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殿弹劾
“你干什么!”南苑先是一惊,后面气了。
可她话音刚落,桌面上的一盘水果下一秒遭了秧。
“喂!”
接着一股吸力涌来,南苑没有防备就被他桎梏在怀。抬眸,一双黑瞳,犀利如鹰,似乎要将她看穿。
“痛!”南苑摸着额头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竟然敲她的脑袋,什么鬼!
南苑眉头打了死结,某人还是一副冰块脸。
“回应鬼王的传音,你的脑袋都是草吗?”
南苑揉揉发痛的额头,在心里恨不得将风天冥骂个千百回,“她说到爷爷,我怎能不问?”
风天冥一听,脸色更是铁青,又一记敲打在她额头,“找死。”
“风天冥!”南苑咬牙切齿,用尽力气都推搡不开这铁壁,如同被惹怒的小猫,张口朝风天冥的脖间狠狠咬了一口,很快口中充斥腥甜。只是半晌没有听到头上的男人发出一点声音。
南苑更是发狠地咬,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但看看那伤口,南苑的气消了一些。小拳头握紧,她听到南芙儿提及爷爷,怎么能不问,怎么会不问。
“本王说过,老王爷不会有事。”
“可他分明在盘算什么?”
“何不担心一下你自己。”一声回应,回应的对象是鬼王,南苑在阵内,鬼王不能靠近,却知晓了南苑的具体位置。这叫风天冥如何不恼。
鬼叫唤,哪个人像她一样如此胆大妄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鬼王的传音怎么会传进阵内来。”明明她隔绝了,就是跟外界分隔出去,又怎么会听到声音。
风天冥面无表情。
南苑挑眉,“你发觉了是吗?”
没有说话。
“哼,真是打的轻了。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杀了他。”
感觉腰间的手加紧了力道,南苑抿唇,“除了他,我想不到任何人有那么大的动机和机会。我也没有时间去调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内鬼这种东西,绝对不能放过。
整个行宫,能在阵内活动的人寥寥无几,而唯一跟风天冥立刻去迎客就是暗影。
南芙儿不是他带过来的,又是谁。还有谁能在阵内动手脚,让鬼王传音进来。南苑当真想不到第二人。
从上次破庙遇险,到现在,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担心爷爷。”
风天冥要说什么,南苑捂住了他的嘴,“妖魔鬼祟上不去,那么人呢?”
南芙儿和风天晟一起出现,不就是个疑点吗?南苑倒不相信,他就是来闲逛的。
“你若出去,根本上不了仙台山。老王爷沙场铁血,不是浪得虚名。”
“爷爷能耐再高,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战场明刀明枪,可这京城之内,却是勾心斗角,暗潮汹涌。
屋内两人没有再言语,在外候着的月娥察觉里面的气氛不一样,也没敢进去。这样的低气压一直顶着,可外面的风雨变幻,她却无法得知了。
另一头,辉煌的宫宇,龙威赫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议事大殿之上,一名内侍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坐在龙椅之上的风宇昊明黄龙袍,威严无比。
他目光一扫,“南爱卿怎么还没上朝,他身子不适,可找太医瞧过?”
这时候,一个人走出大臣队列,跪下禀告。“陛下,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
跪下的正是南苑的二叔南权,他本是朝廷的御史,在武将出身的南海王府,出了这样的文官,本也是荣耀的事情,只是在南烈的名声之下,更多人知道他是南海王府的庶子,而忽略了他的才干。
“南卿,何事如此?”风宇昊淡淡扫了一眼,无波无澜。
“回陛下,臣身为御史,本该替陛下分忧解劳,行弹劾之事。可臣最近得知了一件事情,却碍于情义,迟迟未向陛下说明,心里愧疚。请陛下恕罪。”
“哦?”
“陛下,这几日,臣终日悬思,寝食难安,难以下决定,可臣今日终于想明白了,臣虽为人子,可效忠的是陛下,是扶风,如何能为一人,而至陛下于险境之中,所以臣今日就算背负不孝之罪名,也定要向陛下禀明此事,以正视听。”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哗然之声响起,议论纷纷。这样一听,南权要弹劾的是南烈?
南烈的赫赫威名,群臣哪一个不忌惮三分,何况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弹劾,这事情发展的让人始料不及。
“大哥……”
“听听他怎么说。”赵峰将军和其余三人脸色难看,虽然如此,也是铁血多年,沉稳之人,并没有立刻出言制止南权的话。
“南卿,要弹劾何人?”风宇昊声音传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家父南烈。”南权几个字落下,一副悲痛万分,无奈至极的表情。
基本都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从南权手里说出来,还是免不得要吃惊一下。这会子的朝堂诡异的很,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看热闹,有人脸色难看。
赵峰四人,跟在南烈身边多年,怎么能置之不理。“启奏陛下,老王爷南征北战,忠心耿耿。绝不会做一丝一毫不利于陛下和朝廷的事情。”
“父皇当然相信南老王爷,可赵将军,南大人身为御史,本就有弹劾之权。你何不等南大人把话说完。大殿之上,自有父皇英明决断,定不会无辜冤了老王爷。”
风天晟站出来,旁边的风天祺笑笑,也开口发言,“父皇,儿臣觉得太子皇兄说的在理,还是让南大人先把话说清楚吧。”
风宇昊依旧面无表情,“南卿,我扶风一向以仁孝治国。你要弹劾南爱卿何事,须得句句属实,大殿之上容不得你污蔑朝中大臣,污蔑自己的父亲。若有半句虚言,这不忠不孝的罪名,你可担不起。”
“是,陛下。”南权咬唇,一个叩拜下,抬头间就换了一副正直凛然的表情。“陛下,家父并无身体不适,他未得陛下的诏令,私自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