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婚前失贞

燕离抱着容锦,于北齐皇城之巅几个纵身起落后,便远远消失不见。

凤卫在皇城有落脚点,但……看了眼怀里连出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淡淡芳甜的容锦,燕离最终取消了去落脚点的打算。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又能去哪呢?

容锦中的药委实太过歹毒,虽然活了两世,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还是人雏。人间风月于她,像来都只是一件可以意会但却无从实践的事。

然此时,她却依随着本意,努力的攀附着燕离的脖子,有意识无意识的将柔软的唇擦来擦去,兰气轻喘轻盈浪**,低低浅浅的“嗯嗯”之声喊的一波三折,像把钩子一样,勾得燕离一颗本就砰砰乱跳的心越发的如小鹿乱撞。

本就两情相悦,却又是年纪正当,便是燕离也不知风月为何物,但这出自心上人的声音和动作差一点便磨得他理智尽失,恨不得便席天幕地的将她揉进自已的骨头里。

燕离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抚过容锦迷离被汗水打得透湿的脸,容锦小脸一抬,迎着他的手又往前凑了几分,嘟起的粉红的小嘴宛若无声的邀请。燕离眸子陡然一暗,身体起了明显的变化。

然,放眼四周,除了夜色便是连绵不绝的房舍屋宇,天地之大却似乎难以给他一个释放怜惜之所!

他只能再度抱紧了容锦,往前寻去。

前方忽然一片灯火辉煌。

燕离不由便步子一顿,但下一瞬,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抱着怀里正含着他耳垂轻吮慢吸的容锦朝那处灯火辉煌走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里不知是京都哪家勋贵新起的高楼,白墙黛瓦气势恢宏,似乎主人家还没有入住。而之前他看到的灯火辉煌却是出自楼前一高约数十丈的楼台,临水而建,楼台的四周各挂一盏大红灯笼,映着天上的一轮孤月,整座楼台有种月宫殿宇的飘缈之感。

燕离抱着容锦脚尖轻点,落在了楼台之上。

楼台里侧是一排宽阔的厢房,门殿之上黑漆匾额以金漆龙飞凤舞的写着“月华楼”三字,厢房内似乎有隐隐的萦光闪烁。

燕离抱着容锦上前抬手推开虚掩的门,入目的华丽不由使得他一怔之后转瞬便又大喜。屋内雕梁画栋,珠玉琳琅,重重大红纬幕间以手指大小的夜明珠点缀其间说不出的旖旎瑰丽。

最最主要的是……

在一重重富贵张扬的纬幕后是一张足可三四人翻滚的雕龙凤呈祥紫檀木大床,**铺着大红底鲤鱼**刻丝薄被,一尊吐着薄薄轻烟的金鸭被放置在床帐一侧的小几上……甜腻温柔的气息就那样不期而然的一头撞了上来。

“热,好热……”

怀里的容锦似是被这芳香的甜腻刺激的越发不可抑制,她紧紧的攀附着燕离,柔弱无骨的手毫无章法的在身上游弋,柳条般的腰肢擦着燕离的手挪来挪去……氤氲的灯光下,一对眸子似睁非睁朦朦胧胧宛若一弯月色却又水波流转潋潋滟滟风情万种!

双目相对,燕离还没来及说点什么,容锦已经双手用力一抱,拉低了他的脖子,下一刻,火热的唇精准无误的落在了燕离的唇上。

燕离只觉得那双捧着自已脸的手,掌心滚烫的如同在火炉里煅烧过一样,就连此刻呼出打在脸上的热气似乎也带着焦灼的气息。

他甚至能看到容锦那原本如深潭似的眸子,因着情欲的煎熬而泛着醒目的鲜红。

“燕离,是……是你吗?”

耳边有容锦疑惑的声音响起。

“是的,是我。”燕离轻声说道。

炽热的吻如雨点般子落下,可是,光是这样的吻似乎还远远不够。

容锦的双脚紧紧的缠住了燕离,她并不知道自已想干什么,她只是听从于本紧紧的抱住身前的这清凉,可是,很快的光只是抱似乎还不足以宽解她如同置身火中的热。于是,她的手穿过了他微微敞开的衣襟,落在他精致如玉般润滑的肌肤上。

燕离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红,眼睛里波光潋滟,好似在看着容锦,又好似穿透了她,看向她备受煎熬的灵魂。

他抬手轻轻抚过容锦那对疯狂的似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眸子,紧接着轻轻低头落下一吻,颤抖的睫毛和有些凉意的唇瓣才一接触,瞬间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那种被撕裂的痛似乎不足以抵挡身体内狂嚣的想要被填满的空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随着他的侵入而漫延至四肢百骸。她听不见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声音,也看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事物。此刻的容锦就像是一艘失落在海平面上的小船,轻飘飘的随波逐流,浪起浪落,风生云起。

耳边是燕离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除了带着甜腻的芳香似乎还有另一种气息,她没有去理会那是什么气息,她只是抬头,拼命的想要将自已揉进他的骨肉这间,鼻腔里满满的都是他身上那种幽幽淡淡的冷香。

