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听故事
“屿风啊。在单位怎么样?忙不忙啊?”乔爷爷像对自己亲生孙子一样的态度对待顾屿风。
“还不错,不是很忙。”顾屿风笑着谦虚的回答道。
一旁看着的乔夕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啊。这老爷子来了也不看她一眼,就知道和顾屿风聊,其余的小叔,小婶,姑姑也都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表哥就不用说了,他谁也不关注,直接被他妈哄到离大家聚在一起的地方远远的,省着冷了气氛。
乔溢也是,特别好奇的看着顾屿风,就像是在看未来姐夫似的。乔夕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选择自动隐身。所谓隐身,就是站的远远的不说话。乔夕看了看站在沙发右边的苏牧笙,她的腿自动选择了站在沙发的左边。
再怎么不受关注也比自虐强。现在才三月,她还不需要苏牧笙这样的制冷空调。
要是苏牧笙知道自己被想成制冷空调,指不定鼻子都被气歪了。
“哈哈哈。”大厅里时不时的传来乔爷爷十分爽朗的笑声。乔夕撇撇嘴,丝毫没感到自己这是吃醋了,因为大家都不关注她吃醋了。顾屿风也是会说话的类型的,很快就把乔爷爷逗得哈哈大笑。
其实顾屿风吸引大家的目光也是正常的,因为以前订婚是订在乔夕哥哥乔洋和顾家的顾安宁身上的。顾屿风并不受关注,乔家只关注那个顾家大美女顾安宁。这回变成了顾屿风,乔家自然是要多加关注关注。
有时候乔夕觉得自己要是在小一点就好了,或者不负责任的想,乔溢要是再大一点。这样,订婚自然不会轮到乔夕与顾屿风的。就让乔溢和顾安宁订婚呗!
“哈哈,屿风啊,你觉得我们家乔夕怎么样啊?”乔爷爷爽朗的问道。
怎么说到她身上了啊?乔夕立刻挺起了腰板,也站直了身体。非常荣幸的再次得到大家的注视,众人看见乔夕恍然才想起来,乔夕还在呢!
“还可以。”顾屿风眼睛盯着乔夕,笑了笑说道。
嗯?还可以是怎样?她不好吗?乔夕用着疑问的眼神看着顾屿风。
顾屿风接到乔夕的眼神,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你难道还不是还可以。
收到顾屿风挑衅的意思,乔夕不干了,但又碍于乔家这一大家子都在这里。乔夕不好上前理辩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可以,只能怒瞪顾屿风表示自己的愤怒。
顾屿风脸上很是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乔爷爷把俩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嘴是忍不住的向上微微抬起。那张老脸上,眼角的皱纹都微微加深。
“还可以?哈哈哈!你和你爷爷当初一样,你爷爷当初相中你奶奶,就是一句还可以。当初别人都认为你爷爷这是对你奶奶不满意,谁知道,这你爷爷和你奶奶真是恩爱非常啊,一过就是一辈子,哪有什么不满意的?”乔爷爷想起了往事,但这么一想他就更开心了。知道这乔家和顾家的联姻是要成,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然而站在一旁的乔夕却不以为然,切,谁要和他过一辈子。虽然这人长得好看,家世又好,人也不错,工作能力也强。(这么一虽然,乔夕发现他的有点好多。)但是!没有感情什么都笔上谈兵,乔夕的思想与很多女生不同,很多女生看见这样的,早就嫁了,还说什么呢?也许是乔夕在美国待的时间比较长,受到了当地重点强调人的权利的重要性的感染,觉得随心所遇,沉于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和这个人结婚之后,虽然每天过的日子很富裕,但是心情却不富裕。不如自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日子很贫穷,但心情很富裕。
当然乔夕也不是傻了似的,会在这个时候和乔爷爷对着干,到时候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唱反调不成?(看来乔夕某些方
面的思想也被美国影响了。)
另一旁的乔爷爷像是打开了话夹子一样,拉着顾屿风就开始聊上了,他和他爷爷的往事。滔滔不绝啊。一旁众人也跟着听着,听着这个被讲了无数遍的故事。其实就连出国三年没回来的乔夕都知道这个故事的老套路,整个大厅乔家的人也都是在硬装着认真听,时不时都要点头附和下,还要和乔老爷子来点眼神的交流。乔老爷子的这段故事讲了估计不是有一百遍也要有一千遍了。
过年过节乔家人聚餐。 讲一遍。
乔老爷子开心了。 讲一遍。
家里来了客人,老爷子开心了。 也讲一遍。
突然想回忆过去的事。 讲一遍。
所以乔家人一般聊天的时候都离这个话题远远的。今天顾屿风来了,自然是又要讲一遍的。
一旁的乔夕突然开始幸灾乐祸,还好她站的远不用装认真听哈哈。沙发另一旁站着的苏牧笙,听见乔老爷子开始讲故事。苏牧笙面瘫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裂痕。
乔夕在一旁无聊的数乔溢鞋上有多少个颜色。现在这小孩都喜欢这种五颜六色的鞋子吗?她现在真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一旁的顾屿风是与乔家众人不同的。别人都是装认真,他是真的认真听。其实顾屿风在家里也经常听他爷爷说,他和顾爷爷的辉煌事迹。虽然这俩老爷子讲的事情倒是一件事,但是一个人一个说法。顾屿风也是乐的听乔老爷子的故事,然后从俩故事里找不同,常年破案的他,不禁仔细研究研究到底谁说的对。职业病啊,职业病啊。
而一旁乔夕则是特别认真的在数乔溢的这双鞋上的颜色。
一个,两个,三个……十五个,十六个。诶?不对这个墨绿色她好像数过了。对,数过了。诶?她刚才数到几?从新开始吧!
