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夫人则是丝毫没有开口,跟荣安郡主坐在后边儿,两人静悄悄的。
魏景薇却丝毫没有准备放过两人,蒋家富庶,再则蒋大没有倒台之前,不知道为蒋家敛钱几何,与其让他们留着,日后成就四皇子,不若就此拿出来。
“蒋二夫人和郡主两位,是否对这件事有什么好奇之处。”
蒋二夫人脸色僵硬,忙表示,“没有,我觉得一切都挺好的。”
她既不愿意出钱,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蒋贵妃娘娘仪态万千,实乃我等女子楷模,四皇子殿下更是聪慧机敏,被人所称颂,为陛下喜爱。今日之事,若是他们两位在场,定然是不会推辞。”
魏景薇说着,眼神灼灼地看向蒋二夫人。
她已经把台阶搭好了,不信他们蒋家不跟着上。
谁不知道?
如今蒋家大不如前,蒋贵妃在宫内已经被陛下冷待一段日子,四皇子更是地位一落千丈。
若是今日蒋二夫人拒绝此事,她会明日就让这件事传遍京里,到时候,怕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蒋家损失更大。
端看他们舍不舍得手里的钱财了。
荣安郡主忍无可忍,冷笑几声,拍桌而起,“好伶俐的口齿,魏氏。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蒋家如何是今日这般境遇!你倒好,还敢张口要钱!”
身旁的蒋二夫人本来盘算着找些借口搪塞过去,谁知,身旁女儿直接掀桌子了。
大吃一惊之下,她就忘词了。
敬水大公主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荣安,你好大的胆子。”
蒋二夫人遭遇惊吓,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公主陛下恕罪,小女只是脾气直了些,但秉性不坏,还请公主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才好。”
说着,她连忙扯了扯荣安郡主的裙子,示意她低头。
谁知道她此刻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她就不爱看,魏景薇在上面侃侃而谈,那股子淡定自若,沉稳自信的样子。
每一幕都让她感觉到扎眼。
特别是那一句,我是夫君,锦衣卫统领。
江寅白,明明该是属于她的!
她爱恋江寅白几年,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许诺此生非他不嫁!
他为何就是看不见自己,娶了魏氏这个贱人,这个二手货呢!
她自从嫁给了巡抚,感觉每一日每一夜都是折磨!
躺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她恨不能死了才好!虽说那人忌惮蒋家,不敢对她如何,可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但这一切都罪魁祸首,不正是魏景薇!
她手指紧紧攥着,眼里满是癫狂的神色,“我哪里说错了!你哪里配得上江大人!你一个二嫁之身,还敢出来招摇过市,我要是你,我就自个儿拿根绳子,吊死自己!”
“给我把她拿下!”这样恶毒的语言,敬水大公主表示不想听下去,当即命令自己的护卫,要把荣安拖下去。
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魏景薇看着她的神色,只觉得悲哀。
上一世她何尝不也是陷入情爱之中,蒙蔽了双眼,只觉得梅元青便是那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但是是吗?
荣安是什么都顾不了了,不顾在宫里的姑母,也不顾及蒋家最后的希望,四皇子,更不顾及自个儿的母亲。
蒋二夫人满脸惊慌地扯着女儿的袖子,但她却充耳不闻。
她脸上渐渐也充满了愤怒,恨不能给她一耳光,让她清醒一些。
“公主,臣妇这就带她离开。今日之事,蒋家愿意捐赠白银十万。”
为了保下女儿,蒋家可谓是大出血。
敬水大公主显然不满意,眼神阴沉地扫视了一番,“荣安郡主当着我的面,口出污言秽语,更是污蔑朝廷命妇,魏氏乃一品诰命夫人,可是你想随口污蔑,就污蔑的!”
“二十万!二十万!公主饶命。”蒋二夫人脸色苍白,当即改口。
魏景薇:“郡主身子不舒服,夫人还是带她先行一步吧。”
“是是是,臣妇多谢敬水公主。”说罢,蒋二太太迫不及待地拉着女儿就走。
敬水公主有些疑惑地看了魏景薇一眼,她低声道:“留着她,比此刻拿下她,有用。”
公主旋即意会。
发疯的荣安郡主,只会让蒋家错漏百出。
与其现今跟蒋家撕破脸,不如留着她,她说不定能出其不意,彻底拉下蒋贵妃和四皇子呢。
剩下几人实在家底单薄,但多少还是表示,愿意出些钱。
敬水大公主也不强人所难,当即表示允了。
这一场宴会,顺利结束。
第二日朝堂上,陛下再次龙颜大悦,敬水大公主拿着那一份名单跪在大殿中央,表示。
“众位夫人心系黎明百姓,愿解囊相助。”
“好好好。”
钱到手了,陛下表示十分开心,但这如此赏赐又是一门学问。
如今国库空虚,赏钱金银珠宝俨然不现实。
他琢磨了一番,大手一挥,决定每户捐赠过的人家,都赐他的丹青一幅。
众人大臣都低头不语,虽说早就知道了自个儿的这位陛下抠门儿,但如此抠门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丹青就丹青吧,日后多一个慈善之家的名头,对他们只有好的,没有坏的。
叩谢皇恩后,敬水大公主又着重提了一次魏景薇的名字,说此次事是她提议的,功不可没。
陛下眼神闪烁,这个魏氏着实让他惊喜。
先是主动施粥,让一群世家效仿,后又提议捐钱一事儿,好几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她如今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已经赏无可赏了。
江寅白更是在高位,这夫妻二人着实没必要在功名上下功夫。
敬水大公主见他踌躅,脑中闪过今日魏景薇主动提出的建议,当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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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刚过,江家再一次热闹起来。
一行奉旨而来的太监热热闹闹的走了进来,昭显皇恩浩**。
吴氏脸色麻木的带着众人跪着接旨,魏景薇则是一脸淡然。
旁氏心里明白,这圣旨来得蹊跷,怕是又跟大房有关,心有不甘,但还是跪下垂首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