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淡淡的忧伤
一夜细雨滋润,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林纯吃过早饭,到了后面的学堂,孩子们正在早读,朗朗的读书声在学堂周边的林间飘**,与树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相应成趣,余先生在学堂里转着圈,听到读错的孩子,会上前轻声提醒。
“余先生。”林纯站在窗外,朝余心乐招手。
“小姐怎么一早过来了?有事吗?”余心乐出了学堂,见林纯站在学堂窗口,眉角染着笑意,眼中明亮。
“过来看看孩子们,顺便想问问你关于昨日的事情。”林纯往学堂前的院子里走着,余心乐跟随其后。
“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本就是昭阳城的人,那个姑娘说的话纯属乱编的。”余心乐解释着。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成家的意向,你和安和他们一起来的我家,你看安木和安竹孩子都大了,安风再过四个月也当爹,安和年底也要和燕语姐姐成亲,你呢?不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余心乐抬起头,看着林纯亮晶晶的眼睛,轻喃,“小姐··”
“其实这些事情本不该由我找你说,只是现在家中只有安武和安柱,还有你没有成家,难免会让有心人以此来作乱,所以我就过来找你商量一下,当然,也并不是就要你们立马找个妻子成亲··”
“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找个红袖添香,只是缘分未到,一直没遇到合眼缘的姑娘···”
“你这天天待在学堂里也不出门,自然遇不到合适的,不如我让翠花大娘给你介绍一个如何?”林纯歪着脑袋看着余心乐,心想迅速的将家里单身汉们都找到伴侣。
“额,小姐,要不你先让翠花大娘找几个合适的,我抽个时间悄悄去看看,若是合适再··”余心乐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也去找安武和安柱说说,这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个小姐真愁!”林纯摇头晃脑的走了,看的余心乐一阵好笑。
小姐永远都是这样,为家中的每个人都考虑周到,别人想不到的,她总能替大家想到,总是在无形的地方让大家感受到温暖。
安和一早就出发去了县城。
安柱和安武装扮了一番也出发了,到了客栈两人先在二楼定了个房间。
汇街口客栈。
话说如花一夜基本没睡,到了清晨才进入梦乡。
菜香早起带着林强到楼下吃了早饭,便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柱和安武掐好时间,下楼的时候,故意与菜香撞了一下。
“哎呀,你们两个大男人走路不长眼睛啊?”菜香破口就喊。
“这··这··这位姑娘好生的不讲理,我二人下楼都站到这一边了,就等着姑娘你上去,你自己撞上来,怎么反倒说我们呢?”安柱毫不示弱的顶回去。
“你一个大男人,是非要和我一个女孩子过不去吗?难不成是我自己投怀送抱不成?!”菜香涨红了脸,音量升高。
“菜香姐姐,我们上楼回房间吧。”林强拽了拽菜香的衣袖,略带歉意的看着安柱和安武。
此时客栈大堂里早已坐满了早起用饭的客人,都对菜香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两位小哥都站在边上了,那姑娘自己不小心,还怨人!”
“就是,诶,诶,那姑娘是不是和昨晚那个··”
“好像就是,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什么小姐啊?!你没看这丫鬟身后跟的孩子啊,就是昨晚那妇人生的,还小姐呢?!就一不要脸的娼妇!”
“可不就是,这孩子这么小,天天就丢给丫鬟,昨晚那屋的动静可闹得够大,害的老子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昨晚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没睡好,那床板估计都要散架了!”
客栈里的小二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两位客官,还有这位姑娘,大家消消气,都怪小店的楼梯太窄了,改日小的我定给我家掌柜的说一声,让他找人来重新修建议个宽敞的··”
“哼,大哥,我们下楼。”
“菜香姐姐,我们也上去吧!”
四人错开安柱和安武相视一笑,下了楼。
走到小二跟前,点了几样早点。
一摸衣兜,安柱大喝一声:“大哥,钱袋没了!”
“什么?你再好好找找!”安武配合着安柱。
“这这这··两位客官,今个早上你们付房钱的时候不是还在的吗?难不成是在小店里?有没有落在房间里了?!”小二见安柱来回的在兜里找寻,脸上着急。
“不对啊,大哥,刚才我们下楼的时候,你还问我有没有带钱,你还掏出来给你看了啊,难道是··?”
