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何平所说的,长生制药股份的股价在冲过了六十五后,便一路下滑,连续几天都差点跌停,让被套牢的人欲哭无泪,大骂那正躲在后边窃笑的庄家乔白云,诅咒她不得好死。

由于长生制药股份的股票数量有限,加上这次算是牛刀小试,乔白云赚得并不算多,只有两亿多。赚够了预想的金额后,她便全力打压股价,将股价压到三十左右,才放手了。

“干!”

在庆功宴会上,乔白云谈笑风生,和几个操盘手尽情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间。接下来,他们还要继续运作,完成最少赚取十亿的雄伟目标。而这次把价格打压到谷底了,正是他们的大好时机。

“兄弟们,为了长生制药股份的股价飙升到一百的目标,干杯!”

乔白云晃动着丰腴的,在几个操盘手发直的眼神中,豪爽地一口干下了二两白酒。

不由得乔白云不高兴,这次的行动基本没什么大问题,虽然有几个小庄跟着出手了,但都明智地早早溜走,没给乔白云添多大的麻烦。而她为了下一次的爆发,也早早收手了,给长生制药股份留下了下一次的爆发时间。

“这一次,要把全部资金都投入,全力运做长生制药股份的股票,最后逼着长生制药股份自己也插手干预股价,让他们吃个大亏。等老娘运作成功,那个坐着美梦的小东西就会愕然发现,公司的老板不是他了。”

乔白云陷入沉睡前,还在构思着她不费自家三分力,夺取他人几年功的美梦。

若是按照股价最高点六十六算的话,股价从六十六到三十的跌幅过程中,秦寿生损失了将近五十亿的财富。若是寻常人,只怕就得找地方上吊自杀了。只是秦寿生没心没肺,不但不救市,反而跟着趁火打劫。让张翠在里面捞了好几千万,全然没想到这是在因小失大。

“收购多少股股票了?”

“五百万股了。”心情很好地张庚急忙回答。“按您地吩咐。所有地资金都用上了。”

“姐。那边收购了多少了?”

“咱旁边这家下手挺狠地。在三十左右地时候就悄悄出手。不动声色地收购了三百万股。完了就不动手了。好像在犹豫。至于上海那边。现在正在逐步抬升股价。估计是想搞大地。因为他们正在悄悄买进呢。”

“好了。叫他们自个儿作(胡闹)吧。咱们赚点奶粉钱就行了。等他闹完了。咱再看大戏。”

“什么大戏啊?”张翠拽着秦寿生。一脸地好奇。“你到底闹地是哪一出?老是说啥大戏地。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当没当我是你老婆啊!”

“没什么。没什么。”秦寿生敷衍两句。匆匆走了。留下张翠在那里发呆。

“啥大戏?难道小王八蛋自己偷着炒股了?要不怎么就给我一个亿呢?”

“干!”

谷雨和何平吼吼着在饭店里狂吃海喝,庆祝两人地大获丰收。

两人在六十五的时候把股票出手,都大赚了一笔,这两天,晚上都是喝完了酒,跑到洗浴中心找小姐,爽得不能再爽了。

“我说谷雨啊!我和你说的搞钱的事情咋样了?”何平醉醺醺地说,“我挣的钱都投进去了。可也只能买两千股,离发财的地方远着呢。咋样,你搞出钱来,哥们也跟着发点财啊!”

可能是酒喝多了,要不就是在单位混了一两个月,熟了,胆子也大了,谷雨没有像上次那样完全拒绝,向周围看看。小声说:“这东西不是想弄就能弄出来的。我又不是领导,没那么容易,需要等机会。”

“嗨!”何平郁闷地说,“现在正在蹭蹭往上涨的时候,要是等到五六十的时候再进来,赚得就少了。”

“要是真像你说地那样,能涨到一百一的话,咱们还怕个球啊!五十进来,还能赚五十呢!”谷雨期待地说。“关键是要有机会。要等我分管过来的客户地资金有破绽的时候,我才敢挪用。不然。刚挪了就被人发现了,我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娘的,要是搞一百万的话,回手就赚一百万啊!”何平两眼放光,期待地说,“要是搞到钱,老子也不上班了,天天在这里呆着,等内部消息,要是钱挣够了,上个屁班!”

