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梅元青,轻声道:“那他怎么处理......”

“你放心,我这点事儿,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梅元青痛苦地嘀咕着,一边捂着头就要醒来。

江寅白眼眸注视着面前女子瑰丽的面容,半晌一撩袍子站起身来,脚尖轻点之间便从屋顶的洞口之间离开了。

魏景薇有些无奈地看着头顶上的漏洞,片刻后见漏洞又被补上了才松口气。

头上面这么大一个洞,现在寒冬腊月的,她哪里睡得着。

至于别的事儿,等下次见面有机会再问吧。

她冷冷地看向地上,然后几步走到门前儿,推开门吩咐马三等人来屋子。

一顿手忙脚乱,夜深人静,众人悄悄地把醉醺醺的梅元青丢到了阮姨娘的门口便离开了。

这大晚上的,加上天气也冷,府里的下人们都窝在屋子里面,倒是一路上倒也十分顺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办完事儿后,马三等人回来复命,魏景薇见他们忙活了一晚上,就命他们去喝点儿热汤休息。

自己则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想到今日的事儿,她从未想到,京里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都敬畏不已的江大人,居然是儿时无意中救起来了,又陪伴了自己许久的玩伴,狗子。

想到此,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心情没来由的变的很好。狗子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如此的好,她便安心了。

当时他一夜之间不告而别,还让她担忧了好久好久,最后才把这件事儿抛在了脑后。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江寅白总出手帮她。

外头的夜渐渐沈了,月光躲避在云层之后变的若隐若现,整个红霞阁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唯有黝黑空旷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二吉回想起自家公子听到梅府那位夫人的事儿后,那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紧迫和慌张,这神情就连以往在圣驾前也不曾有过。如今居然是为了一陌生女子.....

最糟糕的是,这陌生女子还是位有夫之妇....

别家的公子在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只有他家公子,整日里忙前忙后的替陛下做事儿,一刻都舍不得停下,陛下也曾说过京中好人家的贵女,只要他看中的他没有不答应的。

但公子都拒绝了,如今居然.....

难不成公子就好这一口................

想到这儿,二吉焦躁不安的揉了揉头顶的头发。

“你派人好好继续盯着,若是有什么事儿我来不及的,就直接可以出手。”

冷的不丁的马车里传来江寅白的吩咐,二吉忙敛住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心思,答:“是。”

罢了,公子这是入了魔了,他一个下人那能做的了主子的主,还是闭嘴吧.......

一晚上过去,第二日早起,外头一地的落雪让人迈不开脚,苏儿和莲儿又找了好几个丫鬟才从厨房里把吃食领了回来。

“小姐,外头的雪铺了好厚的一层,不过一晚上的功夫,这倒是真的到寒冬了。”莲儿兴致勃勃的一边儿把吃食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摆好,一边儿不住嘴的说着今早的见闻。

末了,她憋住笑,贼兮兮的凑上前,“小姐,今儿早奴婢出门儿可是听了好一出好戏呢。”

魏景薇舀了一勺燕窝粥进嘴里,甜丝丝的,口感顺滑,倒吃起来很是不错。

“发生什么事儿了,让你这么开心。”

苏儿一边儿给魏景薇夹菜,一边儿抽空瞪了她一眼,“你呀,又在小姐面前说些有的没了,昨日小姐可是受到了惊吓,那人的事儿还是别说了。”

苏儿还在气恼,虽说梅元青是喝醉了,但此人酒后行径如此恶劣,倒也让她看低了几分。

“无事,你但说无妨。”

一晚上过去,见到狗子的喜悦已经冲淡了那一份惊惧,而且那是因为她自己疏于防范,若是谨慎一点儿,便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再则就算梅元青醒来还记得昨晚的事儿,估计也不好意思找她兴师问罪。

毕竟大晚上的闯入别人的房中,还欲行不轨,本身也不是什么很得脸的事儿。梅元青最是喜欢要脸面了,自然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莲儿忙绘声绘色的说起今日厨房里的发生的事儿。

原来今日下了雪,大家行走都比较困难,各方的人好巧不巧居然是差不多时间到厨房的。

这可把厨房里的厨娘忙坏了。

张若若的丫鬟桂圆端了一碗鸡蛋羹便要走,谁知道被阮姨娘处的姨娘拦了下来。

竹溪院因为张若若很是在府里有些脸面,加之她又是个惯会做的人,哪里受过这种气。

当下两人便推搡起来。

阮姨娘那边儿的丫鬟也是仗着昨晚上,两边儿人吵起来,大晚上的梅元青居然去了阮姨娘院子里,自然腰杆儿也挺直了几分。自然不示弱。

丫鬟们不是力气大的,但你推我,我推你,也难免会受点儿小伤,桂圆儿当场便被对面阮姨娘的丫鬟故意把滚烫的鸡蛋羹洒在了身上,据说手臂都烫红了一大片儿。

她气不过,带着丫鬟们气势汹汹的便回了竹溪院,想来是去告状的。

“也不知道之后还说出什么乱子呢,奴婢呀是觉得,如今看来还是我们院子好,安安静静的,没有那等麻烦之人。”

莲儿说完脸上露出两分骄傲之色。

魏景薇没想到,昨晚上她临时起意的想法,居然造成了这么大一出乌龙。

张若若本就和阮姨娘争得个你死我活,梅元青还是上她屋子去了,肯定要气个半死。

竹溪院。

“什么?你说昨天晚上爷去了她的屋子?”张若若瞪大了一双妙目,不可思议地看向桂圆。

桂圆心中咯噔一下,她本想让姨娘为自己做主,但她忘了姨娘的性子了,最是在意这种事儿,恐怕现在别说为自己出头了,还会把气撒到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