮湿的血煞宗地盘。

陈礼面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心里却盘算着等会儿怎么万无一失的除掉血影人。

可就在这时,血影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在陈礼、沈清月和岳善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小子,你最好别耍滑头,否则,本座先灭了你!”

陈礼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连忙摆手,语气更加谄媚:“前辈,您这是什么话?晚辈对您仰慕得紧,怎么会跟您耍心眼呢?您可是我偶像啊!”

血影人讥讽一笑:“是吗?既然如此,那本座先毁了你的丹田,你没意见吧?”

话音未落,他手掌一抬,一股浓厚的黑色魔气翻滚而出,直逼陈礼丹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礼脸色微变,心里暗骂:“老奸巨猾的狗东西!竟然想废了老子的丹田!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千钧一发之际,陈礼暗中传音给镇天神兽:“刺猬,上!扎他丫的!”

话音刚落,一个黑黝黝的小球从陈礼袖口滚出,在空中迅速膨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浑身倒刺的刺猬。

原本毛茸茸的毛发此刻根根竖起,如同锋利的银针,闪烁着寒光,朝着血影人飞射而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

血影人显然没料到陈礼还有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只能仓促挥出一掌,重重拍在了刺猬的身上。

尖锐的倒刺如同一把钢针根根刺入了他的掌心。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入他的神经感知里。

“啊……”

凄惨的叫声也随之响起。

“你个骗子!”

“该死的小杂种!”

“啊!前辈,这跟晚辈没有关系啊!晚辈什么都没做啊!”

陈礼猛地一退,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惊恐,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您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陈明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陈礼这句“陈明”一出,原本和血影人拉开距离的沈清月和岳善都不由得朝着他看了一眼。

沈清月大眼睛里闪着震惊,自己这便宜哥哥竟然把锅推给了渣爹的儿子?

直到他看到陈礼眼底那一丝狡黠的笑意,顿时都明白了过来。

啧啧!男人的报复心啊!

岳善则是一脸懵逼,陈明是谁?

陈礼什么时候换名字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血影人捂着被刺猬扎得鲜血淋漓的手掌,疼得龇牙咧嘴,怒吼道:“小杂种!你敢耍我!那畜生分明就是你放出来的!”

陈礼一脸委屈:“前辈,天地良心啊!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您看我这样子,像是能操控那种凶兽的人吗?”

他说着还特意挺了挺他那瘦弱的胸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你……”血影人被陈礼的话激住,一时间竟也信了几分。

难道,他真的错怪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