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逆转

嘶嘶嘶,高高的树干上,一身墨黑的毒蛇吐着毒信,而此时它却是缠绕在一个黑炭一般的人的脖子上,这个人全身赤luo,只是用一块兽皮遮住了羞处,身体并不是十分的粗壮,到那时看起来却是结实非常,充满了力量的感觉,这个人自然便就是黄金城守卫者战士了。

这名战士这个时候两眼定睛的看着下面的人,他早已经是将消息给传了出去,而他整个人仿佛便是与大树融为了一体,即便是你知道了他的位置,要将他和树干完全的区分出来也是一件非常非常吃力的事情,看似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只是伪装在树上,但也是一个能够非常显出功夫来的事情,即便是稍微差上一点,都不是那么轻巧就能够做得到的。

虽然这个时候斐龚无法感知到树上的战士,但是他其实早就是做好了让对方发觉自己的行踪的打算的,所以他一点都是没有担心,反而是他觉得对方的攻击应该早就是发生了才对,而对方迟迟的没有动手,这才是最让斐龚感到十分费解的一个事情。

这一路行来,斐龚都是走在最前列的,身先士卒,哪里最危险,就出现在哪里,这看起来像是作秀,只是有时候,偶尔的作秀也是相当的有必要的,这不单单是为了鼓舞士气,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起到表率作用,魁首尚且用命,其它士卒自然是要抛头颅向前!

斐龚绷着脸,极少有能够让斐龚如此严肃的时候,但是在目前的这么一个环境之下,他也是很难有一个轻松的心情,只是身为统帅,便是有着再大的压力,也只能是自己紧锁牙关的扛住,而绝对不能够是有一丁点的恐惧表现,否则,作为统帅海中金一般的支柱作用便将会消失殆尽,而这显然是相当相当的不利的。

漫长的一夜就这般的过去.了,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攻击,就连斐龚自己也是感到相当的惊讶,他为对方的隐忍感到惊叹,这还只是一些在赵正淳口中如同野人一般的部落吗,斐龚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这一晚的情景的话,可能斐龚还会觉得也许是这般,但现在,斐龚的内心深处已经是略微的感到有一些的不确定,这仿佛并不是他想象中应该有的情况。

叹了口气,斐龚让部队就地休整,.他不再想要如此冒失的往前进了,斐龚不喜欢一些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是一种让人感到相当不舒服的情况,不管什么情况下,保守一些,宁愿是得到少一点的素的所得,若是能够将风险给控制在更加保守的范围以内,也是一个能够让人更加好的获取到一些所得的。

士兵们就近猎杀到一些野猪,.然后大家伙便就是将野猪烤熟了来吃,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丛林之中,闻者当垂涎三尺。

斐龚也是和士兵们一道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随身.带着的酒囊中的甜米酒,这些并没有怎么发酵过,而就只是简单的蒸出来的米酒并没有多少的酒精度,所以斐龚是允许在行军之中让战士们随身携带的,就着油腻非常的烤肉,然后来上一口甜米酒,那种滋味可是让人感到相当相当的要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并非是一种.的人生观,而是在条件允许的时候,当是一种比较积极行乐的态度,而其实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若只是就这样憋着,却也是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更加的有条件的,却只是空守着全部的所得,回顾过往的人生,便就是会发现原来一切居然是如此的苍白。

斐龚放声大笑,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不再过多的.考虑那些守护者的事情了,既然对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的人物,那么他也是不待多加的忧虑,忧虑无助于实际情况的好转,那么他还不如就是这般的放开自己的胸怀,如此岂非更加的有意义。

看到魁首的心.情仿佛是好转了起来,这个时候,围坐在斐龚身边的士兵们是更加的没有了什么过多的顾虑,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境是相当的舒坦的,一点也是没有多少的忧心,虽然近些年斐龚已经是不多亲自的领军了,但是在军中,人们依然是清晰的记得,魁首是真正的战神,是真正不败的象征,所以他们知道,他们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而只是需要完全的跟随着魁首的意志来去走就是一定可以获取最后的胜利。

