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文沫跟崔志佳两人回到b市的当天,秦鹏修就出现在了犯罪心理学研究室的大门口,再加上旁边等着八卦看好戏的谢艺欣等同事,让文沫心里一阵腻歪。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被狗屎糊住眼了,怎么这么多年到分手以后才发现我的前任是极品呢?以前她觉得秦鹏修有的时候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对她还算温柔体贴,很是能照顾她的心情。而文沫因为工作关系,看人首先就带着职业性的审视,朋友们也都习惯她的女汉子作风了,柔情似水之类的词基本与她绝缘,所以那时候秦鹏修与文沫两人都比较强势,强强结合,倒看不出不协调来,现在分手了,站在不同的立场与角度,文沫半眼也看不上秦鹏修。
如果秦鹏修自认为了解文沫,就该知道她生平最讨厌的两种男人,一种就是秦鹏修现在这样自认为风流实际是下游的情圣型,想对所有女人都好,新欢小心呵护,旧爱恋恋不忘,男人总是认为自己是护花使者,可偏偏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似对爱情专一实则花心大萝卜一颗的男人!另一种便是信奉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的男人,死缠滥打无所不用其极,自认为披着爱情的外衣可以义无返顾,殊不知自己与跟踪狂仅剩下一线之隔,他们喜欢的不是女人本身,只不过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追不到的女人,一旦得手,便再不去珍惜。
现在看来,秦鹏修与崔志佳似乎恰恰是这两种人,文沫心有戚戚,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陷进去。
但愿秦鹏修有点眼色,别厚着脸皮蹭上来套近乎。文沫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当旁边的人全是空气。可是偏有那不长眼的凑上前来。
“沫儿。”秦鹏修在文沫走到他身边时,向斜上方跨出一步将她拦个正着:“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文沫无视,准备向旁边错一步让过秦鹏修。无奈他紧追不舍,又再次跨出一步拦住她。文沫只好站住不动,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秦鹏修:“请问秦先生找我还有什么事?”秦鹏修满脸受伤的表情:“沫儿,我现在对你只是秦先生而已了吗?难道咱们曾经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
文沫被气乐了:“呵呵,秦先生是有妇之夫,而且也快为人之父了,我不明白。咱们还能有什么超出‘秦先生’之外的关系?你也说了,那些山盟海誓是曾经,曾经,代表的是过去式吧?所以我希望秦先生你明白。我们之间,早在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你来我的单位找我,当着我同事的面这么亲热的叫我的小名,是会引起误会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秦先生自重。”
崔志佳早在一旁看秦鹏修冒火了,此时忍不住上前推开秦鹏修:“好狗不挡道。”护着文沫进了单位。那些同事的八卦之火得到部分满足,也看出来文沫此时心情不佳,得罪上级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便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了,至于他们背地里怎么传文沫眼不听心不烦。
“文副主任,您回来了?”听到这个称呼,文沫走向办公室的脚步一顿,满单位这么叫自己的,仅有一人:杭竞严,她名义上的助理,一年前得到个出国深造的机会,可是他的学制不是两年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呢?说起这个助理,文沫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当她父亲都够了呢?死板,就是杭竞严留给文沫最直观的印象。说话办事一丝不苟,但为什么总让文沫看到他时替他觉得累呢?总是端得高高的,用现在的流行来说就是不接地气,让人难以亲近。本来文沫出差应该助理跟她去,前一个助理因为谈了个男朋友的关系,特意央求留下看家,文沫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独来独往也算习惯,便没强求,但当她的助理换成杭竞严后,跟他出了一次差,文沫再也不愿意带他一起去了,用的借口也是现成的,一男一女,地方上接待有困难。没办法,杭竞严这张比法医还冷淡的棺材脸根本无法合群,而当地警方还以为是文沫他们看不起人,差点没闹出事来。
文沫跟杭竞严打了个招呼,先去见了李响岳。两人聊了有一个小时,出来之后,文沫居然看到秦鹏修老神在在地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杭竞严也坐在里面等她回来。
一见到文沫,秦鹏修刚想开口说什么,杭竞严抢先了:“文副主任,各省送上来的案件资料我已经整理好,按案件性质恶劣和严重程度归类完毕,这几份案子估计需要您出差处理一下。”不论文沫与杭竞严气场有多不合,都必须承认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助理,对这份工作认真负责,他这一回来,省了文沫不少事,至少案件分类工作不用她再做了,想想这一年她每次出差回来,桌上堆得满满的案件卷宗,文沫由衷地欢迎杭竞严的回归。
接过杭竞严留下的卷宗,文沫问秦鹏修:“秦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文沫,我的婚礼取消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这是文沫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秦鹏修一个星期前已经结完婚了。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秦先生怕是搞错了吧?我们只不过是和平分手,谈不上什么生不生气,倒是你的举动让我想不明白,现在你最应该去找的人不是我吧?而且在我们分手之后我从来没有无意或者故意地暗示过我们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吧?所以我不明白,秦先生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以前都是我的错,直到我去跟戴如眉领证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我一直爱的都只有你一个,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戴如眉和我妈联合起来下了药做错事,我们根本就会分手,所以,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文沫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难道现在她跟秦鹏修已经不在同一个星球上了吗?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呢?
“秦鹏修,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跟你,绝无可能。不管你爱的是戴如眉,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初你选择隐瞒我跟她交往都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所以,请离开吧,不要到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秦鹏修听到文沫提戴如眉肚子里的孩子,还以为明白了文沫的心思,他像抓住了一棵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急切地说道:“如果你在乎的是如眉的孩子,已经不是问题了,我跟她商量好了,孩子生下来归她养,我会付生活费,但仅此而已,她说过会成全我们,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的。”
“秦鹏修,我以前觉得你还算是个男人,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养个孩子不是养只小猫小狗,喂口食就行,那是一个人,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亲情又岂是钱能买断的?”文沫抬抬手制止秦鹏修的话:“秦鹏修,多说无益,我们早已经形同陌路了,你走吧。”
之后一个小时,文沫连卷宗上一句话都没看进去,她盯着一页纸盯到下班,打电话给了萧程灵。
“哟,稀奇啊,沫儿,你可不够意思,咱们姐俩两个月没见着面了吧?真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少废话,老娘现在心情不爽,陪我喝酒,痛快点,来不来?”
“马上去!有人请喝酒还不去?到了说。”萧程灵挂断电话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文沫在自家楼下买了一两瓶红酒、一箱啤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到家门口时萧程灵已经等在那了,见了文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就一顿埋怨:“你说你,每次找你都见不到人影,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好不容易回来趟吧,我这刚得到消息,你丫又出差了,我看国家领导人都没你忙!”
见到自己的好朋友,文沫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程灵,我心里难过。”
秦鹏修准备婚礼也通知了不少人,虽然最后没有成形,但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当然文沫的大多数同学都知道了新娘不是她这件事。
萧程灵只得无言地陪着文沫,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把酒塞到她手里:“姐们,别哭了,那种男人,不要也罢。”萧程灵前前后后的事都门清,对秦鹏修的做法很是不屑。
“哪个姑娘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就当被狗啃了口,下次擦亮眼睛,找个好的!”
文沫哭了一会,心下好受多了,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不说糟心事,来,喝酒!”两人一瓶酒一口菜地胡闹起来,到最后都喝多了吐得惊天动地,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睡下。
第二天,谁也没能起来上班,只得打电话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