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易辰端坐在前堂,一旁的夏曼雪伺候左右,易冰容坐在易辰的左手边,双眼直盯着夏曼雪,眉眼间看不出半点喜怒,夏曼雪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有如巨浪翻滚,忐忑难安。
“把张妈带上来!”冷冷的几字便能听出易辰怒不可遏的心境。听到易辰的命令,管家老李立即命下人去柴房提张妈过来。
被人拽进前堂的张妈,一见屋内架势,便知情况不妙,噗通跪地连滚带爬的来到易辰面前,
“老爷,我是冤枉的啊!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下毒害小蝶啊!老爷,你要相信我啊!”张妈鬼哭狼嚎般的给自己伸冤。
“听好了,不是害小蝶,是害我的宝贝女儿!”易辰昨日回府后直接被夏曼雪带进了她的房间,并将晚饭时所发生的一切讲给易辰听,只不过言语中多了一些恶意中伤的成份。
“可不是嘛!张妈,你明知道小姐是老爷最疼爱的,你还敢下此毒手!你要是对我们易府有什么意见可以提的,何必呢!”夏曼雪在一旁添油加醋。
“张妈,你还有什么话说!”易辰冷冷看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妈,好在老天保佑,冰容逃过这一劫,否则…易辰不敢再往下想。
“啊!老爷,我真的没有啊!”张妈此时早已慌乱无绪,转尔爬向易冰容,
“小姐,真的不是我啊!我只是个下人,哪有胆子这么做啊,小姐和我无怨无仇,我怎么会啊!”张妈哭天抢地的为自己辩白。
还没等易冰容开口,夏曼雪拖着长裙扭到张妈面前,
“张妈,你别再狡辩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哼,你看看这是什么!”夏曼雪眸下寒光一闪,突然在袖中拿出一支发簪,张妈擦了擦眼中泪水,待视线清晰后,定睛一看,
“这是…是小姐的发簪!”没有复杂的表情,张妈疑惑的看着二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易冰容在一边冷眼旁观,她倒要看看这个夏曼雪接下来会有什么伎俩。
“曼雪,你怎么会拿着这支发簪?”易辰很熟悉夏曼雪手中的簪子,因为这个是他特意为女儿打造的,在她生日当天送给她的。
夏曼雪并没有直接回答易辰的问话,而是转向易冰容
“冰容,你还记不记得这支簪子?”她很想知道面前这个易冰容倒底记得多少!
“二娘,我记不记得与张妈下毒有关么?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记得那天我掉进湖里………”
“老爷,这个发簪是我从当铺花了三千两赎回来的!”哪敢让易冰容继续说下去,这个死丫头,总拿这件事儿威胁自已,夏曼雪真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所以在选择毒药的时候才会先那种剧毒无比的“落雁沙”。没想到还是让她躲过一劫。
看得出夏曼雪隐藏在心里的恨意,易冰容不动声色,对付这样的人一直都是她易冰容的强项,而此时,她倒很想看看这个女人会耍什么花样!
夏曼雪从怀中掏出一纸当票,连同发簪一起递给了易辰
“老爷,这个张妈原来是个内贼,经常在府上偷东西,然后给她的姘头出去当了!”一听这话,张妈脸色煞白,想开口却不知如何为自开托,
“老……老爷,这簪子真的不是我偷的啊!”张妈反复思量,自己从未偷过这支发簪,怎么二夫人会说是她偷的呢?
“你还敢狡辩!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夏曼雪抬眼冲着李管家微一仰头,“把人带上来!”
“是”李管家走出前堂不久便带了一个五十来岁模样的男子进来,那男子一进屋便跪在地上
“小人知错啦!请老爷饶命啊!”张妈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心顿时凉了一半,
“老赵,你可不能乱说话啊!”看到自已的相好被带了进来,张妈心里清楚,自己偷府上东西的事儿已经暴漏了,但是那发簪她确定没有偷过,所以想提醒老赵想清楚再说,不过,她哪里知道,昨日晚饭后,夏曼雪便让张越拿了五百两银子收买了老赵!
“张妈,你就认了吧,这簪子不是你前阵子给我的,说是能当很多钱嘛!二夫人都知道啦!”老赵按照昨晚张越教给他的说法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但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张妈,他跟张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张妈对他算得上是真情真意,谁让他这些天手气背,输了赌坊那么多银子,要是不还他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出卖张妈他也实属无奈!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偷!”张妈的心突然像是万箭穿身般疼痛难忍,没想到自己多年来付出的情意换来的却是今日的结果,不顾一切的扑到易冰容面前,眼泪有如两股泉水迸发而出,有委屈,有痛心,更有无尽的悔恨。
“小姐,我真的没做过啊!我承认,我贪心,偷过府上的东西给这个薄情汉,可那个簪子真的不是我偷的,我也没有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