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顿了顿，才掩下眼中的笑意跟着说道:“老夫人说的是，如今府里只有这么两位少爷和四位小姐，着实是冷清了一些。
若是老爷能够为着府上在添上一些子嗣，想来亦是会热闹些许。”
老夫人满是感慨的说道:“若是当真能在替我添上几个孙儿，承欢膝下，我倒是没了什么憾事。”
如今唯一遗憾的便就是府上只有这么两个男丁，对于旁的人家来说实在是有些稀薄了。
不过在提及府上几个小姐时，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思虑了一会儿功夫这才开口说道“不知三小姐在四皇子府如何了？”自从当时，下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宋白晴小产了，便再也没了消息。
对于这个孙女，老夫人心下倒也并不在意，只是如今到底是在四皇子府上，虽说只是一个妾室，若是个有能力的，她倒也在重新衡量衡量。
“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之前奴婢去打听着守门的小厮说，四皇子念其三小姐小产身子虚弱，特意寻了个僻静的院子好生修养着。”
“如此瞧着，倒也是不中用了。”当初是用着那般手段进了四皇子府，后来瞧着怀有身孕若是仔细顾及着一些，在生产后想来这侧妃之位便也就坐稳了，只不过倒是生了个愚蠢的性子，凭白把自己府中的孩子弄没了。
既然如此，四皇子本就心下厌恶着她，现如今没有动她只是寻了个偏僻处囚禁着，也只是为了不得罪宋府罢了。
老夫人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垂下眼眸，左右这个孙女已经是无用了，她倒也无需在替她费着什么心思，凭白累着自己去。
“可如今还有宋府在……。”王嬷嬷倒是心下有些迟疑，宋白晴好歹也是从宋府出去的，即便四皇子厌弃了她，现如今在这个时机，想来也会装装样子的。
“纵使是宋府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罢了，且又没有厉害的外祖，自身又不得老爷的宠爱。
之前有着身孕倒也另行计较，只不过可惜的是，倒也是个福薄的，还未来得及等到瓜熟便先落了下来。”
王嬷嬷瞧着老夫人的脸色，只得揣测着说道:“老夫人说的是，即便没了三小姐，也总归还有旁的小姐，总是能替宋府寻得荣耀，更是能叫老爷仕途更紧一些。”对于这些大事，她倒也并不知晓，只是对着老夫人的心思，倒也能够揣摩一二罢了。
“罢了，这件事现下想着也是无用，左右老爷还是知晓轻重的。”对于侯府老夫人看的极重，之前便就已经与宋侯爷说过几次，而他也是满口应允了下来。
“老夫人若是在想着，怕是头又要疼了起来。”王嬷嬷见着，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直接走到老夫人身后，抬手替她揉着太阳穴。
老夫人眯着双眼，淡淡的说道:“还是你最知晓老身的心思。
一会儿，你便派人去冯氏那一趟询问一番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若当真只是奴才欺主倒也无需留着了。”
不管如今冯氏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倒也都还不能动她，之前现下还不能。
即便冯府只是一些小门小户，不足为惧，可如今冯氏身上还有皇上册封的诰命封号，，若是寻常殁了便也就罢了，可若是太过于显眼反而让人有些生疑。
“老奴一会儿就过去，只是瞧着外头嗯天色，大少爷似是快要回来了。
大少爷与夫人走的一向亲近，若是老夫人此次为难夫人，怕是大少爷心下并不会理解。”王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她，似是在时刻注意着她是否恼怒。
“彬儿到底是冯氏所出，且又是她养大。
如今孝顺了一些也是应当的。”老夫人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说着。
王嬷嬷眼神瞧了瞧，似是替老夫人抱不平一般说道:“大少爷小时，便是老夫人日日待在身边养着疼爱着，如今却还是与冯氏如此亲厚，当真是叫人寒了心。”
“放弃。”老夫人当即落下了脸色来，紧紧盯着她看着。
“老夫人息怒，是老奴嘴快一时说错了话。”见着老夫人如此动怒模样，王嬷嬷急忙跪了下来，开口替自己求饶着。
面上略微苍白了一些，即便她是老夫人的心腹，且又是她的陪嫁侍女，只是如今瞧着老夫人的神色，难免是心下有些惧怕。
“罢了，起来吧！
你左右是我的陪嫁侍女，亦是我的心腹，你应当知晓我最信任的便就是你了。”老夫人叹息了一声，双眸盯着她淡淡的说着。
“多谢老夫人，老奴自幼便就伺候在老夫人身边，断断不会背叛老夫人的。”王嬷嬷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头低低的垂着，眼中似是闪过些许暗光一般。不过，现下她如此模样，倒也并没有让老夫人瞧见。
素月阁内。
“小姐怎么了？”毕雪见着两个人回来后，宋云岚便不言不语只是皱着眉头显然是一副深思的模样，而芷儿反而皱着一张小脸，显然是一副受了委屈而赌气的模样。
“芷儿，你们去了老夫人那可是老夫人为难小姐了？”瞧着芷儿的模样，毕雪心下微微有些心急，皱了皱眉头瞧着她。
“小姐为何不直接与老夫人大夫人让下人责打小公子的事情？”芷儿还是有些忍不下去，嘟着嘴询问着她。
“我若是明说了，怕是会引起老夫人的不喜，毕竟我与冯氏的嫌隙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老夫人心下疼惜阳儿，即便我不明说老夫人也是会派人去调查一二，可老夫人心里若是没有阳儿，即便是我去请着老夫人的责罚，怕是也只会被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罢了。”宋云岚垂着眼眸，遮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怒神色。
白玉此时走了进来，对着她福了福身说道:“小姐，老夫人果真排了王嬷嬷去花园调查，奴婢已经让侍女按着小姐的吩咐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