“对,肯定是,刚才你和那姑娘撞了一下,现在下了楼钱袋就没了,估计就是刚才那姑娘偷得,小二你快带我们去那姑娘的房间,不然时间一长,我怕我们兄弟二人的钱就被她藏起来了。”
安武和安柱拉着小二,让小二带路,大堂里有很多客人也来了兴趣,纷纷起身,准备跟上楼看看。
“好好好,小的这就带你们过去,两位客官,你们跟我来。”
楼上,菜香回了房,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给摔了个粉碎,看到站在一边的林强,啪啪给他两巴掌,林强强忍着痛意,乖乖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
“姑娘,你在吗?”小二在门外也不敲门,直接就喊。
菜香走到门边,一边拉开大门,“吼什么吼?什么在不在的?”
“啧啧啧,这姑娘可真凶!”
“就是就是,你看她这样,十有八九是心虚呢!”
“诶,我说你们两个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刚才撞了本姑娘不承认,现在又来找茬吗?”菜香看到安武和安柱,怒意横生。
“姑娘,刚才我二人不小心撞到你,是我们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能··不能偷走我们的钱袋啊!”安柱故意装作可怜,为难的样子。
果然围观的人一见安柱的模样,纷纷指责菜香。
“就是,就是,人家兄弟又不是故意的,搞不好这姑娘就是为了偷人家钱袋才撞得人家呢!”
“肯定就是,不然那么宽敞的楼梯,怎么我们大家上下了好几日也没撞上,就偏偏这位姑娘和人家撞上了。”
“你说的没错,要不就是有心,投怀送抱估计这两位兄弟也不见得要,这要是偷钱袋,估计很有可能!”
“喂喂喂,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偷钱袋?!都给本姑娘滚远点,本姑娘要睡觉了!”菜香很愤怒,看着安柱和安武眼中淬着毒光,只是碍于现场人多,不好发挥。
“姑娘,这两位客官怀疑你刚才不小心撞到他们的时候捡到了他们掉落的钱袋,不知姑娘··?”小二说的比较委婉。
“什么钱袋?本姑娘没见过!”菜香一脸的厌烦,准备关门。
“诶,姑娘,你这胸前藏得什么?这带子都露出来了,和我的钱袋上的带子好像啊!”安柱指着菜香胸前的露出一截的蓝色绸带。
菜香不明所以,直接将带子连着钱袋从怀里扯了出来。
“这就是我的钱袋,这就是我的钱袋,小二哥,你快去给我兄弟二人报官,这个姑娘果然是个小偷,大家都快会房间看看,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安柱大喊着说道。
菜香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这姑娘这是个小偷啊,这小哥说的对,咱们快回房间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对对对,快回房看看!”
林强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默不作声。
“这··”客栈的小二有些为难,安柱和安武都看着菜香,防止她再次跑掉。
不一会儿,客栈里许多人都发现自己的行李里多多少少丢了一些东西,都纷纷跑过来,“我们要搜这位姑娘的房间,我们都丢了东西!”
“对,我们要搜房间!”
大家将菜香推到一边,进了房间,东翻西找。
“哎呀,这是我的玉佩!”
“这是我的玉烟斗和鼻烟壶!”
“你们看,这是我家的祖传医术!”
“还有我的钱袋和我给我娘子买的新衣裳!”
“小二哥,你还不快去找官差来,将这个小偷抓走,不然我今天就结账走人,下次再也不住你家客栈了!”安武火上浇油。
“对,找官差来!”
“小二哥,你快去,我们给你看着这个女贼!”
小二没办法,这人赃俱获,只能撒丫子往楼下跑,到了后院找了掌柜,说了一声后,得到掌柜的首肯,往县衙而去。
客栈的掌柜正在后院陪夫人用早饭,一听小二来报,急急忙忙放下碗,到了客栈二楼。
“掌柜的来了,你快点找官差来把这个女贼抓起来,她偷了我们的东西!”
“是啊是啊!··”
“这··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经让小二去了县衙,大家将各自的东西先保管好,一会儿等官差来,大家一起作证,老朽也不想客栈里出这种事情,还望大家见谅!”
“你们?!我根本就没有偷你们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我房间来的!”菜香终于反应过来,开始辩驳。
“还说你没偷,这位小哥的钱袋明明就是你自己从胸口的暗袋里掏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们的东西也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难不成这些东西还能长脚自己跑到你房间!”
“姑娘,你就不要狡辩了,若不是你偷的,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大伙说奇不奇怪啊!”安柱开始故意引领大家。
“这位小哥说的没错,姑娘,你这都人赃俱获了,等到官差大人来了,你就乖乖认罪吧!”