她半睁着眼睛看向长发已然随意散开,一半遮脸一半漫延过他精致如雕的锁骨在身后逶迤成一副绝美画意的燕离,淡淡的灯光下,他劲瘦却挺拔的背影如同一只蓄满了力量准备随时狩猎的猎豹,紧绷着等待着随时的爆发,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优雅,黑幽幽比星子还要璀璨的眸子,脉脉的凝视着她,是那样的蛊惑人心。

“锦儿……”

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拂过她柔软如水的心田,掀起几不可见的涟漪。

一声声几近呢喃的“锦儿”在耳边和着他低喘的气息响起,容锦听到自已的心似乎“咚”的一下剧烈的跳了跳,但下一刻却如时钟停摆般,定格在了那。紧接着,随着腰上突然的便一紧,她忽然就觉得一口气卡在了胸前吐不出来,眼前刹那似是绽开了满天的烟花。

“阿离……”

她惊惧的慌乱的不顾一切的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抬手死死的攀住了身上的人。

此刻的楼台外,一大一小两抹身影静静的立着。

深夜的风轻轻吹起,高拔挺立的背影身上那一袭宽大华丽的红衣,那以金线绣就的曼珠沙华被霜白的月光打上一层幽幽的冷光,在斑影迭迭的青石地面上摇曳起一片光怪陆离的光影。

天上的皎皎明月渐渐西沉,宝石一般的寒星露出它们调皮的笑脸。

久久伫立如同一道风景的人,突然的便转身欲要离去。

“大巫,我们不进去吗?”

月光下,巴掌大的比明月还要皎洁的脸庞微微抬起,一对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眸子安安静静的看了过来。

蓝玉步子一顿,他朝身侧的小人儿伸手,待小人抓住他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后,妖娆的脸上绽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说道:“不了,坏人好事是要遭报应的。”

“可是……”如雪犹疑着回头朝身后看去。

可是,大巫你明明说了的容姐姐和燕哥哥有危险,我们得赶来救他们。你这样见难不救,真的好吗?

“怎么了?”感觉到身边小人儿的犹豫,蓝玉目光虽然仍旧看着远方,语气却是极温和的问道:“你想进去见见他们?”

如雪摇头,“不是的。”

“那是?”

“大巫,你说过的,容姐姐和燕哥哥有危险……”

“嗯。”蓝玉打断如雪的话,唇角勾起抹笑,轻声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

如雪将她对圆溜溜的眸子瞪得越发的圆了。

便在,她怔忡不解的时候,蓝玉已经手上略一使劲,一把托住了她,紧接着脚尖微点,下一刻,两人便出了高高的楼台,如一道红色的风影一般,往皇宫的方向掠去。

“如雪,杀人敢吗?”

“敢!”

“好,那帮大巫去杀一个人吧。”

声音渐远渐消散。

屋子里,一直蓄势待发的燕离在确定外面人是真的离开后后,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目光一垂,落在双目轻阖沉沉睡去的容锦身上。

身下的锦被早己被两身上的汗水打湿,粘糊糊的叫人很是不舒服,他起身,抱起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拧起的容锦,却在一刹那,目光落在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上一抹深深的暗红上。

怜惜的在容锦光洁尚留有汗水的额头上落下极轻极浅的一个吻,他将她人连带被子抱到了一侧的软榻上,又转身打开了南边的一个大箱笼,果然如他所料,这些堆成几人高的箱笼里都挂满了色泽艳丽的华服美衫。

随手拿了一件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燕离转身走至软榻边的容锦跟前,将斗逢替她系好后,想了想,又重新走回那张雕花紫檀木床前,一把扯了大红锦褥随手一团塞在了胸前,这才转身抱了容锦转身走了出去。

行至门口时,目光却是被殿门上一朵浅白的小花吸引。

他可以确定,在刚才在他和容锦来的时候,大红门廊上并没有这朵白色的小花。

那这朵小花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适才那不告而别的人所留下的!

对方是谁?

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朵小花?

一边想着,不由自主的空出一只手摘了门上别着的那朵白花。

花才入手,一股清清泠泠的冷香顿时沁人心脾,而花香所到处,整个人如同被洗筋伐髓过一般,说不出的清醒舒畅!

“这花好香。”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嘶哑的靡靡之音。

燕离一惊,不由垂眸看去,对上容锦朝他看来的目光。

“怎么醒了?”燕离轻声问道。

“嗯,原本浑浑顿顿的,身上也……”容锦脸上绽起一抹粉红,目光轻瞥,轻声说道:“后来好似有股冷冷的气息像冰雪一样突然就窜进脑子,紧接着我就醒了。”

燕离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白色小花递到容锦手里,轻声说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容锦伸手接过那朵白色小花,许是夜风太凉,如蝴蝶飞舞般的白色花朵微微颤动着,让人有种下一刻便要展翅高飞的感觉。而她那句“喜欢”还来不及出口,突然的,握在手中的花朵如同有生命般抖了抖。

“这……”容锦怔怔看着在手里慢慢舒展开,一瞬间从花朵变成蝴蝶不像蝴蝶,蛾子不像蛾子的东西,失声道:“燕离,这是什么?它像不是花。”

就在她话声才落,那被她捏在手里的“花朵”突然的便翅膀一振,像根羽毛般朝远方飘去。剩下目瞪口呆像个泥塑人一样的容锦,怔怔的看着渐渐消失的白点。

“是白荻。”

耳边响起燕离轻浅的声音。

容锦恍然回神,抬头朝燕离看去,“白荻,是什么?”

