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市的这一晚,程怀谷特别热情,似乎想补偿小愿些什么,却又像欲盖弥彰些什么。
照理说,他们远离了家,在陌生的城市,应该特别容易干柴烈火,然而,许小愿却兴致缺缺。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只要一想到,他的手抱过别的女人,他的身体不仅仅属于自己,她就觉得很恶心,这种心理上的恶心导致程怀谷一吻她,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就不受控制。
这样的结果是,许小愿拒绝了程怀谷的求欢。两个人在漆黑的夜里,从曾经的亲密无间到如今的各怀心思,很是唏嘘。
第二天,程怀谷一早爬起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许小愿的拒绝让他觉得反常,有种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挫败感,像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许小愿也睡得不好,先是胡思乱想,最后终于困得不行睡着了,却被各种梦侵扰,醒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生病的前奏。昨天马不停蹄地开了好久的车,又在酒店的大堂吹了半小时的强劲冷气,不生病才怪。
程怀谷说合同已经签了,没必要再留在B市,吃完早餐就启程回C城。许小愿讽刺地觉得,若不是对着自己,程怀谷怎可能说走就走?他不是预备留个几天的吗!
当程怀谷收拾妥当时,许小愿还是躺着。他觉得不对劲,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异常烫人。他赶紧把许小愿抱起来,让助理送他们去最近的医院。
许小愿需要输液,披着程怀谷的外套有气无力地躺坐着。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他的手机隔几分钟就响一次,程怀谷接完刚挂,挂完又接,反复不停,连她都觉得烦躁了,更何况是他。最后不知是第几次接手机时,他低吼了一句就关了机。
许小愿看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在处理公事,直觉是那女人打来的。她心里骂了句贱人,立刻伸手喊来程怀谷。
贱人不是连环追命call吗,那她就要把程怀谷的时间拖得更久,好让贱人气死。于是小愿抱着程怀谷的手臂装可怜,让他陪着她,她害怕。生病中的女人都是特别娇弱的,程怀谷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从早上到下午两点多许,小愿终于退了烧,也没有了反复发热的迹象。程怀谷问了医生,医生说没问题可以走,他才抱着许小愿出院。
回到酒店,程怀谷交代助理开自己的车回去,顺便做一下保养,他开小愿的车,把小愿放在车后座横躺着。
程怀谷开得很慢,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回C城,现在开了三个小时,才刚过C城的边界。许小愿躺了几个小时,终于感觉没那么昏沉。
眼看又快到下班时间,程怀谷问许小愿好些没,他想开快些,好让她回家休息,小愿说没问题。
然而,当车子开到再两条横街就要到家时,后面一辆车突然追尾,重重地撞向许小愿的车。一个大颠簸,许小愿从后座上摔下来,程怀谷已经尽力踩刹车了,却还是撞上了他们的前一辆车。
程怀谷因为惯性撞向玻璃,顿时晕了过去。
许小愿因为摔下来的地方铺着地毯,没有撞到,只有一点晕的感觉。当她意识到撞车时,前面那辆车的人,已经走过来,死死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