“你们,我根本就没有!”菜香着急起来,转过头看到一边站着呆愣的林强,眼珠一转,“你们的东西肯定是他偷得,你们问他!”菜香将林强推到大家面前。
“呵呵··姑娘你就算抵赖,想要给你自己脱罪,也要找个大一点的人吧,这孩子也不过就才三岁,还不到我的大腿高,他能偷到我藏在腰间的钱袋?!真是···”
“就是啊,我的行李都放在房间里的柜子上面,这孩子估计连柜子都打不开,怎么可能偷东西。姑娘,你好歹也要动动脑子啊!··”
“她这是狗急跳墙,没办法了,一会儿等官差来了,大家一起作证,直接让大人把她抓起来就是了,省的跟她废话,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被她拿来做挡箭牌,真是可怜··”
“施大人,你慢点!”小二哥走在前面给施文领路。
“大人来了,大人来了!”
“大人,你快点将这个女贼抓起来,她偷了我们大家伙的东西还不承认,还企图嫁祸给这个小孩子。”
“是的,大人,我们亲手从她房间里将东西找到,大家都可以作证!”
“不错,大人当时小二哥也在场,这个女贼在上楼的时候撞了这位小哥一下,就偷走了他的钱袋,刚才还是她自己从怀里掏出来的,我们大家伙亲眼看见的!”
“果真?!”
“是的大人,刚才掌柜的也在,她无从抵赖,就想将罪名嫁祸到这个孩子头上!”
“是的大人,大家说的都是实话,刚才小二也是到后院通知老朽,老朽才知道客栈里进了贼,真是对不起大家!”
“来人,将这女贼带回县衙!”施文一声令下,几名衙役同时冲了过来,将菜香抓住。
菜香这时是真的意识到害怕了,挣扎不休。
“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诬陷我是女贼!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
“堵住她的嘴,带走!”两名衙役不知从何处随手找来的抹布,直接将菜香的嘴塞了个严实。
“唔唔唔,唔唔唔···”菜香挣扎着,腿脚不断的乱踢,两名衙役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绳索,将菜香绑了起来。
菜香扭头看向林强,示意他去找如花,可林强好似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菜香被几名衙役拖走。
疼,连忙爬起来,走到门边,“娘,菜香姐姐偷了别人的东西,被官兵大哥哥们抓走了!”
“什么?菜香被抓走了?!”如花一个激灵从**跳起来,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上面青青紫紫,五彩斑斓。
林强低着头,不敢看如花,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什么时候被抓走的?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娘?!”如花从床头的包袱里拿出衣服穿上,喊林强进屋,“进来,关上门!”
“是上午的时候,菜香姐姐偷了别人的钱袋··被人家抓住了,她还说是我偷得··结果小二哥哥找了官兵哥哥们来,就把菜香姐姐给带走了··”林强进了门,站在门后,低着头,诺诺的说着。
“菜香真的偷了人家的钱袋?!”如花很怀疑,这菜香跟着自己好几年了,不像手脚不干净的人啊!
林强不敢说话,只狠狠的点点头。
“好吧,一会儿娘梳洗好了就带你下楼吃东西,你先去找小二,让他给娘送桶热水上来,然后就乖乖回房间去等娘,知道吗?!”如花也不再管菜香的事情,反正昨晚的三个大汉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有了他们,一个菜香没了就没了。
林强乖乖的拉开房间的门,下了楼,小二见这么小的孩子还要照顾自己的娘亲,有些鄙视如花,自然送的热水也就一般,速度还特别慢。
等如花将就着洗了澡,去找林强的时候,林强已经饿得睡着了,如花关上门,也不管林强,自己下了楼,点了几个菜,开始填肚子。
昨晚与如花大战三百回合的三个汉子很自觉地下楼都坐了如花这一桌,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客栈大堂里的其他客人都面带鄙夷和恶心,迅速的吃完,出去逛街的逛街,回房的回房。
安柱和安武趁着如花下楼吃饭的空档,将东西放进如花的房间。
晚间,如花带着三个回了房,准备商量一下如何潜进林家,捉到林纯,好威胁林家众人。
一推开门,如花吓得扭身就跑,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下楼的时候还不小扭到了脚,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发髻散乱,犹如一个疯子。
“快快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客栈里的客人们都纷纷披衣穿鞋,往如花的房间而来。
三个跟在如花身后的汉子也是一脸呆滞,吓得双腿发软,瘫在房间门口。
房间里,两个乞丐浑身是血,横睡在如花的**,手里还握着如花的衣服,胸口插着一根发簪,正是如花昨日头上所戴。
小二和掌柜的听到如花的大喊,均吓了一跳,小二将摔倒在地上的如花扶起来,掌柜的匆忙上了二楼客房。
今早围在菜香房门口的那些客人又再一次围到了如花的房门口。
“天啦,这两个乞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被··”
“就是啊,今天一天我都没见这房里的女人下楼,刚才就见她和这三个汉子鬼鬼祟祟的准备进屋··”
“昨晚这三个汉子不是和他··难道这两个乞丐?你们看那乞丐胸口的簪子就是那女人昨晚下楼吃饭的时候戴的,我记得很清楚!”