信念有时候是能够产生非常强大的力量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想要让一个人去做到,那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但若是一个人相信自己所做的事儿,而为之付出不懈的努力,只要不是行那南辕北辙之事,时间长了,若是成不了事儿,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拍了拍吃得有些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斐龚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够太委屈了自己,斐龚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而且也是喜欢享受的一个人,若就是什么时候都如同苦心僧一般,那么斐龚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一贯的清苦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喔喔喔喔

一阵阵怪叫声此起彼落,声音刺耳非常,听在人的耳中除了不舒服还是不舒服。

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噪声的声响,这个时候听在斐龚的耳中,却是仿佛天籁一般,斐龚所经历过的战事也是不少了,而且他自己也是十分的推崇游击作战,若是能够让对方完全没有办法判断出自己的位置所在,那么必然是能够在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时候给到对方最大的打击,只是如果这种情况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便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那样的状况自然是斐龚所厌恶非常的。

现在,对方已经是现身了,那么总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斐龚并没有取出自己背在后背的战戟,而士兵们却分已经是迅速的布好了阵势,光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应变,便就是显出了西石城的军队的强大战斗力,于细微之处更见彪悍,而这或许也是西石城的军队能够真正的做到无敌的原因。

斐龚平常并不是十分的努力操练士兵,但是他对西石城的军队的影响更多的还是在精神层面,若是没有像是斐龚这样的硬骨头,也很难产生像是西石城这般跋扈的部队。

“管它来的是人是鬼是仙是佛!”斐龚沉声吟道。

“杀之!”回应的斐龚的是四周西石城士兵的暴喝声。

斐龚仰天大笑,不知道多久没有像是现在这般的痛快过了,若只是将这样的事情给非常完备的做好,那么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之下,那都将是能够给自己一个非常好的结果,自己下面的军队能够如同臂使,却也是一个让人感到非常非常兴奋的事情。

天空中的飞鸟仿佛也是受了斐龚的兴奋的影响,原本群起而飞的,现在都是惊慌四散。

这个时候的斐龚,身上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但是这个时候的斐龚反而是更加的能够让人感到惊慌的,斐龚的冷静有时候是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惊骇的,那是一种绝对的威慑力,若是将很多的精力都是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面,那么未来到底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那没有人能够知晓。

让斐龚比较奇怪的是,原本想象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过了一阵之后,有一个像是传信人一类的土人向着斐龚飞快的奔跑过来,斐龚可是绝对不相信对面这个人是要来对他发起攻击的,若是这样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精神有着非常大障碍的家伙,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够这样面对面的冲到斐龚的面前而和斐龚单挑,这样的人物,恐怕也就只有斐龚的那个怪物儿子婓龙才是能够做到了。

对这个土人,没有任何一个西石城的战士会去出来阻挡他,因为他们也是知道斐龚的性情,绝对是不需要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安保措施的,斐龚自身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士兵们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能够强过斐龚的存在。

土人在距离斐龚一丈距离的时候单膝跪地,然后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物件,他的脑袋则是深深的低了下去,连正视斐龚都是没有。

斐龚蹙紧了眉头,从昨晚到现在,一切就仿佛是显得有些不正常,而这些也不单单是斐龚自己能够感到有什么了不得的,若只是将很多的事情给完全的化解开去,那么未来所能够做得到的也将会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情形。

斐龚也不待客气,便是从对方的手中将那个白色的物件给拿了过来。

触手一片温凉,这还真的是一个让人感到十分惊异的东西,斐龚的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可是相当的不凡,而他也相信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齿骨,只是因为长时期的把玩而显得十分的光润而已,这样的一个物件,在像是对方这样的族群当中应当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示诚?斐龚这个时候可是有点哭笑不得,之前对自己部队的疯狂攻击可是展现出相当强大的一种魄力,斐龚不会相信对方居然会是一种见到自己就将会是马上服软的孬种,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对方还就是要来向自己示好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斐龚自己都是感到十分的诡异,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不适宜经常的发生,若不然的话可能斐龚没有让对方的干掉,而已经是因为困惑不已而死于脑抽筋了。

