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常媛媛一双美眸,痛苦的看着常笑笑,常笑笑看向她,不经意对她勾勾嘴角,然后,轻摇了下头,发现凰子夜在看她,她忙巧妙的掩饰了自己对常媛媛的神‘色’示意。
抬头,倔强的看向凰子夜:“如此,皇上可愿意把妃妾打入冷宫?”
“你是为了……”
“对,我只是为了被你打入冷宫,所以才对烨公主下手的,她是你的亲身骨‘肉’,我这样对她,你该知道,我有多么迫不及待的被你打入冷宫了吧!”
“你……休想!”凰子夜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神好似两把冰刀,要撕开她的皮‘肉’,划破她的血管,让里头的血液,无家可归。
常笑笑冷笑道:“那我不介意,下次再找个人下手,直到皇上你下令,把我打入冷宫为止。”
常笑笑不以为然的笑,看着烨儿,再看看怨毒的看着自己的皇贵妃,又看看吴贵姬,她轻笑起来,笑声却透着无边的冷漠:“大家或许都以为,我疯了吧?是,我是疯了,你们就当我疯子吧!皇上,你最好,也不要把我当正常人。”
在这囚笼里,她有什么资格做个正常人,她的牵挂太多,她的心肠不够彻底的狠毒,她要保护的人又太多,她不愿意承受的太多,她想要的却又太少,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做个正常人。
想笑,可以肆无忌惮开心的笑,想哭,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声的哭,想闹,可以无法无天的折腾着闹。
她什么都只能想,什么都做不了,步步为营,处处惊险,这样的生活环境,真的快要把她‘逼’疯了。
压抑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因子,她的手,也染了鲜血,虽然不是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但是这些人的死,能和她脱离关系吗?
一开始以为是报复,渐渐的,她才发现,报复这种东西,真的太可怕,仇恨的漩涡,让人米事了方向,她如今,只想做个简单的人,简单到,只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常媛媛,便是这个人。
她那冷漠的笑容,扫向在场的所有人,那些下人太医,忙低下头,估计以为她真疯了,居然为了被打入冷宫,不折手段,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而吴贵姬,也想通了,怪不得要揽罪,原来是有目的的。不过这个目的,她可真不敢苟同。
皇贵妃,一双眼一动不动,依然怨毒的看着她,好似要把她扎穿一样。
而常媛媛,现场唯一一个温柔的‘女’‘性’,泪滂沱的‘迷’了脸上的妆容,不过,一样的美丽。
江少原如同一座高山一样,护卫在她身前,两道疼惜的目光看过来,看的常笑笑,忽然想要落泪,想再借他的肩膀,好好哭一顿。
可惜,她不能!
“皇后,你真的疯了!”凰子夜心痛的看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对身后的‘侍’卫道,“把皇后送回甘泉宫,禁足,从此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到处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到处!
这罪名,还真是好玩,她接受!
“皇后娘娘,有请。”两个‘侍’卫,还算客气。
常笑笑没有再驻足,这里的任何一副画面,都刺戳着她的心脏,她才发现,铜墙铁壁的心,也会这么不堪一击。
皇贵妃烨儿凰子夜一家三口的温馨,吴贵姬这后宫‘女’人的扭曲,常媛媛江少原心疼的眼神,所有一切,让心脏疼痛,继而麻木,然后,有些血腥涌上喉头,一口血,尽然就这么吐了出来。
好脆弱,她觉得自己好脆弱,吐血这样的戏码,居然能在她身上演出,她苦笑,抬手擦拭着嘴角,然后抬头,依然高傲清冷。
“娘娘,要不要给您请个太医!”背对着后头的一群人,所以谁都没有发现,她那一口鲜血。
“不必!”常笑笑无所谓的摇摇头,“血多,放点对身体有好处。”
两个‘侍’卫恶寒,不敢说话,感情以为常笑笑真的是疯了。
回到甘泉宫,常笑笑被全面禁足,连出院子‘门’口都不行,百无聊赖,她想练字,但是‘毛’笔始终握不习惯,就好像这个世界,她始终生活不习惯。
不得已,她只能靠抚琴打发日子,凰子息教的琴,一直学不好,‘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没有人欣赏的琴,更是怎么谈都是个寂寥。
月季为了当她的听众,还特地看了许多关于古琴的书,不过理论总是不及实践,每天她都会给常笑笑说什么五弦琴,‘玉’琴,瑶琴,雅琴,枯琴,素琴,宝琴,幽琴,绿绮,焦尾,丝桐,有些琴,常笑笑连听都没有听过。
月季都是从书上学的,总是大段大段背书一样背给常笑笑听。
常笑笑并不打断她,她喜欢听月季讲话,声音沉着中带着几分俏皮,听着很舒服。
“娘娘可知,琴一般长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或者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龙池风沼象征着上山下泽、天圆地方;琴面上十三徵象征着一年十二月加一个润月;七根琴弦象征五音和文武之道;还有七弦上起承‘露’部分,经岳山龙龈以及琴底的一对雁足象征北斗七星等。”
月季说的,常笑笑其实基本听不懂,太理论的东西,往往都不好学。
不过她听的很认真。
“嗯!还有呢?”
“呵呵,奴婢昨儿个看了一夜,就记下了这些,娘娘若是喜欢,不必明天再多背些给你听。”
“呵呵,好!”这样,也算给月季找了点事情做,她被禁足后,连带着整个甘泉宫都让禁足了,所以这丫头想来也憋闷的谎了吧。
“娘娘,你昨儿个‘吟’的那首诗,合着琴声‘吟’的那首,叫什么?奴婢听着,觉得好生伤感。想学来念念。”月季怕常笑笑闷,所以开始没话找话。
“是啊,娘娘,那诗听的人伤感,叫个什么?”小雪在身后应和着月季的话。
她本是大家小姐,上次常笑笑去内务府挑选林峰,用了小雪做障眼,自然也是因为小雪的才情‘挺’高。
“琴韵对熏风,有恨和情抚。肠断断弦频,泪滴黄金缕!诗的名字忘记了。”
伤感吗?何时,她居然也会如此风‘花’雪月的,做些无病呻‘吟’的举动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