“不会吧?!··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这两个乞丐不会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吧?!”
“不一定,搞不好是那女的不愿意跟这两个乞丐··结果就被她给··”
“有可能··不然怎么单单会死在这房间里,而且这两个乞丐今日白天也没见到客栈来啊?有可能就是昨晚夜离进来的!”
掌柜的看到房间的情形,又听到周围的人议论,双腿打着抖儿,颤颤巍巍的下了楼,让小二迅速的去找施文。
“真是晦气,女人带的丫鬟是个贼,这女人是个杀人凶手,可怜了那个三岁的小孩子,孤苦伶仃的··”
“诶,可不是嘛!我今天除了早上都没见到那个小孩子下楼吃饭,不知道··”
“那孩子是这女人亲生的吗?怎么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天理难容啊!”
“诶,不知道今晚我们能不能住这家客栈呢!大家快回去首饰东西吧,要是县令大人过来要封锁客栈,咱们搞不好都要被关到大牢里去,审问几天呢!”
“对对对,快收拾东西离开··以免惹祸上身!”
“你们也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啊,清者自清,这明显的杀人犯就在眼前,大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也是啊··咱们只要等着大人来将犯人抓走就好了!”
施文跟着小二再一次来到汇街口客栈,看到掌柜在门口张望,几大步跨上前,询问着情况。
“掌柜,究竟怎么回事?本官刚准备审理那个女贼,这又接到命案!”
“老朽也是遇到了灾星,连着客栈里一天不断的出事,唉,还是麻烦大人亲自去楼上查看吧!”掌柜的抹了抹眼角心酸的泪水,带着施文上了二楼。
安柱和安武跟随其后,与施文身后带着几个衙役对了几个眼神,大家彼此点头,眼中带着笑意和玩味。
到了楼上,施文带来的仵作查看了一下两名乞丐的“尸体”,开始给施文报告,“这两人大概是昨晚夜间死亡,死因一个是胸口的簪子刺穿心脏,一个是被人用绸带从身后大力勒死。”
衙役们也在现场找着证据,大家都仔仔细细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大人,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犯人应该与‘死者’发生了争执,大人你看,这名‘死者’手中握着的布片,明显是挣扎时从犯人身上撕下了的。”
“大人你看这边,这根绸带两头的褶皱一看就是被大力握住,并拉扯形成的,还有这根发簪,上面还带着发丝,明显是犯人情急之下从头上拔下发簪才带上的!”
施文听着一条条信息,转身询问掌柜:“这间房间里住的客人呢?”
“回大人,这房间住的那位女客官刚才您上楼的时候就坐在楼梯边,小二在楼下看着呢!”
“这三个汉子又是怎么回事?!”施文想起上楼时自己看到的那个很是面熟的女人,难不成就是今早安和来说的如花?!
“大人,这三个汉子是那个女人的相好的,昨晚几人还共度春宵了呢!”旁边一个住在客栈的客人大声说道。
“哦?!··仵作,你先将这**的两具‘尸体’清理一下,让人抬回县衙,刘二,你们几个去把楼下那个女人和这三个汉子一起带回县衙审问,掌柜,这间房间暂且封锁,不要清理也不要让任何人居住!”
“还有你店里这两天居住顾客的名单给本官抄写一份,本官一会儿要一一问话。”施文迅速下达命令,刘二等衙役手脚迅速的捂了三个汉子的嘴,将他们捆绑起来,押下了楼。
楼下的如花也不另外,只是如花估计是真吓到了,一直哆哆嗦嗦的,眼前全是鲜血淋漓的画面,嘴里嘀咕着,不知道说着什么胡话。
安柱和安武见如花被带着,上前拍了拍后面几个衙役的肩膀,施文拿着掌柜给的名单,挨个房间询问,大家都如实回答,不仅说了昨晚的事情,连着早上女贼的事情也再次说了个清楚明白。
到了早上菜香的房间,推开门见屋里没人,施文有些奇怪,不是说还有个孩子吗?