土人看到斐龚将白色的物件给接了过来,显得是无比的亢奋,然后他噼里啪啦的对着斐龚说了一大堆的话,手中还不断的比划着,其用意也不外是要领着斐龚往前方走去。

斐龚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连土人也是懂得了使诈,这是要给自己下一个套让自己去钻吗,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态,斐龚也是不惧,他有自己的傲气,不管前面的是高山还是大海,从来就是无法让斐龚真正的感到畏惧过,不是他太骄傲,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

“一百刀斧手和一百弓箭手,随我一同前往!”斐龚沉声说道,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这到底是在搞什么花样,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有时候,并不只是女人才是有着非常重的好奇心,男人在某些特定情况之下,跟女人一般也是有着非常浓重的好奇心,有时候这些好奇心若是用之正,那还是可以做出一些科研成就出来,但若是被人利用,那就将会是一个可怕的灾难的,只是斐龚依然不惧,这便是强者的胆识,一切都是基于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若是没有这分自信,自然是完全没有办法将很多的事情都是做成的。

这个时候,士兵们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斐龚,大家都想要劝说斐龚不要以身犯险,但是这个时候好像没有一个人是有分量能够这样的跟斐龚说话的人,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知道他们还没到那个位置,有些话并不是谁都能够说的,他们在大多数的情况之下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而对于魁首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能够左右的,唯一能够做的可能就是充分的配合好斐龚,让斐龚能够更加如意的做他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

很快的,便是有一百刀斧手和一百弓箭手出列在斐龚的左右,一点也没有乱哄哄的感觉,他们都是这些人当中的翘楚,自古武无第二,在西石城的军队之中,私底下的械斗是被允许的,所以军中其实是有一个不成文的排名,这些所有的战士心中都知道,所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自然是要最精锐的战士才是有资格能够追随在斐龚的身边,去经历最危险的险境,以完全魁首的安危。

这些出列在斐龚身旁的战士们的脸上,都是显得无比的骄傲,他们看向斐龚的眼神仿佛是朝圣一般的虔诚,他们并没有别的宗教信仰,如果有,那可能就是他们信仰他们无比强大的魁首,他们愿意为他们的魁首奉献出他们宝贵的生命,若是能够,那便将会是一种非常强大的事项。

斐龚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理波动,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一个事情可以说是存在着不小的危险,他可是无法跟那些战士们一般的只是一根筋的感到亢奋,他所需要考虑的事情必然是会比平常的人多的更多的,有时候并不见得上人就只是劳人,更多的时候,其自身还是要更加的劳心劳力。

其它的战士们也是严阵以待,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示好而有丝毫的松懈,每一次血淋淋的事实,早已经教会了他们,只要是在他们喜欢的情况之下,便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去做,若是能够将这些事情给做好,那么不管是否能够得到更加多的所得,也将会是一种相当相当了不得的情况反而。

斐龚昂首阔步的跟在那个土人的身后,一点也是没有以身犯险所应该有的不安,或许,就算是有,也是让斐龚深深的隐藏在自己的心中,而绝对是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这样的能力,斐龚还是不缺的,若不然,他也是不能够在无数次的凶险情况下还能够安然的度过。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魁首,而能够成为魁首的人则一定是具备别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这一点是绝对的!

前面的土人健步如飞,斐龚跟在他身后,自然不会感到有多少的吃力,但是跟对方的距离很近的情况下,斐龚便是能够更加清晰的从对方的细微之处发现对方的一些情况,让斐龚感到十分讶异的,即便是这么的一个土人,其单兵作战能力可以说是比黑蛮军团的那些黑蛮的两个士兵加起来还要强,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战斗力,就连斐龚也是要感到一些的压力,也是怪不得他们能够在此前对自己的军队造成如此大的压力了。

