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辰冷冷地看着他,神情冷静,给人的感觉愈加地可怕:“我说了,妈妈没有背叛过你,”而后,他忽然就笑了,“不过现在这个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这场游戏是我输了,我不会多做纠缠。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颜家的人,所有的一切我都还给你。”
这下,他是真的应了依瞳的那句话,为了她,他愿意舍弃一切。如果不是知道依瞳在那边等着,他知道,就算再怎么惨败,他也还是颜家的少爷。颜天荣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堂堂颜氏创始人被老婆戴绿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颜洛辰才可以在颜家平安无事地生活,甚至于管理颜氏。
他以前一无所有,可以无条件地服从颜天荣,但是现在他有了依瞳,就可以为她踏出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脚步。
依瞳,你等着我,再也不用和什么日高南枫、日高北枫结婚约会,不用再受到摆布,他就是颜洛辰,干干净净的颜洛辰!
颜天荣显然没有料到颜洛辰会这么做,一旦他脱离颜家,颜氏就成了别人的笑柄,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决不允许。
“这样就想走,你也太天真了!”颜天荣一个手势,石子路两旁就立刻出现了几十个黑衣打手,个个手上都拿着棍棒。
颜洛辰已经被颜天荣打过一顿,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看见如此的架势,他暗绿的眼眸里依然没有半点慌张,冷声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颜天荣苍老的脸带着扭曲的笑意:“我养你那么多年,只是说一句不要就像一笔勾销吗?你也太天真了吧!”他犀利的眼扫过那些打手,狠狠道,“我要你被他们打过一遍才能走出这个家门!”
颜洛辰的身子顿住,院子灯火通明,外面寂静犹如一座死城。他知道,如果答应颜天荣,那么他还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颜天荣这么做,无非是想逼他知难而退,乖乖做回他的颜家大少爷,成为牵线傀儡。如果是以前他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依瞳还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他绝不能失约。
伤害过她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失望。无论如何!再也不会!以后,他就只是依瞳一个人的颜洛辰!
沉默了片刻,颜天荣刚想得意于自己的威慑力,便听见颜洛辰斩钉截铁吐出来的一个字:“好。”
“你!”颜天荣血气上涌,半天说不出话。
“如果我能活着走出去,以后颜家和我就再无瓜葛!”一字一句,响彻暗夜。院子里恐怖的气氛就连月亮都躲到乌云后面去了。
“哥!你疯了吗?他们会打死你的!”一直都在房间里的颜洛夕终于控制不住地冲出来,抓住洛辰的肩膀,泪眼婆娑,“求求你,放弃吧!就算不是我的亲哥哥又怎么样?我不会介意的!”
颜洛辰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温柔的笑,连眼神都异常地柔和,他轻轻将洛夕散乱的头发搁到耳后,声音如水一般:“洛夕,我知道你不会介意,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哥哥,谁都改变不了。只是恐怕我不能在这个家待下去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
他的依瞳,正在等着他……
“哥!”颜洛夕被两个人拉开,拖到了颜
天荣的身后,她的叫声尖锐而又深刻,痛彻心扉。
“动手。”颜天荣不再说什么,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就像魑魅魍魉一般扑向颜洛辰。
无情的棍棒打在颜洛辰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颜洛辰死死地咬住下唇,将疼痛的呻吟抑制在喉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嘭!”一下,打在他的背上;“嘭”一下,打在他的小腿上;再“嘭”一下,打在他的胸口上。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比较疼了,只觉得全身就像有东西在噬咬一般,啃他的肉,喝他的血,断他的骨。
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住手啊!求求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颜洛夕的哭声仿佛是婴儿拼尽全力的啼哭,她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到后来,哭喊到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声带撕裂,却还是喑哑地跪倒在地上,匍匐在颜天荣的脚边,乞求着,“爸爸……求求你,叫他们住手……哥哥会死的……他会死的……”
颜洛辰已经无力地躺在地上,亚麻的发色沾染了尘埃,黑色的外套也变得肮脏不堪。他的手脚已经**,脸上全都是血迹,漂亮的眼眸微睁,目光浑浊,他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哥哥……”颜洛夕哭喊着,想要爬过去护住他,但是无奈因为伤心过度,她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群人围住洛辰,拳打脚踢,“住手啊……我叫你们住手……咳咳……”
颜洛夕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颜天荣一向疼爱自己的女儿,他见洛夕如此地肝肠寸断,心里也不好过,只能吩咐身边的佣人:“把小姐扶回房间,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颜洛辰的身体疼得已经快要散架,他的小腹不停地被人用脚踹着,连喘气都很吃力,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要将他的肺撕裂。
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眼睛好累,好像闭起来,好想就此睡过去,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睡吧……活在世上如此的累,如此地痛苦,只要睡过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但是不可以!他一个机灵,告诉自己,不可以就这样死去!依瞳还在等着他,两个人的未来还在等着他!只要熬过今天晚上,他就可以挣脱束缚,自由地和依瞳在一起,不用再接受谁的威胁!只要熬过去!