安柱和安武也连忙上了楼,看到施文在菜香的房间里查看,两人跟了进去。
“施大人,谢谢你出手相助,一会儿安武随您回县衙,后面的事情大人按部就班的审问结案就好。”安柱对着施文一脸的感激。
“你们啊,想什么主意不好,竟然这样做,整的这么··诶,肯定又是大丫的主意吧,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这如花本就是军妓,就算成了林大郎的媳妇,那也还是军妓,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让我给抓进大牢不记得了吗?!”施文脸上挂着笑意,虽是责怪的话,可语气轻快,听不出一点怒意。
“施大人,这不是小姐爱玩嘛,再说了,对付坏人咱们使点小计也未尝不可,让施大人来回奔波是我们的不对,回去我定和小姐详细说明,改日与小姐到府上再··”安柱嬉笑着。
“行了,这孩子估计也要醒了,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县衙了。”施文准备离开。
“施大人慢走,安武你随施大人前去,我来引林强到林家。”安柱看着安武,嘴角努动,示意安武跟着施文,安武点头,与施文一起回了县衙。
安武早就恢复了原貌,客栈里的人也认不出他就是早上的那个丢钱袋的兄弟,大家都以为安武是施大人的随从。
安柱走到床前,解开林强的睡穴,等了一会儿,见林强迟迟不醒来,有点着急,一摸林强的脑袋,才发觉林强发起了高烧。
安柱一把抱起林强,快速的下了楼,对着掌柜了说了一声,并给了掌柜十两银钱,将林强抱到了医馆。
掌柜一接到钱自是高兴,这孩子要是放在自己的客栈那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这会儿被人抱走,也是解了自己的麻烦。
给钱给掌柜,一是今天一天给客栈带来不小的麻烦,也对客栈的声誉有影响,二也是补偿掌柜和小二,又是跑腿找县令,还有一件房间被封锁。
林纯早就想到这些,故让安柱一定不要小气。
安风和安柱等人将乞丐装扮好后,就一直在绣楼门口张望,见安柱抱着一个孩子从客栈出来,脚步匆匆的模样,也跟了过去。
到了医馆,老大夫已经对安柱很熟悉了,知道他是平安郡主家的护卫,见安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面色泛着异样的红色,走上前来,“快将孩子先放到榻上!”
安柱小心的将林强放到医馆墙边的小床榻上,转身让老大夫过来把脉。
“哎呀,这孩子体质虚弱过度,又长久没有进食,才发起了高烧,这身上怎么感觉还有不少淤血的地方?!”老大夫边把脉边说着。
“淤血?!”安柱心里一紧,这么小的孩子难道也有人下手···?!
老大夫把完脉,皱着眉头,还是小心的解开了林强的衣服,安柱和老大夫皆被林强身上的伤痕震呆了。
随行而来的安风看到林强身上的伤痕也吓到了。
青青紫紫一大块一大块的淤痕,尤其是后背和屁股上居多,小屁股肿的厉害,黑紫黑紫的,让人触目惊心。
“嘶··这孩子的父母是谁?孩子都如此了,竟然还不知道,这淤痕最少也一两个月了,再不治,这孩子都要没命了!”老大夫气的嘴角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很是滑稽。
“大夫,你快给孩子诊治吧,多少钱,我都出,只要把孩子治好!”安柱看着林强身上的伤痕,想到家中的小虎子和安木安竹的两个小野猴,还有优璇,哪一个不是大家争相宠爱,呵护!