一想到对方在这一片丛林之中便像是主人一般的存在,斐龚心中就是一阵阴霾,这可不是一个好的情况,即便是斐龚自恃能力强悍,但是他也是十分的清楚,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状况之下,要想将如此多的敌人纯粹是自己来消灭,那将会是一个非常吃力的活儿,但若就是将事情交给自己的手下来做,那么一定又是会产生非常大的伤亡,还真的是一个两难的事情,只是不管怎么样,这都不会是一个让人感到愉快的情况在,最起码现在斐龚是感到十分的头疼,而单单是从对方的一个送信人,便就已经是让斐龚不得不对对方的实力要进行重新的一次审度了。

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情况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有时候可能是会完全的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有时候却又是能够非常完美的符合你的判断,但是不管怎样,都是需要早做一步的分析,早一点的将事情最糟糕的情况都是考虑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则将会是显得相对比较好处理的,不管是什么情况下,若想要将这样的一些情况给搞好,都是一个十分吃力的事儿。

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便是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这里的丛林并不像是别的地方那般的杂乱无章,而让斐龚感到这应该是一个人工栽种的林子,这些土人便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作为他们的大本营,而自己显然便就是来到了距离对方并不是十分远的地方了,这应当已经是闯入了对方的禁区,但是为什么对方居然是没有对自己这边的人进行攻击呢,这确实是一件让斐龚感到十分迷惑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事情,让人完全是摸不着头脑的,并不是因为人的智商不能够判断出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是有时候,往往有些事情是超乎人们过往的经验的,那么没有任何的参照的时候,人便是往往没有办法能够做到对事情的实际情况做一个非常深刻的判断。

斐龚深吸了口气,这个时候,连最是无畏的他也是有些暗自的慨叹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感到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了,而按照斐龚的性子,自然是无法容忍一切事情都是显得如此的怪异,若是就这般的让自己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那斐龚还真的是会被憋出毛病来的。

这个时候,紧跟在斐龚身边的士兵们却是一点都不敢松懈,他们不会考虑事情到底是否怪异,只因为他们这个时候全副的身心都只是放在了斐龚的身上,他们所需要关心的唯一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斐龚会否发生危险,他们只要是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那便已经是足够了。

这个时候,送信的土人龇牙冲斐龚一笑,牙齿还真的是非常的白皙,或许是因为土人的皮肤比较黝黑的关系,那白皙的程度让斐龚觉得甚至是有几分的耀眼的感觉。冲斐龚笑了笑之后,土人便就是跑了开去。

就在斐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群土人口中哇哇大叫的冲了出来,这些土人竟是无比的高大健壮,只是每个人都是带着造型非常骇人的面具,约莫有二、三十人样子。

斐龚瞪大了眼睛,他心中暗自吼道,奶奶个熊,什么时候这些土人也是会跳儺了,还煞有介事的样子,这个世界的疯狂有时候还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啊。

不单单是斐龚自己感到疯狂,这个时候那些个士兵们却早已经是将手中的兵器都是紧紧的拽在了手中,只因为出场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带着鬼面的土人,四周更是涌出无边无际的土人出来,什么东西只要是一达到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都是会给人施加非常非常大的压力的,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例外,若只是单纯的按照自身所凭仗的来绝对的否决对方人数上对自己造成的视觉和心理冲击,那显然是自欺欺人的。

既来之,则安之!这像是一种完全放屁一般的自我劝慰的话语,这个时候斐龚却是不得不也是这样的安慰一下自己,毕竟,情形诡异的让斐龚都是不知道要怎么来去研判当前的这么一个情况才好,还真的是没有最诡异,只有更诡异。

哇喽哇喽哇喽!