小巷里的依瞳看着逐渐逼近的人,恐惧瞬间侵袭她的身体。暗黑的夜,忽然飘起了小雨,如蜘蛛丝一般落在依瞳的肩头,晶亮晶亮的。
“你们是谁?”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那些人眼里的贪婪,那种眼光让她很不舒服,仿佛自己在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穿一样。
五六个人挤在小巷门口,让原本就很小的空间更加闭塞,他们的头发五颜六色,长得甚至遮住了半张脸,身上还有难闻的酒味。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我们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带头的那个人耳边穿了好几个耳环,一口黄牙。
依瞳皱眉:“你们是来找我的?”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得罪过小混混啊,何况,今天是颜洛辰约她来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有人给了我们兄弟一点钱,想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你。”黄牙**笑着,一步步逼近。
依瞳来不及去考虑这个想要教训她的人是谁,就被两个流氓袭击了。她暗咒一声,才刚洗过澡,看样子又要出汗了。对于这些社会小混混,她深知,自己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他们靠得无非就是人多和气势,但是她靠的却是——实力!
依瞳一拳狠狠地揍在流氓的小腹上,又给了从后面扑上来的人一个过肩摔,动作的干净利落让其他几个流氓顿时傻了眼。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看上去那么瘦弱,没想到打起架来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依瞳刚想说什么,突然腰上一麻,手脚顿时失去了力气。倒下去的那个流氓拿着电棍站起来,吐了一口口水:“呸,那个人说的还挺准,这娘们真厉害,不是他给的这个电棒,恐怕我们打不过她啊!”
“废话少说,快点把她拖到就近的空房里,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爽爽!”
依瞳并没有昏过去,但是苦于手脚就像被绑住了似的,怎么都动不了。她只能任凭那些人将自己扛到一个空房中,恐惧瞬间袭上心脏。
“你们想干什么?”依瞳褐色的瞳孔无限制的放大,声音颤抖。地面的冰冷透过棉衣争前恐后地钻进她的身体,侵蚀到她的骨头里,冻结了她的血液。她并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所说的意思,只是她的心,还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自己只是多想而已。
这些人和她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那么做的……那么做是犯法的……
香烟逐渐燃完,烫到了依瞳的手指,她扔在地上踩灭,然后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拿出了第二根点上。在巴黎,依瞳是抽男士烟的,她总是嫌女士香烟的味道不够激烈,太温和,没有抽烟的快感,但是因为小轩苦苦哀求,她才逐渐开始抽女士烟。
包装精致,烟身细长,带着特有的优雅,就像五年后的依瞳一样。她在还有些冷意的夜里,只穿了一件睡袍,站在阳台。透过宽大的睡袍也能察觉到她清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依瞳吐出一个烟圈,闭上了眼睛。
她的冷不是因为身体,而是从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不颤抖。那样的记忆任谁都不会想记起。
当那些流氓压上来的时候,依瞳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吼叫,她害怕,她恐惧,她想要逃离!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靠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这是在犯法!”
“你们这些禽兽!不许碰我!你们会下地狱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求求你们,不要碰我……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放我走好不好……”
从威胁到辱骂,到最后的哀求,外面的雨声大得盖过了那些声音,而身上的男人始终不肯放过她。
依瞳的身体因为被电击棒袭击而绵软无力,根本抵抗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直到最后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几个男人的面前。男人的眼似乎被情欲充斥,看到依瞳雪白的胴体,他像一头野狼一样扑上去,啃食依瞳的每一寸肌肤,粗糙的手毫无温柔地揉搓着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