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舞阵

哼,没有灵魂,难道把它灭了不行吗?

南苑乌亮亮的眼珠乌溜一转,冥御之一捏她的脸蛋。“火灵珠是用它的身体来滋养才能得以保存药性。杀之而毁珠。”

她微微皱眉,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换不得,杀不得,怪不得冥御之让她别去。只是等他来,他就有办法吗?

抬眼,冥御之凉薄的唇瓣微勾,狂放的墨发微扬而起,这鬼斧神工的侧脸,配上冷酷两个字,简直是完美。

“一切等本王来。你不准犯险。”

“好好好。”她先熟悉熟悉环境,给他探路行不行。

“有人来了。本王不久便到,还有,别让青玄太闲了。”言罢,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冰凉凉的烙印,人便不见了。

他在提醒她要给他写信吗?这闷骚的。

“小师妹,你看书看的如何了?”

与此同时,顾旭阳推门进来,才靠近她,扬起的笑容忽然一滞,锐利的双眼四下扫了一遍。

“怎么了?”

“有陌生的气息。小师妹,你没有察觉到吗?”

阵法刚散,有微微空气波动还没有完全散去,他能察觉到?

“没有。”南苑翻翻书,装作不解的样子。“我今日才来到此处,你说我能不能察觉?而且,谁敢在云皇宗撒野啊?”

南苑的理由很充分,顾旭阳挠挠头,想想也是。

南苑没有玄气,她怎么能察觉周围气息变化,问了也是白问。而且云皇宗是什么样的所在,怎么会有人闯入而无人察觉,不太可能。

思及此处,顾旭阳扬起灿烂如阳的笑容,又从书架上拿下一堆书,放在南苑身边。“小师妹,这些书你三天内要看完,若有不懂的地方,便来询问我。我就在院外晒药草。”

南苑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地上的少数要十来本,三天看完,她这是要考状元,还是当学霸啊。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云皇宗是学堂呢。

“小师妹,别这样看着我啊,这可是好书,一堆人想看,求都求不来呢。师兄的命令可不能违背。”

“是吗?九师兄擅医术?”

“粗知而已,这只是兴趣。”宗门内以玄气为主,炼器,炼药为辅,要看弟子的个人喜爱,想不想学,每座山峰也会有炼器师和炼药的大夫教学。并不强求。

南苑拿出一根药草递给顾旭阳,“那师兄可识得此草?”

顾旭阳递过来看看,又嗅了嗅,眉头紧蹙,“这像极了通畅草,可颜色不对啊……”通畅草该是绿色的,他手上的怎么是红色的。

南苑双手撑着俏脸,狡黠一笑,“当然不对,我把它染成红的,上面还涂了它种子的粉末,师兄不觉得不舒服吗?”

话声刚落,只见顾旭阳猛然挺直了腰,双腿紧夹,手上的通畅草都落了地。“小师妹,你……”

看那眼神,她分明是故意的。

南苑打打哈欠,“抱歉啊,我该早告诉你的。不过通畅草能疏通肠胃,有助排泄,比吃了巴豆还厉害……”

南苑话还没有说完,顾旭阳一溜烟似得跑了出去,连影子都没有了。

她噗哧一笑,敢命令她,有的是苦头,让他吃的。

看了看地上的书,笑容微微收了起来,地上的书籍说的不是炼器,就是炼药,但大部分说的都是阵法。是巧合还是……

她低头,也许她该问问,是谁安排她到此处看书的。

一连三天,她白天都在藏书阁渡过,顾旭阳也许被她整坏了,这一拉听说来回房间和厕所跑了一天,又在**躺了一天,这第三天,估摸着在休息。并没有出现。

只派人送了个纸条来,又给她加了十来本书。这顾旭阳分明在报复她,南苑无视,直接丢出窗外,当没有看见。

翻开最后一本书,打开,南苑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上面讲的竟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阵法,不是由双手结阵,而是以怪异舞姿布下阵法,阵法还是原来的阵法,不过方式不同,伤害力,作用力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但双手结阵需要的媒介乃是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一。像南苑偏爱以金饰结阵。

而舞阵之法,则对媒介的要求非常之高,此外媒介的力量越强,阵法越强。可以这样说,舞阵之法一旦成功,就是小小一个阵法,也可以变成一招毙命的凶阵杀阵。

杀人于无形,非同一般。

南苑沉眉,她手上的摄魂铃不就是上佳的媒介吗?细细翻看下去,后面还有各种画像,具体介绍了该如此舞阵。

她投入在书籍之中,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外面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细细看着书中人物的舞动,视线落在最后一个图案上时,瞳孔一缩。

最后一个图案隐约是一个穿着怪异的女子,五官不是很清晰,可衣裙上的纹饰花样画的清清楚楚。那个熟悉的字符赫然出现在衣裙之上。

忽忽……阴风起,藏书阁内的烛光嘎然熄灭了。只有外面投进来的淡淡光晕,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光芒。

蓦的,她指尖微动,手上的书已经被抽走,而她立时转头,能看见的只有长长的银丝张扬在半空,扫她的脸颊。

好冷!

不过是微微的发梢,她竟然感觉到来自地狱般的寒气,冷的魂魄都似乎要冻结了。

银发习惯性般背对着她,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书籍翻动的声音。

只是不稍一秒,直接片片纸片在半空飞舞,缓缓自焚起来,化成点点尘埃。

南苑沉脸,他毁了书?

“你干什么!”语气中的愠色不言而喻。

银发依旧故我的背对着南苑,沉默如外面的黑夜一般,只会渲染天地一片暗沉,徒留一室安静。

久久,银发缓缓离开南苑的视线,只有一声近乎于无的叹息声留在藏书阁内。

南云双眉打成结,这什么跟什么啊。

跟那字符有关?那字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团疑问汇聚脑海,只是没人给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