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岚知晓他们疼宠自己,也正是因着知晓这个,才更加不愿依仗着他们疼宠自己,越发的肆意任性。
“罢了,倒也别拘着她了,说起来她们姐妹两个也是许久功夫没见,现下自是有些贴己话要说的。”沈老太君瞧着宋云岚与沈之遥关系这般亲近,心里也是同样高兴的。
沈大夫人听见沈老太君如此说着,立即应和着:“也好,如今他们两姐妹走的亲近一些,日后倒也好走个照顾。”
宋琼岚见着众人已经落座,立即起身走到沈老太君身前处,俯身行礼道:“琼岚恭祝外祖母福如东海,日月昌明。
春秋不老,松鹤长青;欢乐远长,古稀重新。”
“这人当真是好不要脸。”沈之遥脸色略微往下沉了沉,附在宋云岚耳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着。
“起来吧!你无需称老身外祖母,老身倒也还受不起。
还是随着众人,一起唤老身为沈老太君吧!”对于宋琼岚这么没脸没皮的模样,沈老太君心下也是有些不乐意。
宋琼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双眸内含着些许泪光,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可是琼岚什么地方惹得外祖母不高兴了?外祖母尽管说出来便是,琼岚定是会改的。”
“我女儿只给我生下了一个外孙女,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这般大的外孙女来,宋小姐还是少说着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才好。”沈老太君见着她如此油盐不进,脸色立即落了下来。
沈之遥轻轻拍了拍宋云岚手背,站起身满是嘲讽的说道:“你这人倒也当真是不知趣,祖母已经百般说过了,只认云岚一个外孙女。
且我姑母,生前也只生下云岚一个女儿,便就是旁的什么,我们沈府皆是一概不认。”
“你……。”宋琼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彻底转化成红色。显然被她这番话,给彻底气着了。
宋琼岚深吸一口气,委曲求全的说着:“之前的一些都是琼岚不好,还望沈老夫人不要动怒。”
见着沈老太君并没有开口应着自己的话,便转身对着侍女伸手,接过了她手上捧着的东西,勾着浅笑对沈老太君说道:“这是南海珍珠,琼岚寻了许久功夫才寻着这么一颗。”
宋琼岚一边说着,一边特意把盖子打了开,露出里面如同婴儿拳头一般大小的珍珠,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撇了众人一眼,在听到众人满是歆羡的声音后,似是才稍稍满足了一些虚荣心,继续说道:“琼岚听说,这南海珍珠若是研磨成粉末敷于面部,可保容颜不衰。”
“如今都已经是这般年岁了,还有什么容颜衰不衰的。
倒是,看到宋小姐费心思了。”沈老太君瞧着那南海珍珠倒没有如同旁人那般喜爱,似是恨不得双眼长在上面,时时刻刻瞧着一般。
而她只是在打开时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的说着。
如今到了她这般年岁,且家势又庞大,又怎会没有见识过什么好东西,宋琼岚送过来的这颗南海珍珠,也还当真没有让她瞧在眼里。
“琼岚也只是一心想着宋老夫人会喜欢,才特意费功夫寻了这东西过来,现下瞧着倒也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之前,我瞧着二妹妹不似我这般随意,反而颇用心替宋老夫人准备了寿礼,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眼福,能够当众一观?”宋琼岚特意在自己展示了送过来的寿礼后,才询问着宋云岚,只是想着要让她出丑,用她的愚蠢来衬托自己的高贵。
宋云岚面上闪过一抹为难神色,抬头瞧着她时,眼底隐隐带了些许慌张,“这……只怕是不妥吧!
我准备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大姐姐这般贵重,不过是一番心思罢了。”
宋琼岚瞧着她如此神色,越发的不容她推脱下去。
上一世,在沈老太君寿辰之时,她与沈府关系倒也并不如现下这般亲厚,更是听信了宋琼岚的话,只是随意买了一些东西用来做寿礼,更是在今日被迫当众打开参观,更是惹来了许多人嘲讽与指点。
宋琼岚不依不饶的劝解着:“无妨,最重要的便就是心思。
想来,对于二妹妹的东西,沈老夫人心下定是会极为欢喜。”
沈之遥见她如此咄咄逼人,也是有些忍不下去,同样开口劝解着:“无妨,表妹只管让她瞧瞧就是了,总归是你自己的一番心意。”
“既然如此,便我只能是献丑了。”说出口的话似是颇为为难,只是面上却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
接过毕雪递过来的匣子,在众人期待下直打开,露出里面制作极为精巧的一套头面。
其中一个妇人,满是惊叹的说着:“这套头面,瞧着倒是颇为新奇,这般样式竟是从未瞧见过。”
“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套头面是我自己设计了样子,寻着宝芳斋几位师傅,连着几日才赶制出来的。”这套头面,倒也并非是常见的那些用金银玉器所打造出来的,头面上一反常态的,用着姣纱制作出一些形状,后又坠着一些细碎七彩宝石。
下面垂着些许流苏,同样是用细碎宝石镶嵌着。
配套所用着的簪子,是整块鸽子血宝石雕刻出各种形状的寿字,瞧着倒是极为精巧雅致。
有人眼热的说着:“宋二小姐的心思倒也当真雅致细腻,这般头面怕是要值上重金。”
“云岚这丫头,也只有心思还能说得过去。”沈老太君见着有人夸赞宋云岚,早就已经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这臂钏上面竟也是雕刻出来的寿字,不过这次不同于之前在簪子上的,倒是多了几种字体,一眼瞧上去只是一个寿字,若是在细细瞧着,却又会发觉,这一个寿字是用着多少个小的不同字体寿字所排列组成。
对于众人这幅羡慕眼热的神色,宋云岚心下颇为清楚,抬了抬下巴说道:“这套头面,其余的倒也还好,唯有这臂钏是最是费功夫的。
宝芳斋的几位师傅一起连着赶了好几日时间,才制作出这么一只臂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