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跟丢了
宫绝殇怎么也想不到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跟丢了,而且还是华丽丽地平空消失在他面前,眼瞅着两个大活人就那么不见了,他可是连一眼都没眨过,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为嘛呢?
从生下来,他还真就没这么憋气过,一张本就乌黑发紫的脸现在更就铁青一片。
重重地甩着袖子,怒道:“就算把离国翻过来,也要把人给爷找出来,找不到,你们通通提头来见!”生气,真的很气,气得咬牙裂嘴,小鬼头,越来越滑了,竟然能在他紧紧跟踪下消失无踪!
“是!”一行属下苦着脸应道,心说:主子您都跟丢的人,我们去哪找去?想想您的功夫可是高我们太多,找人?还真是大海捞针!更甚者,刚才老国主可是下令了,只许暗寻,谁若走漏风声也是死路一条,唉,又要大规模的寻人,又要保密,主子,他国的那帮人个个也不是吃素的啊,尤其是交战之际,稍有风吹草动,谁又会不知?
还有啊,刚刚那人是谁呢?为嘛主子这么激动?主子可是太宝贝他那张人见人抽风的脸了,不,是人见人爱的脸!一帮属下扭着头看着突然间又傻笑起来的主子,心肝不由颤了一下,不是吧,主子不会真的抽风了吧?不行,等下记得回去请御医帮主子瞧瞧!
找了一个晚上未果的宫绝殇,带着怒气回到寝宫,刚步入大殿,一抹血腥扑面而至,好看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一抹厉色划过,额间的红痣分外的妖娆醒目,杀气随着衣袖摆动着溢出,哪个该死的竟然胆敢闯他的寝殿,更该死的竟然睡他的床!
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鼓起的一团,宫绝殇睁大一双狭长的凤眼,一晚的寻查未果,一夜的奔波无终,此时更是有人犯了他的大忌,他连烧了这座宫殿的心都有了!
利剑从袖口滑出,阴沉沉地盯着**的人影,一步步慢慢走过去,阴寒邪魅之气从他步履间散发而出,有胆睡他的床,就要有准备接受他的怒气,管他是天王老子,他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杀气,连垂落着的珠帘都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也使得这寂静的空间更加的诡异危险。
“把今天殿外的人废去武功,丢到野外喂狼!”走动间,宫绝殇无情狠厉道。
门外的守卫忽啦跪了一地,却不敢发半点声音,连求情的声音都没发出,就被突然出现的锦卫带了出去,主子的性格他们太了解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也怪他们失职,上百人竟然一个都没发现有人闯了进来,竟然还大刺刺地睡到主子**,谁都知道,这离国有两个地方是主子的大忌,一个是太子府,一个便是主子的床,主子这样的处罚已算是轻的了。记得上次,老国主一时忘形,只是挨了主子的床一下,就被主子毫不留情的丢出门外,更何况是外人呢!
直到宫绝殇走到床边,**的人也未曾动一下,血腥味却越来越浓了,妖娆邪媚的他闻着就想作呕,媚眼一瞪,提剑刺出,剑身入体,**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
宫绝殇皱眉,一剑挑开纬帘,拨剑时,血随着剑身而走,撒了一床。随手一挑,连人带被都被他隔着床甩了出去,还未等他出声,立刻有宫人上前,七手八脚,却又动作极轻地将若大一个龙床搬了出去。
“将那人给爷吊起来,爷要一剑一剑割了他的肉!”宫绝殇随着跨了出来,坐在宫人准备好的软榻上,一脸苦色,无伤那小鬼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要偷他的传国玉佩,虽然那玩意他不在意,他想要,他乐得送给他,可是,他至少要等等他,最起码要告诉他衣衣在哪呀?天知道他死寂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有多激动,有多想一把跳起,狠狠揍他一顿,为什么活着却不告诉他们?为什么让他整整伤心了三年?
“主子……”一直跟在宫绝殇身边的下属在看了一眼锦被里包着的人时,不由惊了一下,但见宫绝殇一脸怒意,踌躇着要不要在这时打断主子的思绪?
