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监狱位于省城西北郊区的一处有些荒凉的地界,地广人稀,虽然不是沙漠地带,但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它的周围却繁华得有些畸形,很多商店、饭店、旅馆都开在那里,为的自然是来探监的人行方便,把他们非常大方的花费赚到自己怀里。

李力群大摇大摆地走出监狱的大门,并没有费什么劲儿,也没人阻拦,身后还有不少人陪着笑脸给送出来。他不用像犯人那样,即使是无比的渴望,也只能期待着用自己的表现打动管教,或者是行贿,才能等着出去做工的时候,得到享受些许自由的机会。

作为省司法局人事处的一名副处长,李力群来到监狱这一亩三分地,那也算是上级领导了,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由于有死刑犯越狱,上头秋后算账,省监狱的几个直接责任人都受到了处罚。据说,其中有很是不忿的,大吼着说是受到了陷害,觉得冤枉,要上告,李力群来这里,为的就是安抚那些不甘当替罪羊的干警,用不着边际的许诺,让他们安抚下来,别再在这件事情上闹了。监狱里的水不但深,而且浑浊,一般人想在里边掀起风浪来,不太容易。李力群也不想牵涉太深,办好了事儿,赶紧出了大门。

李立群没有进自己的车,他是私下过来的,用的堂而皇之的理由,来办私事的,自然不会做单位的车来。他进了一辆豪华轿车。对一个陌生地男子笑笑,表明事情办成了,男人发动汽车。飞驰而去。

对监狱长王浩天的基本情况,李立群完全可以从他的人事档案中查出。可是,一些其他地事情,就必须从他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嘴里得知。比如,王浩天在哪个部队服役。从档案里可以查出来,可是,他在部队里的职务可以查出来,但一些的东西。从档案上就看不出来了。李立群来这里,看着是做下边人的工作,其实是为了找个知根知底地人,打探一些情况,完成某个人托付他的事情。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得隐秘,不然的话。他可是要在交了一个人的同时,得罪了很多人。若非那个人地嘱托他不得不帮忙,李力群可不想办这件事情。

“王浩天在京城当兵的时候,确实是那个人的警卫员,后来退役了,才分配到监狱里当狱警。”李力群娓娓道来,话语中不无醋意流露出来,“他能爬得这么快,和那位前军区司令员大人不无干系。不然的话。不属于任何派系的他。根本就坐不住这个位子。”

“现在的时代,可不是唯才是举地时代了。”男子微笑着说。在古代,会写几首诗。会做八股文就能当官,现在,可是需要全才啊!搞专业技术的,就等着被啥都不懂的人管吧。王浩天就是啥也不是,上头有人,官照样做得自在。李处长,多谢帮忙,这份情,在下记住了。什么时候需要还,打这个电话就行了。我记得,你姑娘在国外,需要什么,一句话就行了。”

李力群苦笑着说:“你们啊,太能了!有你们在,我们这些当官的,想清廉都不行!”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青松寒梅的风骨了。”男子笑着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若是哪个人一点破绽也没有,我们也没办法。”

“哼,那样的人,早被你们联合有缝的蛋给排挤下去了!”李力群无奈地说,“我女儿的事情,你既然调查得那么清楚,该怎么办,你就看着办吧,我也管不了那丫头。”

“这样吧。”男子说,“我有个小舅子,念地是警校,我不想让他离我太近,老是来烦我,李处长,帮着安排到监狱里,到时候提拔提拔,咋样?”

“行!”李力群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原本就有这个权力,何况,人家求他,只怕是为了送钱给他而找地理由罢了。不然,以这个人的本事,至于让自己地亲小舅子到监狱里当狱警?男子将李力群送到单位附近,就放他下去了,自己开车离开了。

“王浩天,欧阳军。”男子喃喃念叨着,“果然是老姜啊!实在是辣!看人家的出手多么果断!第五明珠刚刚露出了威胁他儿子地意图,他就帮忙绝了后患,丝毫不管这丫头是第五信的孙女。果然是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革命老前辈。和他比起来,我这个自命禽兽的水准,差远了!”

想到这里,秦寿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四处看看,害怕自己也被大货车给挤成了肉酱。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即使他的关系再深,钱再多,可那些老人儿要是收拾他的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以他的本事,想和欧阳鹏斗,差远了。

“民不与官斗,这句古话的真谛,我还是没掌握了啊!”秦寿生叹息着,消失在省城地界。第五明珠的死,他原本是高兴的,可也有兔死狐悲的感受。谁敢说,第五明珠的今天,不是他的明天呢?第五明珠不过是掌握了欧阳鹏和女人私通的私生活不检点的证据,就被人把小命给绝了,他秦寿生明着和欧阳鹏斗,不是更摸了欧阳家的逆鳞吗?