阵阵怪声再次响起,那些带着面具的土人不但是声音骇人,他们手足舞之蹈之的动作也是大到让人生出一股非常大的无力感,斐龚不知道对方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含意,是要给自己驱除邪神,还只算是要亮出棍棒的前奏,这些斐龚都是不了解,这时候斐龚还真的是希望自己身边便就是能够一个万事通一样的人,也是好在自己像是现在这个时候一般的无助。

等到对方跳儺一般的举动总算是停止了之后,对方的人好像并没有马上的展露出什么大的敌意,这样的情形总算是让紧张了许久的士兵们暗自的松了口气,只是只要没有从这里安全的离开,他们可绝对是不会放松自己的。

这个时候斐龚只觉得自己是头疼无比,他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这是让他最感到不快的,从来没有像是这样的感觉到自己对事情的把握是如此的匮乏,这样的感知自然是让斐龚感到相当相当的不快的,不管是什么时候,斐龚都要求对事情有绝对意义上的完全掌控,这是一种控制欲,也是一种征服欲,从来斐龚就是有着这样的情愫,只是有时候表现的相对强烈一些,而有时候或许是表现的相对没有那么的强烈,只是不管什么时候,斐龚都是有着内心的这样的一种情感诉求。

好在是这个时候,一些老的牙齿都快要掉光的老头们出场了,这些老头应该便就是所谓的长老一类的人物了,这个时候,只要是能够看到一些管事的,便就已经是让斐龚感到非常的满意了,他可是不希望这种状况继续的持续下去,要不然他自己一定是要发疯的。

这样的场景,让斐龚突然间想到自己好像是有点像是闯入食人族部落的外乡人一般,这样的画面的确是相当的滑稽,只是对方好像是对自己到来并没有太大的敌意,这就是让人感到相当的诡异的一个事情。

那些长老们看到斐龚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显得非常的亢奋,他们对着斐龚指手画脚的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语言的不通有时候总是会造成更加多的误会,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而斐龚这个时候看到对方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只是他自己自然是不能够听明白的,所以他这个时候心中就是生出一种非常大的厌烦情绪,若是能够的话,可能他会将对方像是扰人的苍蝇一般的拍掉,只是现在自己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在没有能够完全了解事情之前,斐龚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一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还是信誓旦旦的要将对方连根拔起,但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会发展到像是现在这般的田地,斐龚也是感到十分的滑稽。

突然间,那些长老们除了一个年纪最大的没有动之外,其它人都是对着斐龚跪了下去,而这个时候是,所有的土人也是唰的跪了下来!

斐龚瞪大了眼睛,他差点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对方会像自己下跪,难道真的是自己人品爆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好像一直以来像是要发生这样的情况都是比看到日全食还要困难的啊。

那个年纪最大的长老笑眯眯的走向斐龚,只是这个长老的牙齿已经掉光,头发也是稀疏非常,浑身上下仿佛便是皮包着骨头,苍老到这样程度的人对着斐龚笑,这样的情况可是让斐龚感到毛骨悚然,不是害怕,而只是觉得十分的难受,心中憋得慌。

等到老人走近了之后,斐龚才是看到他的手中原来是拿着一个圆圆的白色石头一样的东西,斐龚已经是习惯了这些土人总是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给他看,所以他也是很是自然的便是将对方的石头给接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当斐龚往石头上看去的时候,他却是完全的惊呆了,只因为这个石头里面居然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图像,里面画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背影的人,那个人背上背的赫然就是他现在后背上的战戟!

斐龚差点是没有石化,这样极度难以发生的事情居然也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可是让斐龚感到万分的惊骇,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土人会有这样的一个石头,但是他知道对方之所以对自己这般的礼遇,一定是因为这个石头里面所画的那个背负着战戟的人,得来这把战戟的时候,斐龚便已经是觉得此物不凡,只是没想到,也许是在非常非常久远之前,这把战戟的主人还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居然是强大到可以影响到这样的一个偏远的部落。

这些部落的人一定是受过战戟前主人的恩惠,所以他们才是会时刻铭记着,他们将这块石头像是圣物一般的保存的,为的可能就是迎接像是自己这般再次的背着战戟重临这个部落的人的到来,一切都只是为了偿还他们可能在不知道多少久远之前曾经欠下战戟主人的恩情,这个时候,斐龚再看向这些土人的时候,已经不觉得他们只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了,从这些人的身上,斐龚能够看到在其它所谓文明人身上早已经是绝迹了的东西,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这些土人,不单单是用一辈人来去报答,甚至是用几辈人来去守护这份恩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斐龚不得不为之动容。