……
宫绝殇静静地,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的思念里,跑了一夜的衣襟有些狼狈地挂在身上,仔细看去,连腰带也只是垮垮地系了一下,散乱的发丝有几缕贴在脸上,透着凄凉哀怨。
衣衣,妹妹,你好狠的心,为什么活着也不告诉他一下,难得以前种种你都忘了吗?你真的那么狠心,将他们都抛之云外,此生再不相见吗?
衣衣,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想得心都痛死了!
衣衣,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
衣衣,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吗?别不认我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衣衣,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就算……就算这一生你不爱我,只要让我天天能见到你,知道你过得好,我就知足了,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回来!
“主子?”下属看着突然间颓丧无比,一脸哀怆,低垂着头,眼角处带着朦朦水意的自家主子,浑身散发着哀伤绝望,心中怔然,主子只有在想起云依公主时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出现,难道昨夜那人同公主有关?
“主子?”属下脸色慎重地又低声唤道。
“说!”有些无力,有些恼意,宫绝殇低低地应了一声,虽然很小,但是那无形的压力还是让人喘不过气来,很明显,他的心情很不好,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打扰他,否则……
“那是夜公子!”属下大出了一口气,把从昨晚憋到现在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没看错的话,主子刚才好像还刺了夜公子一剑,唉,本来就身受重伤了,这下,更难讲了!
“谁?”有一瞬间的迷茫从眼前闪过,宫绝殇还未完全从回忆里转回心神。
“噌”地站起身,走到卷成一团的子夜身边,拨去他脸上的发丝,伸手在他鼻前探了一下,见还有呼吸,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他那一剑可是对着要害去的,不死也得惨,有些嫌恶地站起身,道:“找御医!”
丫的,谁让你哪不好躺,竟然敢跑到爷的**来,别怪我!
不过这家伙武功不弱啊,在受这么重的伤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寝宫,也无怪乎他那帮手下不察觉了。
属下连忙抱起地上的子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暗道:“夜公子,您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您命不好,您说您没事干嘛去睡我家主子的龙床啊?到现在为止,还没一个上了主子的床还有命活着的人存在呢!
”他怎么样?“宫绝殇梳洗过后,对着正要出门的御医问道,脸色很是难看。
”幸好有人封了夜公子的要穴,又给他服了上好的药,不然单就皇上的那一剑,夜公子也过不了今天!“老御医擦着额头的汗小心地禀报着,主子脸色太骇人,他这差事不好当啊!
”金针刺穴?“宫绝殇捏起银盘里细发毛发的银针,深思道。
”是的,全靠这银针封穴了!“
挥了挥手,宫绝殇让御医退下,走到**,又嫌恶地看了一眼子夜,脸色比之前的死灰好多了,身上的伤也全都上了药,用繃带绑了起来,只是有些地方还有血色渗出,再细看了一下,一抹愧色从眼中滑过,没记错的话,那里正是他刺的那一剑!
子夜身上之前的伤口可都愈合了呢!
不甚温柔地扶起子夜,盘腿坐在他身后,掌心贴上他的背,一股真气从手心透过,直入他体内奇经八脉。
若不是因为这银针,他此时可没时间呆在这里,他还心急着找无伤呢!
过了半晌,宫绝殇额上渗出一层层的汗意,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丫的,他那一剑没那么得吧,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醒?
”咳……。咳……“子夜突然吐出一口乌黑,缓缓转醒,慢慢睁开眼,脑子瞬间清明,戒备而迅速地打量着四周,突然一翻身,身体迅速远离背后的宫绝殇,从不离手的剑也随即指向他。
当看清是谁后,子夜又放下剑,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脑子里有些模糊的影子晃动,好像是什么重要的记忆,一时间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心底有个声音促使着他快点想起!
”呸,应该是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才是!“见他没情没义地用剑指着自己,宫绝殇生气在站起身,枉费他两个时辰的功夫,真应该让这家伙死了才是。
”这里是皇宫!“子夜往窗外望去,整齐的宫人排排经过,那一身宫装在外面可是看不到的!
”不然你以为在哪?“气呼呼地倒了杯水,宫绝殇白了他一眼。
”我问你,这银针是哪来的?“动作有些轻地拿出袖里的银针,宫绝殇眯着狭长的眼紧紧盯着他。
”……。无伤?无伤!对了,你可有看到无伤?他在哪?“一抹光划过脑海,子夜神情有些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