“春天时候,它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是一种形如蝴蝶的花朵,等春天过了,经厉夏、秋两季的沉淀生长,冬天,它便像只蝴蝶一样四处飞舞寻找一种叫作荻的植物依附。所以称它为白荻!”燕离说道。

容锦脑海里闪过一个种叫“蝉花”的东西。

秋天的时候,树上的蝉钻入土中,变成蝉蛹,有一部分虫在羽化前却会被冬虫夏草菌类寄生,而当生活条件适宜时,就开始萌发成菌丝体,吸收虫体的营养,最终虫体被菌丝体完全占有而只剩下一个躯壳。等到来年春天,菌丝体长出地面,顶端开花,便成了药用价值极高的“蝉花”。

只是,蝉花最终成为没有生命的植物,不似这白荻却从没有生命变成有生命。

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未知事物,等待着人类去发掘和探索?

“真像一朵花,特别是它的香味,那样的与众不同。”容锦轻声说道。

燕离将裹着容锦的披风紧了紧,笑着说道:“嗯,世人只知道龙涎香珍贵难得,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香更是难寻。”

“你是说白荻?”容锦问道。

燕离点头。

“龙涎香历朝历代都为皇室所用,一则是因为它珍稀鲜有,每每都是可遇不可求。二则,却是它有活血,益精髓,助阳道的功效。但白荻除了同样的珍稀鲜有外,它的功效却是比龙涎香胜之万倍。”

“什么功效?”容锦下意识的问道。

燕离眉梢微扬,“若能得白荻相伴,除了一年四季身上芳香沁人外,更是百毒不侵。”

容锦到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妙处!

“其实厉朝厉代皇室就没有放弃过对白荻的寻找,只是自开朝立国始,却无人能寻获。”燕离笑了笑,目光看向夜色幽幽下的前方,轻声说道:“不想,我们今天却有幸得以一见。”

容锦闻言却是苦笑道:“你既然知道是白荻刚才为什么不抓住,还让它跑了。”

“抓住也没用,它若不想留下,即便被强行留下,最终它不过就是变成一朵死物,芳香尽逝,沦落成泥。”燕离说道。

容锦到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转念一想,轻声问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难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燕离想起之前的不速之客,虽然心中有所猜想,但他却没有打算说出来,因为必竟只是猜想,万一是自已想错了呢?

这么一想,便淡淡说道:“谁知道呢,兴许它也被这高台的灯火吸引吧。”

容锦一瞬间,便想起发生在殿内的事。

脸上一热,她飞快的垂下了眼睑,将脸撇向了一边,这才发现自已还在燕离的怀里。当即挣扎着说道:“放我下来吧。”

燕离默了一默,精致如雕的脸上绽起一抹浅浅的粉红,轻声问道:“你可以吗?”

你可以吗?

这是什么意思?

然一怔之后,容锦便明白过来燕离的话中之意,原本才微微泛着红色的脸刹那便涨成了猪肝紫。下意识的便从燕离怀里挣了出来,谁想脚一沾地,却是身子一软。

“小心!”

一双手迅疾的伸了过来,捞住了脚软无力的她。

怎么会这样?

容锦感觉着自已两股战战,双脚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酸酸涩涩的腰提醒着她,在她意识的那段时间,她是如何的放纵自已。

淡淡的清冷的香扑鼻而来,容锦看着那牢牢攥在她腰上的手,再没有任何时刻比此时更清醒的明白,她和他的关系,是真的不一样了!

“你,你还好吗?”

头顶响起燕离略显腼腆羞涩的声音。

容锦点头,“我没事。”

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平坦的小腹,脑海里一瞬闪过一个念头。

这里面不会有颗种子要发芽了吧?

燕离自然不知道她的思维会这样发散性的思考,见她连耳朵后的脖子都红了,想了想,轻声说道:“这里的事了,我们回京山后,即刻就成亲。”

容锦点了点头。

婚前失贞这种事,往后个几千年根本就不算个事。可是放到现在……好吧,放到现在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个事!可是……可是万一里面已经有颗小种子正穿越千军万马试图夺城攻塞,她怎么办?

难道她要重复娘亲的人生,未婚先孕?

容锦摇了摇头。

燕离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他的心思都停在了回京山成亲上,顿时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此间的事情了结。

“锦儿,我送你去跟凤卫会和,你暂时安置在那,等我把皇宫的事情了了,我再来找你。我们一起离开这,回京山。好不好?”

沉浸在自已思绪里的容锦幕然想起被花千束控制的琳琅,一把攥住了燕离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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