斐龚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够被外物感动的人,他的心肠有时候绝对是能够如铁石一般的硬,只是这个时候,斐龚自己也是不得不成人,他为自己赤诚的土人给感动了,将心比心,也许是要他做到这样的程度,必将是一件相当相当难的事情,但是就是这些在常人眼中十分的愚昧的土人,他们做到了,这是一种精神,一种能够让人肃然动容的精神。

既然是如此的情况,那么有一些事情,斐龚便是能够理顺出一个眉目出来了,这里有着传说中的黄金城,也许还就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这可能是战戟主人遗留下来的,而这些土人应该是受过战戟主人的大恩,所以他们用数代人来去守护这笔财富,而今天,自己背负着战戟来到了,那么便是作为了战戟前主人的代表来到了这个部落,前来取回属于战戟主人的物件,这些土人自然是会非常的激动。

这个时候,斐龚已经是一点都无法生起此前因为自己的军队受到对方的攻击的仇恨心理了,任何人,在这群可敬可亲的土人面前,都是很难心生仇恨,斐龚也不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他也是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只是有时候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考虑问题是无法以自己的道德标准为第一的考虑要务。

深深的叹了口气,斐龚神情肃穆的看了四周那些有着一双双赤诚双眸的人们,在这群人面前,斐龚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激奋人心的力量,而或许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格,才是能够让他们坚守了不知道多少代,只是为了他们的先人曾经欠下的一些债,这自然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事情。

做好很多的事情之前,若只是完全的将自己的一些不应该的想法给剔除,而只是剩下全部都是好的想法,这样自然是不太现实的,但是这个时候,斐龚确实是不再对这些土人有任何的愤懑情怀。

那名长老双手紧紧的握住斐龚的手,斐龚能够从对方的温暖的双手的不断颤抖而感受到对方的那种激动的心情,原本形象十分糟糕的老人,这个时候看在斐龚的眼中,也是渐渐的变得比较和蔼可亲了。

老人拉着斐龚往前走去,这个时候士兵们想要跟随在斐龚的身后,他们可是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只是死死的记住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要将他们所渴望的都是给做好,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都是要这么的做下去,至于其它,则不需要他们过多的考虑。

斐龚看到士兵们像是要继续的守护在自己的身旁,他便是沉声说道:“你们暂且呆在这里!”

士兵们十分的彷徨,他们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应该听斐龚的,因为他们实在是担心斐龚的安慰,若是斐龚有什么意外,那么他们就算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也是不能够忤逆斐龚,那绝对不是他们所能够做的,最后,他们只能是选择了静静的呆在原地,虽然他们的人是留了下来,但是他们的心却是依然绑在了斐龚的身上,对斐龚的安危的担忧,依然是他们这个时候最大的顾虑。

斐龚虽然不知道老人是要带自己到什么地方去,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完全的明白对方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安危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那些土人自动的给斐龚和老人让路,而且他们依然是跪着的,没有一个人就此站起来,老人应该是在部族中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而斐龚则是靠着战戟前主人的阴翳才是能够享受到这份待遇,这个时候斐龚才是愈发清晰的感受到战戟前主人该是一个如何了得的英雄人物,只是一想起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斐龚也是能够感受到一种兴奋,若是战戟前主人泉下有知,也是应该含笑九泉了,他斐龚,并没有辱没了战戟,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最强的,但是斐龚无比确定的认为,自己绝对是没有辱没战戟的。

斐龚发现这个部族的房屋都是建成圆形,上面是一些棕榈编织的非常的精细,一点也是无法看出这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原始的部落,村落显得错落有序,一点也不会给人杂乱无章的感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村落并不是像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落后,斐龚微微的笑了笑,有时候,无知可能是更加多的存在于武断者的身上。

