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谢长源被说的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只好安抚秦寿生,“不要这么冲动,要相信市委、市zf,清者自清,你没做那种事情,市里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既然这样,那么明天的新闻报道是不是该定一个说法了。”秦寿生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开发商派人威胁市民搬迁不成,恼羞成怒,派人打死人的一类的报道。这个黑锅,我可不想背。”

“我会安排的,你放心吧。”谢长源放下电话,连连摇头。这事儿透露着诡异。他不相信欧阳鹏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秦寿生。作为一个市长,想对付秦寿生这样的企业家,只需要在宏观调控方面动手,就能整死秦寿生,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动手,而秦寿生最怕的,也是这方面。想想,在土地方面,在税收方面,在他管辖的土地上,想恶心秦寿生,有的是方法,而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是最低级的,不可能是一个市的市长大人做的。谢长源估计,是秦寿生的某个敌人下的套。说不定就是那个谋杀他不成的敌人做的。这个人知道欧阳鹏痛恨秦寿生,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来收拾他的,所以才这样明目张胆地陷害,而不怕别人能看出来。确实,即使是觉得事情不对,欧阳鹏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因为这最难得。只是秦寿生过于谨慎,或者说太胆小了,把破绽都弥补了,才逃脱了进局子里喝茶的倒霉事儿。

秦寿生的身边坐着好几个保镖,都在那里打电话,联系道上的人,要他们帮忙找到那个叫郝三的混子。他知道,指望着公安局。只怕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家伙。据说,这次去新园路居民区大闹的混子,都是他联系的。而打死了人。也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干地。据说,那几个人脸生,明显不是本地人。

秦寿生一边和打电话问候的人说着没营养的客气话,一边想着这事儿该如何应对。对他而言,那个郝三是死定了。若是他有脑子地话,就不会闹出人命来了。估计就是秦寿生不灭了他。他也完蛋了。就是他不自杀,那几个人也不会放过他。肯定是把他灭口了事。除非他能和张飞翔一样,有个好舅舅,不然的话,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尤哥。有消息了。”尤刚打来电话,让秦寿生精神一振。

“人基本都抓住了,但是那个郝三失踪了。”尤刚的声音有些郁闷,“局里的人私下聊天,都说郝三基本上是完了,线索肯定是断了。至于审问那些花钱雇来的混子,他们都说,郝三和他们说。是你公司的人出头雇佣他们地。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

“伤不了我的筋骨。”秦寿生心中犯愁,嘴上却没露出口风。“若是市里单凭几个混子地证词就认定是我们做的,那公安局也太轻率了。”

“你小心些。”尤刚没秦寿生那么轻松。提醒他,“局里保密这件事情。据说,你们公司可能有人会出庭作证,证明是你亲自去找的郝三,安排他去做这件事情的。”

“嗯!”秦寿生地脑袋嗡的一声,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公司的人作证?会是谁?这一刻,他深深感觉到自己将法人代表的位子倒出去是多么的英明。不然的话,市里只怕会更加热心这件事情,而现在的他,肯定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接受审讯了。只是不知道罗胜利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经得住刺激。

“这倒没什么,就是出来作证,多半是小喽,证据根本就不会被采纳。”尤刚安慰秦寿生,“我说这个地意思,是要你小心。那个人既然接二连三地报复你,你就要有所准备,不然,总有大意地时候。”

“我知道她是谁。”秦寿生郁闷地说。“公安局查不出来地东西。我能查出来。上次是谁杀我。我早知道了。一直没动她。是在等机会。没想到。她倒是着急。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看来。我要还手了。”

“不要蛮干!”尤刚急忙提醒秦寿生。“蛮干对你没好处!你不惹事。别人都给你找事。要是惹事地话。不给人家机会了?”

谢过了尤刚。秦寿生突然想起一件事。安排保镖:“找人去郝三家里看看。逼着他老婆。只要说出是谁指使地。咱们就饶了他地小命。记住。就是问话。让她觉得害怕就行了。不要动手。不要给别人机会。去地时候。找辖区派出所地人带路。让他们作证。”现在是敏感时期。秦寿生真害怕了。他害怕对方设个连环计。知道他要去找郝三地老婆。再把郝三老婆给弄死。栽赃到他头上。那可是冤死了!

秦寿生筋疲力尽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已经天亮了。他地身上。盖着一张床单。应该是方舒半夜起来给他盖上地。

想起这个要生了地女人。秦寿生就叹了口气。若不是她。他如何能放过那个该死地女人。若不是害怕那个女人出事了。她过于伤心。动了胎气。他早动手了。也就不会有今天地事情了。

“娘地。孩子要不是我地话。我可饶不了你。”这种想法在心中生出。转眼就消失了。没人相信现在还有这样伟大地女人。可以帮着不是自己地男人生孩子。除非那些傻呵呵地。根本就不知道肚子里孩子是谁地女人才会这样做。秦寿生不相信方舒是那样地女人。因为。小三从来就没有那样伟大过。

“出什么事情了?”挺着个大大的肚子的方舒,懒懒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奇地问秦寿生,“今早的报纸报了新园路的事情,吓了我一跳。你不会当真做那种事情吧。”

“不知道是谁替我着急,帮我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秦寿生苦笑着说,“我正准备放弃这块地的时候,有人出手了。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

“谁那么坏!”方舒骂了两句,担心地问,“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找他说说,把事情给了了吧。”

“算了,你不找还好,找了更麻烦。”秦寿生不耐地摇摇头,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心中的烦恼是一波一波地。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难道不知道。她一说,欧阳鹏会用更加恶毒地方法来对付他吗?