刘若竹已经把家搬到了省城,和周敏一起,接手了秦寿生在省城的生意,成立了一家主营商业地产的公司,与各大商家合作,经商商场和大型超市,同时兼营商务中心,接纳国际、国内知名公司的进驻。她们的核心,就是要在省城建成一栋标志性的建筑——长生大厦。在刘若竹看来,与其让秦寿生在希望市憋屈着,不如走出来,趁着老爹在位的时候。赶紧把自己的荷包装满,赶紧让自己地人脉齐全,日后老爹下去了。也不至于四顾茫然。

最近,改名为长生超市的四方超市的一家分店,将在省城长生房地产开发地一栋大厦中开业。秦寿生赶过来,主要是为了参加开业仪式,找李力群调查第五明珠的事情。只是次要的事情。

但凡和秦寿生有关的事情,乔白云都离得远远的。她躲在南方,和儿子在一起,根本就不回京城。明显是不想管沈晓霞地事情。何况,最近他儿子闹出了一件大大的事情,儿媳妇放着超市开业的事情不管,杀到了南方闹事来了,她更不可能去了。结果,正应了超市改名的景儿。当真成了秦寿生做主地企业了。

作为沈晓霞委派的代表,在秦寿生面前,荣方华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对等想法。沈晓霞和秦寿生之间的不对劲儿,现在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估计第五家在希望市一败涂地,全是因为有个无间道的女人在内。想明白了,他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把秦寿生当成老板对待,就行了。

秦寿生马不停蹄,拜访了省委书记兼老丈人、省长、副省长等省里的头面人物。一个都没落下。把老丈人给地名单里的人物都拜访到了,给足了他们面子的同时。也让自己经受了一番官场人物百态的洗礼。不过,他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毕竟。省城里的事情,有两个比他厉害多的女人经手,他根本就插不上手。毕竟,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一个是曾经的记者,哪个起点都很高,做事都比秦寿生让人放心。而且,她们只是求财,不求官,在经济发达的省城,挤出一点份额来,没人会管地。

秦寿生地注意力,除了应付想要孩子的周敏外,都放在南方沈晓霞和第五家斗法地事情上了。

南方的大事,说起来有些讽刺。胆子一向很小地第五明凡,竟然沾上毒瘾了。乖宝宝的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让人惊愕。

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因为第五明凡搞了两个女人,而且都搞大了肚子的沈晓霞,再也受不了了,孤身南下,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去了。

沈晓霞做事,向来谋定后动,加上走的时候,和秦寿生好一顿谋划,到了南方,直接就把那两个女人给拿下了,然后打电话让老婆婆过来。

乔白云正为儿子的事情闹得焦头乱额,在戒毒所里照顾儿子呢。听说儿媳妇来了,把那两个女人都抓住了,更是头晕脑胀。想要不去,可一听沈晓霞说要废了她们俩,吓得当时就老实了,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晓霞,你不要生气。”对自己需要对儿媳妇陪着笑脸,乔白云感觉一阵阵的屈辱,可这事儿闹成这个样子了,她必须要压下去,想方设法地安抚沈晓霞,“哪个家族,为了子孙兴旺,都会这样做的。没办法,现在的法律不许多生,只能让明凡再找两个女人了。你不用担心,她们只是生育机器,不能跟你争财产的。”

沈晓霞冷冷一笑,鄙视自己的婆婆:“她们确实没资格争,可她们的孩子呢!原本,第五家的财产都是我儿子的,现在呢?需要三个人分,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自己岁数大了,别不过劲儿来!”

“晓霞,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儿媳妇吗?”乔白云火了,“你太过分了!”

“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沈晓霞张牙舞爪的,推搡着乔白云,“要不要我把事情都摆出来,大家评评理!”

乔白云气得肺都炸了,很想掐死这个该死的儿媳妇。可看看沈晓霞带来的几十个大汉,她知道,儿媳妇这是当真要翻脸了,只怕什么都准备了,也就死了那条心,沮丧地说:“你想怎样?”

“要不,把财产都转到我,不,转到我儿子名下,要不,现在就离婚!”沈晓霞冷冷地说,“不要和我说什么我儿子是长孙的事情,我不信!两条道,你自己选吧。”

“晓霞,你这是在逼你妈啊!”乔白云眼角流淌着泪滴,“你男人还在戒毒所戒毒,妈每天忙来忙去。你就不能让妈省省心吗?给你的钱已经够多的了,你还不满足吗?”