安风想到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看到林强如此状况,心里一阵唏嘘,这父母不良,连着孩子也受苦受罪。
“你放心,银钱都是小事,我先给这孩子熬点退烧的草药,一会儿再配点药膏,你先到后院,找我的小童给这孩子熬点稀饭,这孩子要先填饱肚子,才能喝药。”老大夫给林强盖上被子,走到摆放药材的里间去取药。
安柱见安风也过来了,让他帮忙看着林强,自己迅速到了后院,找到老大夫的小徒弟,开始生火熬粥。
几人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安武都已经回来了,一问才知道安风和安柱还未回来,正准备到镇上寻找。
刚出了大门,就见马车蹬蹬蹬的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小姐都等急了,安风你先回屋看看三姑,要不是有石老伯和石大娘陪着,估计三姑也要准备去迎接你了!”安武喊着安风。
“好的,安柱,那我先回去了。”安风说完,直接运起轻功往自己的小楼掠去。
“快去吧,林强我来抱进屋就好,安武,麻烦你将马车赶进门,我先带着林强去见小姐,一会儿你过来咱们再细说。”安柱抱着林强下了马车,疾步往山腰上走去。
安武将马车赶进家门,送到东边平房里,又给马儿未上草料,回来将大铁门里面的三道门栓插好,转身往山腰奔去。
林纯在前院大厅里焦急的等待,安和陪在一侧,沈茹嫣等人早就被林纯送回房间睡觉了。
“小姐,我们回来了,安风先回屋去看三姑了。”安柱抱着林强,一见到林纯,先打招呼。
“怎么这么晚?让小姐担心到现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情况怎么样?这孩子是··?”安和看到安柱一连串的询问。
“小姐,我们几人幸不辱命,将那两人送进了大牢,只是这孩子,小姐你看!··”安柱掀开盖在林强身上的衣服。
林纯一听事情完成正准备呵呵大笑,表扬安柱几人一番,结果一看到林强身上的伤痕,笑意卡在了嗓子眼。
“这是怎么回事?!”安和和林纯看到后都心头难受,林纯握着手帕的手,瞬间收紧。
“应该是被如花和菜香打的,大夫说这些伤最起码也有一两个月了,这一两个月这孩子不就一直跟着她们两人吗!”安柱很气愤。
“你是说这孩子就是··?”林纯指着林强,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小脸苍白毫无血色,身上伤痕累累,叫人不忍直视。
林纯想到自己当初被刘二娘和林老太打骂,心里一阵心酸。
这亲生母亲都不疼孩子,这孩子还能指望谁?!
“安柱,你将他先抱到大头的静心楼吧,我让安婆子去给他布置一个房间,这几日你好好照顾他··”
“还有,这孩子虽小,但也要好好教,等他好了,就送他到学堂,先跟着大家一起学习,到时候让余先生多注意一下,若是他本本分分,勤勉有加,我就收下他,若是他心思不正,那林家也容不下他!”
林纯转过头,不再去看林强身上的伤势,让安柱将他快速的抱到大头的静心楼。
“二妞,你去找一下安婆子,让她安排一下。”
“是,小姐。”
林纯等到安柱和二妞离开,坐到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心头浮起一阵淡淡的忧伤。
安武过来后,没见到安柱,看向安和,安和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安武先不要打扰林纯。
“安武,县衙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林纯过了许久才开口。
“安排好了,两个乞丐也已经送出玉香县了,他们一直被点了穴道,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我在他们的衣兜里都放了银子。”安武轻声回答。
“嗯,安和大哥你和安武大哥也都回去休息吧,这天都快亮了!”林纯站起身,准备回初心楼。
“小姐,我们送你!”安和和安武异口同声。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林纯朝两人挥挥手,转身往后院而去。
一路上林纯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为什么惩治了坏人,竟会让自己觉得如此劳累。
是因为林强吗?!一个三岁的孩子,究竟有什么错,或许自己可以好好教育他,对吗?
林大郎,你的一生是如此可怜,几个孩子都离你而去,林老头客死他乡,林老头和林二郎不知所踪,林小花下落不明,如今如花下狱,裴无双逝去,等你回到林家村,等待你的只会是冰冷的小黑屋罢了。
权势再大,富贵再厚,又有什么用处,人生在世,为何要活的如此失败?!连累着他人与你一次受苦。
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林家村,远到南疆参军,或许裴无双就不会死,或许你现在也能过上好日子,若是你能早点回来,带着裴无双找到家人,或许你早已富贵加身。
对不起,林大郎,等你归来,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林纯眼中射出坚定不催的光芒,看着远方天际渐渐泛白,心里发着誓言!
回到初心楼,林纯躺到**,突然发觉自己很想天铭羽。
羽,希望你能早点做完京中的事情,早日回来···林纯心里默默地期盼,带着浓浓的相思,进入梦中。
身处异地,两心相思。
京城,定安王府。
天铭羽从睡梦中醒来,心头泛起一阵阵异样,有些酸涩,又有些甜蜜。
“纯儿,是你在思念我吗?··”
天铭羽推开窗户,太阳初升,还没有炙热的光芒,院里的花草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摇摆···天铭羽眺望着清溪镇的方向,心中带着几丝焦急和心切。
纯儿,等我,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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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今日加更,月月先去上课了,晚上九点再来发今天的··
亲亲们的票票,花花都毫不留情的朝月月呼啸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