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馒头记 16

对着几处穴位按了按钱子谦发硬发紧的肚腹，张御医大致估摸着胎儿的大小。因着是双胎，孩子的身量并不大。而先前为防万一，张御医也早早依着太子筱文德的意思，隔三岔五地开了些扩松□□的膏药用于外抹，再加上方才钱氏贵妃那一番闹腾，故而此刻钱子谦的穴口早已完全松软撑开了。

按着往年给几位嫔妃娘娘们接生的经验，张御医本料想着钱子谦此番定能速产安产，可忙乎了大半个时辰却不见孩子有入产道的迹象。

像是平日里乖顺过了头了，两个孩子难得闹上一番便要闹够本似的，挤在不大的耻骨口处拳打脚踢，谁也不让谁！殊不知他们里头闹着乐欢，却苦了外头怀养他们的人。

一手抓着帏梁柱，一手拧着搭在身上的丝锦，钱子谦憋忍不住地仰颈嘶喊出声。

坐于床头自身后搂抱着钱子谦的筱文德悉数瞧在眼底，心中自是难受不舍。可心知到了这地步，再说其他也是无益，便只得时不时轻揉钱子谦的腰侧，缓缓那人的痛楚；抑或取过一旁小翠递来的帕子，细细地拭去那人额间脖颈间不见少的汗湿。

「张御医，如何？」

「回太子殿下，贤妃的穴口是全开了，可是孩子不见下来啊！」

「什么？那何时才能下来？」

「这个臣也没个定数啊～」老御医抬手擦了擦满头大汗。

「难道要子谦一直这么耗着，等孩子下来？」这般问着，筱文德面色越发难看，语气也越发凶恨起来——直恨自己一时贪欢未能把持住精关！也恨钱子谦腹中两个孩子不知孝顺怜惜！

「殿下，微臣觉着唯今之计只能压腹了！」

「压腹？这——这子谦怎么可能受得住？！」

「可若这般等下去，一旦胞水流尽，到时贤妃只有干痛干生的份了。若是那样，便是凶多吉少啊～～」

低头看了眼怀中被疼痛折磨难堪的钱子谦，又瞥了眼那高耸作动的巨腹，筱文德深锁着眉头左右不定。正犹豫着，猛觉被人死死地扣住手腕。

「压……压腹……」

「快些！孩子……呃啊——」

一波翻江倒海般的腹痛袭来，激得钱子谦挺身作颤，机械地跟着发力推挤，可终是力竭无果。

「好吧！张御医，您且来压腹吧！」

得令，张御医再不敢怠慢，细细摸过孩子的位子便对着钱子谦的腹面便是一个狠劲。

带着些许沙哑的嘶叫穿透不甚厚实的门窗，传进屋外众人的耳中，只觉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兴许是所谓的父子连心，年仅三岁的筱煜霏听着屋内人的叫喊，不自禁地也跟着哭闹起来。任凭几个嬷嬷拉着、太后苦心劝着，就是拼着浑身的气力嚷嚷着要爹爹。

「爹爹～～爹爹～～呜啊啊啊～～～包包要爹爹～～」

「包包啊，乖～～你爹爹在生弟弟和妹妹，一会儿便没事了～～」太后尽力放软着声，边擦着包包决堤的泪水鼻涕，边好言劝着。要知道看着心爱的曾孙哭得这般上气不接下气，便是一向心静无波的太后也着实慌了心神、胸痛揪紧得难受。

「包包不要弟弟了！不要弟弟了～～呜呜呜～～包包要爹爹～～要爹爹～～」

如此这般屋里屋外的叫喊恸哭着，在临近正午时分，终听一声的啼哭悬于东宫上空，紧接不久又是一阵底劲十足的呱呱声，响彻天际。

谢谢snow亲的指正咩，不是“咕咕声”而是“呱呱声”，因为拼音一样，某只把字给选错了。。。老了，眼神不好使了。

要是还有什么错字，欢迎大家指正咩，某只每次发之前都要把文看个两三遍，修改一下，尽量保证没有错别字，但有时候还是在所难免地有些“漏网之鱼”，所以得靠亲们的慧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