“我知道,你是怕我把钱都拐跑了!”沈晓霞冷笑着说。“告诉你吧,我把财产都转移到我儿子名下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这辈子最后悔地事情,就是进了第五家的家门!我争,是因为这些东西都属于我儿子的。属于第五不群地,别人都没资格得到。至于我那个男人,还真是有出息啊!起先什么都不是,在我身上练出胆子来了。竟然学会了玩女人了?这都是妈你教导有方啊!”第五明凡玩女人,还是沈晓霞给惯出来的毛病,现在又被她提出来了,乔白云实在是没话说了。

“罢了罢了!”乔白云挥挥手,不和沈晓霞争执了,“这里的公司给你。我和你爸的钱,是我们养老的,你就不要想了,以后,那钱就给这两个孩子了。你就是和明凡离婚,能得到地,也不会有现在多,该满意了!”

沈晓霞哼了一声,没有再出声。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最大可能地得到第五家在国内的最后一块领地。要知道。这里可是投入了十亿地资金,进行生物制药开发。是她觊觎已久的地方。她一直任由第五明凡和两个女人保持这种关系,为的就是今天。只不过。第五明凡竟然吸毒,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想象。隐约间,她觉得,第五明凡的吸毒,和她背后的男人肯定有着不可分割地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吸毒的能戒掉毒瘾的,万里无一。以第五明凡的软弱性子,能戒掉毒瘾,只能是痴人说梦了。这辈子,第五家的明凡是完了。只能等着下一代的第五不群和那两个女人肚子里的娃娃再争气了。

能有这么大的胆气跑到南方来闹事,是因为沈晓霞知道,乔白云曾经瞒着她,带着第五不群,和第五明凡一起到医院里做过亲子鉴定。鉴定证明,第五不群确实是第五明凡的亲生儿子。因此,沈晓霞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索要家产。她知道乔白云肯定会答应地,因为,给了沈晓霞,就相当于把财产给了孙子,不会让财产改姓地。

私下里,沈晓霞也觉得奇怪:孩子怎么可能是第五明凡的了?难道老天当真不开眼,秦寿生干了那么多次,都没怀上?可那个亲子鉴定上明明白白写着这样地结果。她找到秦寿生,用表明自己清白的想法,逼着他带着孩子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可秦寿生死活不愿意去,说他相信沈晓霞,那肯定是他地儿子,更弄得沈晓霞疑惑了:难道我算好了日子,他睡了我好几次都没怀上,日子过了,我和明凡睡了一次,就能怀上?不对啊!这事儿蹊跷,沈晓霞也不敢对任何人说,反正两家都把她的儿子当成是他们的儿子,沈晓霞反而高兴。这样一来,她左右逢源,倒是肆无忌惮了。财产挂在儿子的名下,和挂在她的名下,原本就没什么区别,反正早晚都是儿子的,只要不挂在秦寿生的名下就行了。对他,沈晓霞还是有些顾忌的。隐约间,她感觉,秦寿生不会那么傻,把第五明凡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这里边肯定有一方是被骗了,估计被骗的应该是第五明凡。沈晓霞甚至可以想到,是秦寿生买通了鉴定中心的人员,用自己的血更换了第五明凡的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秦寿生为什么这么喜爱这个孩子。要知道,他可是一有空,就抱着姓第五的孩子在那里亲热,摆明了他的态度。

晚上,哄着孩子睡着了,沈晓霞给秦寿生打电话,愤愤地骂道:“你这个禽兽!他哪里有胆子吸毒?肯定是你做的!”

秦寿生的电话那边有些嘈杂,好像有女人不满地说话,估计是正和女人鬼混呢,让沈晓霞的火气更加旺盛:“怪不得老娘的肚子生不下你的儿子,你这个作孽的东西,活该!”

“别发疯了!”秦寿生冷冷地说,“老子不过是帮你弥补破绽罢了。不然,你以为她们能把财产乖乖地给你?要是你肚子里的不是我的种,你以为我稀罕第五家的孽种?老子早掐死他了。你老实照顾儿子,我亏不了你。至于第五明凡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你还当他是你老公不成?”

“我!”沈晓霞欲言又止,心说他不是我老公,难道是你老公啊!结婚证可是放在那里的。不过,想到两人一南一北,明显是分居的实情,她也懒得说什么了,破口大骂,“混蛋!你就是个禽兽!你不得好死!…”

“快点,使劲儿!”周进大叫着,“你是不是男人啊!用力!用力!啊!……”

“咔嚓”一声,沈晓霞把电话摔到地上,顺手把身边的东西都给摔得粉碎,听得楼下的人心惊胆战的,以为她是在生第五明凡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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