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越说眼眶越红,越说越不像样,魏景薇提醒道:“苏儿,你今日说得多了些。”

苏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点点头,哽咽着开口,“奴婢....奴婢也是心疼小姐,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这梅家的人总是视而不见?难道是有眼疾不成。”

莲儿本来也伤心不已,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破涕为笑。

“苏儿姐姐这几日真是进步多多,这骂起人来,真是不带脏字儿呢。”莲儿摇头晃脑的说道。

苏儿也被她逗乐了,拿手去轻轻锤了她一下,嗔怪道:“我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负我。”

说着就跑了出去。

看着两个丫鬟又让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活跃了起来,魏景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江寅白这个人自从出现到现在,身上的疑点就十分颇多。

多到她无从下手,如今她手中就马三等人,他们看家护院对付些普通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真让他们去调查江寅白,恐怕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但不调查清楚她心中又十分不甘心。

适才梅元青的话她也觉得十分疑惑。

看来得寻个日子再见一次这个江寅白。

谈一谈虚实。

日子若白马过隙,很快便到了梅家行纳妾礼的这一日。

一大早梅小琴就跟个陀螺似的忙碌了起来,她今日的第一次自己亲自办宴席,而且还是这种宴会。着实是马虎不得。

魏景薇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收拾,苏儿一边拿着各种簪子在她头上比划,想试图把自家小姐装扮成宴会上最亮眼的才罢休。

“你给我弄个简单的,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魏景薇无奈一笑。

光是梳妆就在镜子前折腾了半个时辰了。

这苏儿也不嫌累。

谁知道苏儿摇了摇头,表情十分严肃,带着不容拒绝,“小姐这话就不对了,今日就算是那两个的纳妾礼,但小姐可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他们算个什么玩意儿。”

魏景薇心下无奈,她现在根本无意盛装打扮,也没有跟张若若和莺儿别风头的心思。

梅元青喜欢谁,不喜欢谁,她更是丝毫不在乎。

她只想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后离开罢了。

待苏儿给她梳妆完毕,头顶足足的重了不少。

魏景薇对着镜子看了看,今日的妆容和发髻果然十分精致华贵,用的是翡翠和珍珠一套的头面。

往日里这翡翠头面在她这个年纪用显得有些老气,但加了珍珠居然看起来就十分不同。

中和了翡翠的庄重。

反而多了几分明艳和华贵。

出了里间,魏景薇便看诚哥儿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

她也没有主动说话,只是坐下喝了几口燕窝粥,才听着他脆生生地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

“嗯,今日可是张小姐的大日子,诚哥儿这是不高兴吗。”

诚哥儿心中郁闷,祖母今日特地把他叫去了慈安堂,交代了往后要跟娘亲保持距离,更不可当着谁的面叫岔了,被人知晓。

娘亲现在是以纳妾礼进的门儿,往后就是个妾室,是这府里的半个下人。

而自己可是这梅府的继承人....是正经的主子。

这些日子娘亲为了爹爹的事儿也不开心,他也几乎没见着她人,娘亲好像自从进府来就变了......

就连他被父亲训斥偷懒让夏宁写作业的事儿也没插手管。父亲还打了他三十个手心.....

“母亲,我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张小姐哪里有母亲好,爹爹肯定还是更喜欢母亲。”诚哥儿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诚哥儿这么小的人,哪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往后可别胡说了。”魏景薇不知道他如今是要讨好自己还是如何。

说的话明显就是言不由衷。

诚哥儿听罢脸上讪讪的,闭上了嘴。

外头很快有人来通传,说是前面儿客人来了,叫魏景薇去看看。

“我知道了。”

魏景薇应下后便站起身带着诚哥儿往外走。

到了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不少女眷是梅元青翰林院里同僚的夫人。

见她来了纷纷围上来说话。

“魏夫人今日看起来可真是容光焕发呀。”

另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夫人向来不喜欢魏景薇,嫉妒她比起大家来说太过于美艳,张嘴就是写酸话来,“对呀,魏夫人今日这身打扮可真是好看极了,这衣服首饰没有一样不是精致的,但可惜呀.......”

她说到一半儿便扶了扶自己鬓边的簪子闭嘴了。

魏景魏笑道:“李夫人这话我倒是不懂了,可惜什么。”

李氏笑了笑,阴阳怪气道:“可惜呀,魏夫人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儿,梅大人居然不珍惜,不得宠爱尝尝受冷遇就不说了,如今居然又納妾,还一次納两个。魏夫人呀,我若是你呀,就没这么大度了。我家那位,若是敢当我面纳妾,还是两个,我定然是不会大度地穿衣打扮来迎客的。”

这意思就是说魏景薇不受丈夫待见,在这里打肿脸了充胖子。

魏景薇眼里的笑意更盛了,她本就生得美艳,加之今日打扮了一番,更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浅浅的两个梨涡,看起来十分甜美。

“我可是听外边儿传言,李夫人一向贤良淑德,跟你家大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李氏以为魏景薇示弱,刻意讨好自己,得了这话脸上更是十分得意,“谬赞了。哪有说的那么好。”

魏景薇接着道:“但如今呀,才知道这外头传言都是些瞎话。”

李氏一听便怒了,用手指着魏景薇道:“魏氏,我跟你好好儿说话呢,你怎么能出言讽刺我。外头这些传言那句话是瞎话了。你这分明就是嫉妒!”

“哦,是这样吗?”魏景魏凑近了几步,低低道:“我今日分明瞧着李夫人你言语都是些酸话,这可是妒妇所为,这贤良淑德,跟你还真是不搭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