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白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旋即扯出一抹淡笑,“谁说我要插手了,你们要搜就搜,但若是谁在府里闹事儿,打着奉旨办事儿的名头,行强盗之事,我锦衣卫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身后锦衣卫的人齐齐往前走了一步,气势压人。

锦衣卫每一个人,放在外头基本都能以一敌五,何况个个都是出任务,见过血的。

身上的气势,和丝毫不隐藏的杀意,骇得将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我....我知道了。”他原本还想强撑着嘴硬,但对方那杀意是真实的,他丝毫不怀疑吗,若是自己不听话,江寅白是真的敢杀了自己。

他说完,又对手下下了命令,一个小兵才急急忙忙地去通知。

但去得到底晚了些,那些小兵扫**了魏家大部分地方,衣服内都鼓鼓囊囊的,揣了不少东西。

接了命令后,大物件儿带不走,小物件儿总没有问题吧?

有这种小心思的人并不少,总的来说,魏府如今损失惨重。

不光是丢失了很多珍贵物件儿,更是摆件瓷器家具,被损毁了不少。

江寅白眼睛闪烁间,当然明白这里面的脏污。

扭头对大吉道:“你带着弟兄们,再拉上几个魏家管事儿得去瞧瞧,有多少物件儿被拿走了,又有多少东西被损毁了,给列个单子出来。”

二吉垂首,“是!”

将领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阴霾,他现在就让江寅白逞威风,待会儿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魏家跟他有姻亲关系,说不定陛下还会迁怒于他,他倒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江大人,失去了陛下的亲眼后,日后还如何嘚瑟。

“走!去书房,我们接到消息,那封涉嫌谋逆的信件,就在书房内。”

“你们随意搜!但我告诉你们,老夫一辈子没有任何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明日早朝,我定要陛下还我魏家一个公道。”

魏父慷慨陈词,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女儿脸色呆滞了一瞬。

什么,谋逆的信件?书房?

难道是大郎给我那一封.....

魏瑶希吓得捂住了嘴巴,眼里满是惊慌,身后的丫鬟也听见了,她脸色更是煞白,心中不住的后悔,果然,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她就知道,蒋家的人不是好东西,偏偏小姐还信了。

若是被魏大人知道,是小姐做的这件事儿.....

她脸色更白了几分,晚上远远看去,居然像是女鬼一般。

若是被知道,她和小姐都讨不了好,小姐还能留下性命,她呢.......

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些,她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是如今人多眼杂,大家都朝着书房浩浩****地走去,压根没人注意到她。

她趁人走得差不多了,扯了扯魏瑶希的袖子,语气里都是害怕,“小姐.....如今怎么办,那封信应该就是那一日我们..........”

“住嘴!贱婢!”魏瑶希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丫鬟的脸扇歪了去。

她脸色满是愤怒和怨毒,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深夜里格外的阴森,她看着地上跌坐的丫鬟,声音带着丝丝寒气,“你给我记住,我们什么都没做,这封信也跟我们无关。若是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在井里....保证无人能找到。”

丫鬟还是第一次见魏瑶希这个神情,怔愣了两秒,呆滞地点了点头。

魏瑶希恐吓过丫鬟后,神色有几分悲伤。

大郎.....

难道你当真骗了我。

书房离大门的距离走过去约莫接近半个时辰,但在场的人,皆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行走间脚步匆匆,居然很快就到了书房。

魏父为了一看究竟,也始终拼命地跟着大队伍,待大家都走到书房门口,才大大地喘着粗气。

“到地方了,魏大人,你现在认罪还来得及,否则待会儿我找到信件,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将领阴笑两声儿,眼神在面前两人身上扫过。

他脑中已经在幻想,待会儿魏父吓得痛哭流涕,江寅白也连带着吃挂落的样子。

真是痛快!

魏父:“你少跟我胡说八道!老夫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休想给我安个罪名。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人的,实乃是朝廷中的无用之人!老夫倒是要看看,待会儿你们找不到那东西,到底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笑话,难道我还能听错消息不成!”

江寅白靠着柱子,懒懒地看着这一边儿,见他嚣张的嘴脸忍不住讥讽,“所以呢,若是没有,你该如何是好。”

将领是得了准确消息,信件已经放在书房内了,自然是丝毫没有顾虑,想都不想开口道:“若是真的没有,老子今日就学狗叫,爬着出你魏家。”

“好好好,大家都听到了他的话,若是他待会儿办不到,就别怪我们锦衣卫拿人了。”江寅白拍了拍手,眼里满是笑意。

对上这样的眼神,领头的将领突然心中有些不安,狐疑地偏头看向书房。

难道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旋即他很快否认,四皇子急匆匆的来让他去办这件事儿,若不是十拿九稳,他如何敢的?

何况还有蒋贵妃,若真不是事实,难道不怕陛下怪罪?

想清楚其中关窍,他扬了扬下巴,语气十分嚣张,“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瘪犊子,是不是死鸭子嘴硬。”

说完就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给老子搜,好好地搜,魏老儿谋逆的信件,就在这个屋子里。”

“是。”

士兵们一拥而上,都在书房内仔细看了起来,但江寅白警告在前,他们到底收敛了不少。

江寅白靠着柱子看着里面的士兵来来回回地仔细搜索,眼神始终淡淡的,丝毫不着急。

魏父原本还觉得,这里面定然有端倪,扭头瞧见江寅白悠哉的样子,不知为何,心神一下便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