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在他漫长的囚徒生涯中, 看小说是他开拓见识和散发脑洞的主要知识来源。不过他能看的东西不多,一般也都是上层筛选过,同意了才给他看的。
爱情类的东西很少,虚拟架空的自由冒险故事也一般, 上层更倾向于让他多看点专业知识类的文书。
不过司君嫌那玩意无聊, 便经常偷懒看些有的没的。
因为他一直表现得很好, 负责监管的人也可能出于同情的私心,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在寻找娱乐活动这方面稍微地拥有自由权。
他是知道这些东西的。
不完全是一张白纸, 等着别人污染。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凝望着狄诺科的眼睛,也带着一两分微薄的羞涩。
更多的是直率。
直率地表达他想要的东西, 他的欲|望, 他的邀请。
狄诺科呼吸重了几分,在这一瞬间, 感觉身体已经脱离了控制。
他已经成了人鱼的猎物,在迷雾四起的汪洋上追逐着人鱼的身影。
跟着他的眼神, 他的呼吸,一步一步迈来。
反派先生腿很长,所以他一步便迈进了房门,单臂揽过司君的腰身,他在俯下身的同时,用空余的手反锁住了房门。
不能有人来打扰他们。
如是想着,狄诺科喉头微动,慢慢吻了下去。
司君知道他的想法,更没有躲。仰起下颚回应着他, 然后学着小说里的描写,微微启唇, 用舌尖去触碰对方的唇。
可他怎么知道,狄诺科的反应远比小说描写的要凶悍许多。
这位反派先生抓住空隙,侵袭而来,灵敏地缠绕住司君的舌尖,顷刻间掠夺了他的呼吸。
四步趔趄,一进一退。
混杂着急促呼吸的两人在相拥中跌跌撞撞,一块儿摔进了柔软的沙发。
……两米外的床铺在此刻感觉是无比遥远。
司君陷在沙发垫上,仰着头和狄诺科唇齿摩挲。
他倒是被动的,毕竟在两人实践皆为0的情况下,见多识广的狄诺科在理论知识方面,还是胜出了许多筹。但他专心学习,也不避,也不让,狄诺科怎么亲的,他就怎么学,在获得的同时,还赠与对方同样的满足感。
在Q事方面也坦然直率这一点,狄诺科也喜欢得不得了。
一个正在进行的吻,很快扰乱了屋子里的气氛。狄诺科得到了司君的回应,内心更深处的欲各类杂念便被充分激发,便导致这位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的反派大人更加不正常。
撩拨着人鱼的战栗和叹息,同时,他还用手指轻轻勾住了自己赠与细长银链。
认真学习接吻的司君恍然回神,在呼吸空档间,用略微发哑的声音询问。
“要摘了吗?”
听啊。
他好像在撒娇。
眸光清澈的漂亮小人鱼眸中染上了独属于他的漂亮颜色。
与此同时,还倒映着狄诺科的身影。
只看他,只有他。
连说话的内容都只和他有关。
本该得到安抚的哨兵在精神和情绪是稳定了,心理却越发的异常。
欺负人鱼的渴望在此时膨胀到顶峰,狄诺科举动开始逐渐超脱出合理的情侣接触范畴,转向另一个诡异方向,疾驰而去。
他灰色的眸微黯,不说话,手指指节微微曲起,就勾着链条,一路向下,摸到了多余的那一部分长链。
然后 ,他抓着那一节多出来的长链,在司君看不到,却能深刻感知到的情况下,将他拴了起来。
好像是在配合他,人鱼的小尾巴稍微让了个道,给狄诺科提供可供链条捆绑的空间。
倒是和耳鳍一样战战巍巍的司君本人,这会儿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
充满了好奇,断断续续地问。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狄诺科把眼睛弯成一轮新月,俯下身去,吻在司君的额头,温柔地像一个好精灵。
“为什么呢?”
但答还是不肯好好回答,还是这么的弯弯绕绕,勾着司君的问题重复念叨。
一下就给小人鱼绕了进去,
没有觉察到恶意,又在努力学习的司君被链条摩挲皮肤的奇怪感受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咽了口唾沫,又长长地输出口气,意识被狄诺科搅弄到模糊。
为什么呢?
好像这个答案不太重要了。
狄诺科吻在他的鼻尖,又向下轻轻碰了下司君唇尖,又在亲吻间,慢慢转向耳鳍尖尖。
他觊觎已久。
散乱的银发间,耳鳍若隐若现。
狄诺科吻落在发侧,有一下,每一下的持续。
然而这些看似温柔的举动没有能缓解司君的焦躁,反而叫他觉得更难过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狄诺科靠近就会迅速开溜的老大爷蛇反常地停留在原地。
而且随着狄诺科的动作,它还越缠越紧。
疼死了。
司君眼眶都开始发热。
他想开口制止老大爷蛇,又不好当着狄诺科的面去扯。幸亏理智尚存,他还记得老大爷蛇的归属是哪位。
故而司君将目标转移,轻轻喊了狄诺科的名字。
“阿诺比亚……”
他侧过头去,好像在追寻着狄诺科的吻,又带了一点恳求,用颤抖的声音说,“腿疼……”
……。
狄诺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自己的名字,他情不自禁吻过去。
然后,带着‘善意’和‘好心的安抚’,狄诺科帮忙褪去长裤。
细心的反派先生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微弱月光,在司君腿上发现了一点红色的磨痕。
他眉头微蹙,指腹在红痕周测摩挲片刻,猜测应该是裤子质量不好的原因。
这还好解释。
可……小人鱼小腿腿腹位置的细长勒痕就不好解释了。
“这是怎么来的?”狄诺科手掌握着他的小腿问道。
司君眼见狄诺科伸手摸向小腿腿腹时,老大爷蛇好像使命完成了似的,扭捏着挪下沙发躲了起来,登时觉得又气又好笑。
但还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把老大爷蛇捅出来。
司君只能是迷迷瞪瞪地打马虎眼,只说自己疼,其他的权当不知道。
狄诺科……狄诺科倒是吃这一招。
见问不出其他,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只是低下头仔细检查起这红痕,在确定没有造成更多伤害后,他倾身去,吻在红痕的边缘。
呼吸一抖,司君眼中尽是愕然。
“阿……阿诺比亚?”
“还疼吗?”狄诺科温柔以慰,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哪里不对。
见司君呆愣愣凝着自己,这位反派大人唇边弯起一抹弧度,又侧过头在红痕周边落下了个吻。
“那就一直到你不疼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