一个,两个,三个……十九个,二十个?什么情况?怎么眼睛还看不清了呢?颜色怎么都混到一起去了?
乔夕狠狠的甩甩头,实在是数不清乔溢的鞋到底有多少个颜色。总是数数就眼花了,要不是数一数就数重了,忘记自己是不是数过这个颜色了。
乔夕不敢再看乔溢那双“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破鞋,估计自己再看眼睛要瞎了。乔夕便又无聊的开始抬头看乔家众人的演技怎么样。用自己在美国学的犯罪微表情观察,谁最装的不像。
先看谁呢?顾屿风一定是在认真听,先看小姑好了。
只见小姑双目炯炯,眼神有一定焦距,深情专注,眼底还有一丝感兴趣,面部不僵硬也不放松。嗯?小姑装的挺像啊?要不是故事都听一百遍了,她都以为小姑是真的在认真听呢。
再看小叔小婶,乔父乔母。都是十分专注的样子,额,今天大家都装的这么像?还是她三年没回来,这演技都提高了?再看表哥苏牧笙,也是一副十分认真听的样子。这回乔夕惊悚了,她知道表哥平时是最不爱装的。乔夕不禁也好奇的听了听故事。
天呢!她说咋这么这么多人认真听呢!原来是换故事了,而且还是乔夕没听过的故事。
“你爷爷和你奶奶,当初就在部队里认识的,你爷爷明明喜欢你奶奶,却不懂表达,让我帮他写情书,我说,这,我也没写过,不知道怎么写啊。于是和我们一个连的那个人就给你爷爷出主意,让抄点别人写的诗。我们那时候在部队也没咋看过书啊?也没有地方找诗。”这个时候,乔家众人已经开始对这个新奇故事感兴趣了。
乔夕同时也是十分感兴趣,这不就是典型的古典爱情故事吗。就希望乔爷爷继续往下讲,众人也都希望乔爷爷继续往下讲。
乔爷爷喝了口桌子上的水,继续讲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的,乔爷爷的室友是个书香门第,于是顾爷爷也就求乔爷
爷的室友帮忙写几句关于爱情的诗。然而那室友平时很好脾气,不怎么爱说话。却在这事上不同意了,说什么书生也有自己的气节,怎么能用自己所学去泡女生呢?
乔爷爷说这都新中国了,你怎还那么迂腐呢?逼着他这个室友写。这个室友倔劲也上来了,就是不同意,乔爷爷也不能在顾爷爷身上丢面子啊,于是就要跟那个室友大打出手,最后双双被通报批评,但那个室友也是个不记仇的,折腾了一趟倒是想明白了。帮顾爷爷写了这封情书,当时那个室友是抄的戴望舒的《雨巷》
顾爷爷拿在手里一念,这不对啊,这怎么又是雨,又是姑娘的。不太明白。乔爷爷就说你别管文人这些事了,先把这情书给人才是正道理,别人看不懂说明你文化高。顾爷爷一想也对。但自己也不好意思给,乔爷爷是个性子急的,就说我帮你送去。但乔爷爷也没见过,这顾奶奶长什么样?就听说是双麻花辫,大眼睛。于是乔爷爷就徘徊了好久,终于出现了一个目标人物,乔爷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上去把信给了人家。
那姑娘以为是给自己的,看了看乔爷爷,产生了好感,红了脸跑了回去。回去打开发现不是给自己的,反而是给自己室友的。把信室友,自己很是伤心。乔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那姑娘后来知道,送信的不是写信的,就给乔爷爷写了封信。
没错,那个姑娘就是乔夕的奶奶。
谁知道一封信成了俩对人,从那以后谁想写情书,都找乔爷爷的室友,那室友依旧拒绝不写。这事就这么了了。
乔夕听到这里,也暗叹这世间的确是有因缘存在的,乔爷爷为了帮顾爷爷弄情书,还被通报了,最后又帮顾爷爷送情书,这是因。最后阴差阳错认识了乔奶奶,这就是果。
乔夕也不禁想想自己,难道自己身上的因果还少吗?
有些时候正是因为自己种下了因,才会有果。就好比哥哥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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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改过稿子了,刚刚读了一遍,不知道自己传的这是啥东西,好多错字啊。呜呜呜,愿亲们原谅。
最后附上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①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②。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③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④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④。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