“好,要是有机会,咱哥俩就合伙挣钱。”

在一只无形的大手的推动下,长生公司的股票又开始涨了起来。而长生公司又适时传出了两种新药即将正式上市的利好消息,更是将股价抬高,连续几个涨停板下来,股价很快过了六十。

“生子,生子,再给我一个亿吧。”张翠搂着秦寿生的脖子,极尽温柔,“生子,我就要一个亿,好不好啊!要不,我拿我地股票换钱,咋样?”

“叫老公。”

“做梦去把你!”见温柔不好用,张翠泼妇起来,“你随便弄,也别想我叫你老公!小样,小时候叫我收拾的奶奶样子,你都忘了!”

“现在是我干你,难道是你干我啊!”

两人争吵一番,纠缠在一起,秦寿生突然对张翠耳语几句,吓了她一跳:“真的啊!那不是太冒险了?”

“不冒险怎么能发财?你就按我说的办,保证你发财。“那钱可就都是我的了。”

“拿去吧,就当是给你的安家费。”

“啥意思?不想要我了?信不信我整死你!儿子你都生了,竟然想不要我了!”

“好了好了,开玩笑,开玩笑,快挣钱去吧。还指着你养活呢。”

欧阳鹏的心情有些郁闷。要说长生公司上市后一路大火,开始的时候,他非常高兴,觉得国有资产果然是增值了,在这个时候。就要想办法保值了。他想把国有股股份转给长生公司,向秦寿生索要从国有股中分离出去的三千万股地好处费,九亿人民币。不想,秦寿生信誓旦旦地说:“当初这股份,是为了给市领导遮羞用的,其实。市里并没有处分权,就是有,也就是原值奉还,给三千万罢了。欧阳鹏大感不忿,找人一查,鼻子当时就气歪了。确实有这个备忘录,上面写明了市政府所有的三成股份,确实是象征性的。市政府算是有所有权,但没有处分权。一切的权利和义务,都由秦寿生来享受和承担。说白了,就是给市领导一个脸面罢了。

“混蛋!”看了某个领导地签字。再看看后边上届市委常委的签名,欧阳鹏有些失态,举起文件夹就要摔到地上。

细细一想,欧阳鹏又有些沮丧。换了是他,当时的情形下,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个负债累累地公司,又有上万职工需要供养,这么大地一个包袱。能扔出去,还不抢着给扔出去?至于有现在地局面,完全是因为私有化后,权力集中,没有扯皮才造成地后果。至于这份秘密的备忘录,完全是为了给市领导遮羞,为了安排那些政工干部才这样做的。

“把那个秦寿生给我叫来!”

明知道这事不对,但看秦寿生这么容易就挣了三十个亿,欧阳鹏实在是不忿。说白了。就是眼红,想讹诈秦寿生一下,最少也要向财政上缴几个亿,或者按照他欧阳市长的命令,做一些能让他出风头的善举。

正在闭目养神的乔白云,突然被一阵**给惊醒了,心里一惊:“怎么回事?”

“老板,突然出现大量的卖盘。”

“多少?”

“很多,看。现在就一万了。涨了,两万了。”

“都吃进来。快查查,哪里出来的捣乱地?”现在的股价才九十多。离乔白云预想的一百还有差距,她可不想现在就结束这场数字游戏。

“什么,希望市?”

愤怒地乔白云拨打了沈晓霞的电话,愤怒地说:“晓霞,刚才的抛盘是不是你做的?”“阿姨,不是我。”沈晓霞瑟瑟地说,“她在我隔壁,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女人。”

“那个疯女人!该死!”乔白云愤怒地骂了几句,颓然说,“知道她手里有多少股吗?”