和别的女人一比,方舒确实不太精明。她的才干是有的,可在感情和私人生活上。是一塌糊涂。比起她来,沈晓霞就强多了。几个月前,她生了一个儿子,乐得乔白云都要发疯了,她老头子也从国外回来了,当场把家里的股份转给了沈晓霞一半,算是对她传宗接代的奖励。

孩子是谁地,只有秦寿生和沈晓霞自己清楚。连那个孩子都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不知道那个没事站在那里看着他笑眯眯地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爸爸。而他的正宗爸爸。正苦恼于如何把儿子和女人连同财产都抢过来。

秦寿生早就做准备了。第五明凡在南方和那两个女人胡搞,其中的一个肚子已经大了地事情。秦寿生早就知道了,而且已经搞到了第一手的资料,都放在沈晓霞那里,为日后一旦发生了问题,打官司的时候使用。暂时而言,他还没有搞死第五家的三个人,让沈晓霞瓜分他们财产的想法。事实上,只要第五家的人不对孩子长得不像第五明凡感到怀疑,那么,秦寿生暂时就不会对他家怎样的。原本,他还想到京城,趁着第五家的孩子热过头地时候,去偷着看看孩子,可现在闹得,啥都别想了。

睡不着,秦寿生便爬起来,拿起报纸看了看,果然,报纸上只是报道了那里发生了流氓分子打砸抢地事情,并没有把矛头直指秦寿生。看来,谢长源的话果然有用。

拿起电话,秦寿生就想实行那个报复计划,可看看身边坐着地女人,心中叹息一声,还是放下了电话。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没必要再横生枝节,让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上火。他有长远地计划,不想节外生枝。

由于秦寿生根本就不是法人代表,欧阳鹏一拳打到空气里了,心中没趣,也没太大的兴趣关心这件事情,便把这件事情放下去了。市里要长生房地产公司垫付那些伤者的医药费和死者的补偿金,被秦寿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是垫付的话,那可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可以说,一日找不到那个郝三,长生房地产公司就背负着恶人的名头。可一日找不到郝三,市里就没法子收拾秦寿生。何况,就是找到了郝三,也没证据证明是长生公司指使他做的这件事情。

在希望市,秦寿生的名声其实不错。除了去年打假球的事情,他还真没做过太出格的事情。他热心慈善事业,每年都资助一百名大学生上大学,每年盖五所希望小学,算是个慈善家了。而且,长生公司从来就没发生过因为拆迁费而和老百姓闹矛盾,派人打砸居民房屋的事情。放眼希望市的房地产公司,只此一家。因此,在秦寿生亲自出席希望市电视台的时事节目,摆事实讲道理后,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事情是他做的。从舆论方面,他已经占领了制高点。而且,秦寿生隐晦地提到今年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让他有了离开希望市的意思,虽然没指明是什么事情,但在有心人眼中,他说的肯定不是谋杀未遂的事情,而是直指欧阳鹏。

“啪!”欧阳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气愤之极。秦寿生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说他要整治他,才被逼着离开的。这是对他极大的污蔑,其心可诛。而希望市电视台竟然就这样播放出节目来,也不剪辑,更是罪该万死。若不是电视台的那个家伙是谢长源的人,欧阳鹏就想直接把他给免职了。

“怎么这么激动?”饶颖文过来,拿冒进擦拭茶几上被震翻的茶水,唠叨道,“这么大的干部,这么沉不住气!说出去了,叫人笑话。”

“你认的好弟弟!”欧阳鹏气恼地说,“现在把我当仇人了!说不定哪天能把我整下去了。”

“是你把他当仇人了吧。”饶颖文嘲讽地说,“我倒觉得他好,帮姐姐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告诉你,你要敢报复他,我跟你没完!”

“你!”欧阳鹏气得要疯了,呵斥老婆,“你是我老婆,怎么还向着他?”

“你拿我当老婆吗?”饶颖文冷冷地说,“我这个黄脸婆,也只有个弟弟能看重我了。欧阳鹏哼了一声,懒得和这个明显是月经失调的女人一样,心中冷笑不已。虽然秦寿生在这件事情中毫发无伤,可那块地,欧阳鹏毫不客气地给收回了。因为谢长源的坚持,市里按照现今地价的九成给了秦寿生补偿,算是没让他赔本,可赚钱的机会没了,也算是让欧阳鹏出了口气。他把地直接给了张家国,根本就没什么招投标,就这样给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不同意的说法。

“你又要上哪里去?”见欧阳鹏又出去了,饶颖文不干了,急忙拦住他,“不行!晚上你不能出去!”

“说好了,晚上上医院去探视几个重伤员!”欧阳鹏随口一个理由,就让饶颖文无可奈何,唯有眼巴巴地看着他出门了。

今天是方舒生产的日子。欧阳鹏很想陪着她在产房生产,却没有理由,也没有这个权利,更没有这个胆量。他只能想办法到医院探望工伤病号,希望用这种方法来安慰自己,让他觉得心安。他想早点看看孩子,看看这有着自己骨血的小生命到底长得什么样。至于这小东西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他根本就没想过。他是谁?希望市的天,谁敢在这件事情上欺瞒他?都将受到铺天盖地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