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了一整日的雪,常笑笑这些日子都没有下‘床’,不是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而是她装作越来越严重,下不了‘床’,便哪里都不用去,哪里都不用去,便怎么都碰不到他。

对,他来了,踏着红‘花’城的纷飞大学来了,他来的那日,百姓夹道欢迎,外头锣鼓震天,爆竹欢腾,青梅去看了,回来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如同两颗红‘鸡’蛋,唧唧呱呱的坐在她‘床’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告诉她那个圣君有多俊,多有派头。

车子是金子做的,金灿灿的,里头的人也像金子做的一样,金灿灿的。

青梅没念过多少书,这样的描述虽然粗糙,但是却可以看到,她一颗少‘女’心开始萌动,为了那个金灿灿的车子和金灿灿的人。

荣华富贵谁不爱,常笑笑没那么洒脱,她也爱,可是相对这些,她更爱自由和舒心,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珠宝摞起来都有一座山高,可是她却脸笑都是假的。

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此生不见,今世永别,凰子夜,你只能是我常笑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笔重墨浓的画了一道,却注定会被雨水冲刷干净。

傍晚东少又来看她,摆了棋局在她‘床’边,心情似乎有些沉重:“陪我下一局如何?”

“你不如说让我赢一局开心开心如何!”那日之后,常笑笑和东少之间有些微妙起来,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当然那些浑话也不再讲,偶尔开的玩笑话,都是无伤大雅的。

他捏了白子落在棋盘上,轻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很美好:“明日出去走动走动吧,也别在‘床’上赖着了,把我的银子都‘花’光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她的病不算全好了,但是绝对不至于虚弱到需要卧‘床’的程度,顶多就是个小感冒而已。

“后天有贵客要来,点名要你出席!”东少下棋的手,在他说话这番话的时候顿了下,而后才落下。

贵客!看东少的脸‘色’,常笑笑终于明白了他为何看上去心情沉重,原来是凰子夜要来了,东少怕是早就知道她是宫里的人了吧,只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她具体谁。

常笑笑状似随意的回答:“为何要我出席,这里姐妹这么多,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他勉强勾了个笑容,难得也会有不镇定的时候:“都怪前几日发的‘花’魁登台的帖子,被那贵客瞧见了,所以指名今天让你出席陪筵。”

“哦,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身体不适,下不来‘床’。”常笑笑的眼神,依旧是安淡,却在东少看不到的眸低深处,藏着不安。

“告诉了,贵客说下不来‘床’,让人搀扶着来就可以!我没有办法推脱,对不起!”他抬头,抱歉的看着她。

她轻笑:“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人家让我陪筵,是看得起我,东少,如果我会离开,这段日子,还是谢谢你的照顾。”

常笑笑不能跑,也没法跑,她跑了,整个红‘花’楼就完了,东少也完了,她不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却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牵累到大家。

离宫出走,是笃定了月季有江少原保护着,凰子夜不能拿月季怎么样的,可是这次不同,这次如果跑了,这些都是小老百姓,凰子夜随时都可以拿他们开刀的。

她不得不出席,东少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张了好几次口,却是没有说出来。

后天一别,或许有可能再也无法见面,许多的话,常笑笑不想藏着掖着,于是主动开口:“想说什么问什么就随便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不尽的。”

东少摇头,眉宇间染着几分黯然:“算了,不问了。”

“我只给你今天一次机会问哦,你可不要后悔了。”常笑笑知道,他是很想问的,只是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东少果然顿了下,随后,才扯了个浅笑:“既然机会这么难得,我岂能放过。”

常笑笑也笑了:“问吧!”

“我只问一个,你到底是谁?”

常笑笑停下下棋的手,笑看着他:“你猜,猜不到我再告诉你。”

“月季,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宫里的人,你是不是在逃亡?如果是,那今晚我们就启程去塔城,不,不去塔城,天涯海角我和你一起流‘浪’!”

一气说了一窜,常笑笑心里是感动的,他居然要陪自己去流‘浪’,抛却这富贵的生活,抛却所有的亲戚朋友下属,只和她‘浪’迹天涯。

凰子夜是断做不到的,他的心太大,大的装着整个江山和后宫,却又很小,小的不肯装一点点对她的信任,哪怕只是一点点,不需要像江少原那样,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伸手把棋盘推到了一边,她直起身子,轻轻的抱住了东少,很友情的一个拥抱,不参杂任何一丝**和‘诱’‘惑’。

“你猜对了,我是宫里的人,我是逃出来的!所以奖赏你一个拥抱!”

他动情的回报了她,闻着她的发香:“所以我愿意和你亡命天涯,你愿意吗?”

“为何要逃,他或许不会认出我来!”

“你是他的‘女’人吗?”

“嗯,算是!”

唯独一次上‘床’,也是被他强暴的,从身体上算是,但是从心理上,她是拒绝的。

“你是妃子?”他问,身体很紧张,似乎真的很紧张听到答案。

常笑笑松开了他:“我……是皇后!我叫常笑笑,太师的‘女’儿,不要被吓到了,我只是不想再隐瞒你什么。”

抱歉昨天没更,呵呵,今天尽量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