“应该有几百万股吧。”

“该死的马甲!”乔白云鄙视了使用马甲的张翠一番,颓然说,“去和她谈判,每股加价一圆,把她的股票都接手过来。”

“我的资金都套进去了,没有那么多钱。”几百万股,按现在地价值,有好几个亿,沈晓霞可没这么多的钱。同样手里握着三百万股的她,看见这么多的利润,早就想抛售了,只不过不敢驳了乔白云的命令罢了。

“用你的公司抵押做担保,实在不行,第五家的其他企业也可以抵押给她。只要她不放手,几天后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乔白云很镇定,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正好借着这事和她联系上,想办法拉上关系。要是她当真像传说中那样贪财的话,把她地股份也给买过来,那就更好了。”

“好的,我试试。”放下电话,沈晓霞便急忙走出门,敲响了张翠所在的房间的门。

看着有些惊愕的张翠,沈晓霞微笑着说:“我们可以谈谈吗?能不能先把这个停下来。”傍晚,在公证处下班前,沈晓霞和张翠终于办完了公证手续,将张翠的股票都接手过去。同时,她也付出了两亿三千万的现金,以及公司尚未开发的土地及房产作为抵押。

“张姐,您真是个爽快人。”沈晓霞微笑着说,“您能这样大度地和我做交易,真令我没有想到。”

“不用这么客气。”张翠笑着说,“我感兴趣的,是你们要收购我地那三千万原始股。不然,我不会冒着和你打官司地风险,同意你用土地和房屋做抵押的。”

“收购地事情,我只能和您商谈,具体的事情。还需要我们总公司过来人洽谈。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保密,希望张姐能够暂时帮忙,保守一下这个秘密。”

“你放心就是了,我比你还怕被人知道呢!”张翠大大咧咧地说,“要说股票这东西也真乖。我三千万的股份,转眼就变成了九亿,现在呢,又好有三十个亿了。要是能抛售就好了,纸面上的东西毕竟是虚的,还是存在银行里地钱来得实在。”说到这里,张翠有些郁闷,她的股票是能看不能上市交易的,除非有人在私下买。可私下买了。价格就没股市上那么高了。这个时候,她很鄙视国家,为什么不把政策给调整一下。让原始股也能上市交易,而不用有这些限制。张翠期待着国家改变股市政策的那一天。

“我们公司倒是有意,张姐又有心,正好一拍即合。”沈晓霞高兴地说,“张姐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什么,那个女人真有意要出售?”听了沈晓霞的话,乔白云不敢置信地说。

“哦。倒有可能,女人多了,翻脸也正常。”乔白云详细问了张翠和沈晓霞地谈话。心中虽然不太深信,但大家族出身的她,对家里争权夺利的事情见多了。出卖男人的女人,她也见多了,倒不是太怀疑张翠的居心。何况,只要股票到手了,管她什么居心呢!

“晓霞,叫人好好打听她的事情,一定要小心。其他的女人,你也打听打听,看看她们的股票有没有出售的可能。”

谷雨偷偷地从单位跑出来,来到了证券中心。看见何平,他焦虑地问:“怎么样了?”

“刚刚过百。”何平兴奋地说,“一路飘红,我地消息果然准确,破百了。兄弟,到一百零五我们就抛售。发了发了。”

“现在就抛吧。我觉得有些害怕。”

不由得谷雨不害怕,在股市里的钱。可都是他挪用的,能不害怕吗?

谷雨地一个客户的贷款提前两个月偿还了。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便把四百三十万的款子打进了自己的帐户,在六十五的时候入市,买了将近七万股股票。要是现在就放手的话,也是挣了两百多万。

“再等等吧。”何平信心百倍地说,“我听到的内部消息,说对方会到一百一才放手,现在才一百,应该没问题。五块钱,可就是三十五万啊!”