老人领着斐龚来到了全个村落最大的一个圆顶屋子前面,这个屋子明显的是比其它的房屋要显得更加的大,而且在门前的竟是有一大圈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这些凹陷下去的地方光滑无比,斐龚知道这不是人力的有意为之,而恐怕只是因为平常的时候这些土人有不少是会在这里行跪拜礼,天长地久之后便就是形成一个圆形围绕在这个屋子的一个小凹槽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这还真的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地方,斐龚的满腔煞气在这个地方可是一点都没有能够发泄的地方,反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这个地方也是值得斐龚这般的一个变化的。

老人看起来十分的高兴,他在前,去将屋子的门给推了开来,然后他站在门口对着斐龚笑着招了招手。

斐龚笑了笑,也是走了进去,进了屋内之后,里面非常的空旷,没有任何其它别的物件,地上光滑非常,而且竟是木地板,这些木板光滑非常,一看便就知道是年代非常久远的物件,这里的一切都是让人感受到惊奇,斐龚不得不感叹这里还真的不是一个让人能够轻易的贬低的地方。

老人从一个墙壁上取下一个挂件,那赫然是一副锁子甲,老人将锁子甲捧到了斐龚的身前,那样子显得是无比的慎重。

斐龚知道,他从对方手中接过来的不单单是一件锁子甲那么简单,对于老人而言,这是他的先人们和他守护了几辈人的一个承诺,而现在,这个承诺总算是能够完成了,所以对老人而言,自然是显得非常的兴奋。

这是一个仪式,虽然没有多繁琐,但是斐龚知道,自己的这一接,可以说是了了对方的一个夙愿,若是能够完成,那么便也算是替战戟前主人去将这个事儿给完成了。

斐龚慎重其事的从老人的手中接过了锁子甲,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制作精良的锁子甲,那些铁片大小如指甲盖一般,且每一片都是薄如纸片,一片片的薄铁片经过非常复杂的编织形势以裹着蚕线的金丝窜成一个完整的整体,整个锁子甲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大气,而更加斐龚震撼的是在锁子甲的正中赫然是有两个篆字“大隋”!

斐龚是震撼的无以言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斐龚自己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是有些明白,战戟的前主人一定是大隋的绝世骁将,只是仿佛他的名字早就是如同尘埃一般沉淀于历史长河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也没有人听说过他的英勇事迹和盖世武功,有时候,这便是历史的无情,总有那么一些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即便是历史某个阶段的弄潮儿,总会是因为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原因而淡出历史的记录,而无法为后人知晓,这或许是偶然中的必然,并不是人力所能够扭转的,斐龚用力的抓紧了手中的锁子甲,这个时候,他更加的是能够体会到手中的锁子甲的分量是如何的重了。

“我定不埋没了这副锁子甲和这把战戟!”斐龚肃声对老人说道。

不知道老人是否知道斐龚所说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一直的对着斐龚在笑。

斐龚轻轻的抚摸着锁子甲,触手一片冰凉,这不是兵器,但是斐龚还是能够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杀伐之意,它也许曾经跟随着它的主人一道,不知道是经历过多少次的凶险,而它也应该是帮助它的主人躲过了不少次的生死危机,就是这样的一副锁子甲,还真的不是一个凡物。

斐龚小心的将锁子甲包裹好,然后收入了怀中。

斐龚冲老人抱拳朗声说道:“老人家,我不再久留,便是离开了!”斐龚不知道自己继续的停留在这个地方还能够做些什么,按照现在的事情变化,他定然是不能够对这个部落兵戈相向的了,既然如此,那么他还不如是早一些的离开的好。

仿佛是感觉到了斐龚的去意,老人冲斐龚直摇头,然后他抓住斐龚的手,这便是往外冲去。

斐龚也是不知道老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也是不忍心就此拒绝,所以他人任由老人拉着他往前走去。

等到了地头,停下来之后,斐龚却是愕然了,约莫有三百人的一个方阵,一个个都是手持长矛的,背负短弓的战士,所有土人战士的脸上都是涂抹着不知名的有着丰富颜色的抹脸,一片杀气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