“好,等等就等等。”谷雨一咬牙,叮嘱何平,“一定要在这里盯住了,到了一百零五,立刻出手,不能再等了。”

在两人怀着美好期待的时候,乔白云和沈晓霞已经放完了大半的股票,正在准备进行打压前地准备。只有把股票打压到最低谷,他们才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更多的流通股,才能进行蛇吞象的壮举。

当股价涨到了一百零一的时候,突然,一个五十万股的抛单扔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五十万的抛单,没等人们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又一个五十万的抛单出现了。

“完了!”

一些知道这是为什么的股民当时就瘫倒在地上。他们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得到地小道消息,那些股票能涨到一百一的消息,只是庄家欺骗他们这些散户的谎言罢了。可惜,他们知道得太晚了。当然,主要是他们太贪婪了。

人们拼命地挤向窗口,想要抛售自己的股票。可在这三记重拳下,傻子才会买进呢!

“跌停了?”

谷雨呆呆地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脑海中再没有别的想法了。身边的人来人往,撞得他踉踉跄跄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半天,清醒过来地谷雨,发现何平早就没了踪影,不由地大呼一声:“何平!我操你祖宗!”

发泄过后,谷雨拼命地挤向人群中,大喊:“六十五!六十五就卖了!”

这次地股市小风潮,让许多人破产,也让少数人暴富。暴富的人,第一就是乔白云。利用雄厚地资金,通过多次的买进卖出,乔白云挣了十八个亿;第二是张翠,挣了四个亿;第三是沈晓霞,挣了两个亿。还有两个小庄,估计收入在几千万。反正,就这几家,剥夺了大部分人的积蓄,包括剥夺了像谷雨这样挪用公款的投机者的前途和财产。

由于股民的逐渐成熟以及长生公司一直稳定的业绩,说它是是崩盘,因为经历了跌停,但长生公司的股票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跌破谷底。到了四十左右,就稳定下来。但是,由于人们对两次的崩盘事故记忆犹深,股价一直上不来,就在三十那里徘徊。

谷风家中,愁云弥补,悲声连连。

谷雨挪用公款炒股,赔了两百多万的消息传到谷风耳中,像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让他口吐白沫,险些直接过去了。

清醒过来后,谷风表现了一个副县级领导的定力,没有和老婆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反而安慰儿子:“能躲事,但不能怕事。事情到了眼前,躲不了的时候,就要面对。你怕也没有用。没事,不就是两百多万吗?爸爸帮你解决。只是,小雨,这次的教训你要记住了,不要再轻信别人了。”

“知道了,爸爸。”谷雨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心中还在思索着,“何平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他的股票可是也套进去了?难道是内部消息不准?”

谷风叹息一声,心里在滴血。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副职,做了不少的缺德事,才攒下的家底,被儿子一下子就给败坏光了。而他现在只是个虚职,就是想,也没机会了。

匆忙赶回单位的谷雨,气都没喘匀乎,就被领导给喊到屋里去了。

看见他挪用了款项的那位老板,谷雨脑子一迷糊,竟然晕过去了。连续的刺激,让他那本来就脆弱的心终于承受不住了。晕倒,或许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三天后,出院的谷雨办理了离职手续,跟着脸色铁青的谷风,回宝塔县的银行上班去了。

谷风的人脉和经济实力,以及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使得银行没有对外公布此事,只是将谷雨给开出去了。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只是,从市里回到了县里,这种打击对谷雨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这种沉重,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因为,他最好的是面子,那比生命还重要的面子没了,实在让谷雨难以承受。原先,有报仇的念头支撑,谷雨还能,现在,他彻底颓废下去了。一个原本有着美好前景的青年,就这样平庸下去了。

提示一下:隐士对股票的政策不算太懂,只是情节需要才写出来了。而且,九十年代的股市政策和现在的政策有很大的不同,太具体的,我也搞不懂,若是有内行发现了错误,请提醒,也请包涵。当然,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