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寿生走进会议室,范德刚急忙上前,低声慰问几句:“没事吧,你放心,那事我和胡远都没说出去,厂里应该没人知道。”
秦寿生拍拍范德刚的肩膀,对他如此有心表示感谢,笑着说:“你有心了。老范,我的公司里保证有你发挥的舞台。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到新厂当销售处长,一是留在老厂当销售处长。两个地方紧着你挑选。”
“嘿嘿,我当然去新厂了。我觉得,那里才是我发挥的舞台。”范德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出去了,搭理都没搭理脸色铁青的赵建设。
“好,张欣,记下了,安排老范到新厂当销售处处长。”秦寿生的声音有些大,让很多人都听见了,也让他们的心有些躁动不安。
秦寿生挨个与制药厂的领导们谈话,询问他们的想法,但没有如同范德刚一样,任由他们挑选职务,而是给了含糊的答案:研究后再宣布任命结果。
“范书记,您可是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了,您觉得,这些干部该如何分配呢?”
“啊,小秦啊,既然新厂要实行股份制,要上市,我这个老厂的党委书记就不插手了,我只管好自己的党务工作就行了。对了,新厂的党委书记是不是由我兼任啊。”“这个吗?为了节省开支,新厂里将不会有专设的党委书记一职。当然了,党员们自发组建党小组、党支部我是不会反对的,也会给他们提供学习地场所。但必须不影响正常的工作时间。”
“你这样做,影响不好吧。新厂虽然是上市公司,毕竟也是国有企业啊!”范大伟有些不满意秦寿生的安排,说话逐渐用上了官腔。
“是公私合营企业。老范,你不要搞混了概念。党委书记为什么要设专人呢?新厂厂长就可以兼任吗?就是厂长不是党员,副厂长也可以担任吗?”
范大伟知道,秦寿生这是不想让他兼任两个厂子的党委书记,不想让他的影响力过大。又找不到可以和他抗衡的人选,才不在新厂设立专职的党委书记。
“呵呵,国家虽然没有要求民营企业里必须设立党支部。但新厂中的职工里,可是有很多党员地。若是能把他们组织起来,发挥先锋带头作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不知道那天围攻我地部下的人里面,有几个是党员,有几个是非党积极分子呢?”秦寿生嘲讽地说,“我可对你们厂里地积极分子不太新任。”
“小秦,你总不能因为几个投机分子的表现,就把整个制药厂党组织看得这么不堪吧。别的我不敢说。厂里的大部分党员,不管从思想上,还是行为上,都配得上员这四个字。我可以拿自己的党性做担保。”
秦寿生啼笑皆非地说:“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总是给我上纲上线。老书记,你说我一个民营企业,我闲得啊,设一个专职党委书记,和我争权夺利,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要当新厂党委书记也行,干部任免、各种决策,你都没有权利指手画脚。也没有一分钱工资。你要是同意的话。那也无所谓。”
范大伟要的就是这些东西,秦寿生直接给他否了。而且连工资都不给发,他也就没有这个闲心去新厂凑热闹了,摆摆手,郁闷地说:“算了算了,新厂就设几个支部吧,由老厂党委指导他们就行了。”
“别!我可不想被人指责,扣我一个不允许党组织存在的大帽子。党委书记就由领导层中地党员选举出来,报上级党委批准就行了。实在不行,等我的预备党员转正,老子兼任就得了。”
“你是预备党员?”想起秦寿生拿着皮鞋敲桌子的德行,范大伟心中郁闷,嘀咕着,“又一个混入我党内部的小投机分子。”
秦寿生和罗胜利、王雨涵两人商量一会儿,又结合了制药厂原领导地意见,对制药厂的领导层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新厂(长生制药股份有限公司)领导班子:
董事长:秦寿生
副董事长:王雨涵、李桐(兼任党委书记)
董事会成员:秦寿生、罗胜利、王雨涵、张欣、阮菲菲、范大伟、罗开国、范英、刘希图、范德刚、郝敏。
监事会:
主席:方振
成员:李二柱、刘爱国、张光明(工人)
总经理:王雨涵
副总经理:李桐、张欣
由于国家没有规定合资企业里必须有工会和纪委,秦寿生索性把新厂的工会和纪委的职责交给老厂的纪委和工会监管,省了不少的人力,老厂的纪委和工会又非常愿意,觉得权力加大了,倒是两头都满意。
这其中,唯一不满意的,应该就是副厂长赵建设了。厂级领导干部中,唯一没有进入新厂董事会中地就是他了。
在宣布干部任命地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赵建设忍不住站起来,冷着脸说:“董事长,不知道新厂中为什么没有我地位置呢?”
秦寿生笑着说:“行政领导一般是不能兼职的。李桐、范德刚等人到了新厂,老厂的职务就不能兼任了,可老厂总不能没人管理吧。赵厂长,先别着急,稍安勿躁,对你的安排马上就会出炉。赵建设一听,心说不是要我当老厂厂长吧?当时就不说话了,老实坐下。
看着赵建设的样子,范大伟心中怜悯,心说:“你打了这小犊子的脸。他没砸断你地腿就不错了,你还想当厂长?做梦去吧。”
老厂(长生(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红星制药厂)领导班子:
厂长:秦寿生
副厂长:范大伟、张欣
纪委书记:罗开国
工会主席:范英
副主席:刘希图
听到还没有自己的职务,赵建设脸色难看。没等他说话,秦寿生的话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新组建的集团公司长生(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由我担任,副总裁王雨涵、罗胜利、赵建设…”
后边的话,赵建设就没听见了,他也不用听了。他知道。这是六月债,还得快,人家的报复来了。把他升到集团公司总部担任副总裁。屁权利没有,典型的明升暗降。明褒实贬。还好,没让他去车间干活。
自从传出工厂将与私营企业合并地消息,一直鼓动职工闹事的人是谁,大家都清楚。现在看到赵建设的下场,都噤若寒蝉,心中庆幸:当时我也参与了,好在有老赵挡着,不然。我也完蛋了。
若是手下有人,依秦寿生地想法,这些人他一个也不用,全换上自己人。可他的根底太浅。连长生建筑公司都是一建地人,自己人也一个没有,更别提制药厂了。他只能退一步,先用着这些老人,然后想办法从东方厂挖人,一点点把原来的这些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的老人给踢出去。
“我重申一下:我的心胸不算狭窄,可也不宽广。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但是。若是从现在起。哪个人还敢在工人中间散布谣言,鼓动他们闹事。就不要怪老子无情了!上次老子用皮鞋砸桌子,这次就不知道砸谁脑袋上了!”
范大伟摇头苦笑,其他人一脸茫然:这就是民营企业家的风采?拎着皮鞋开口骂娘,张口闭口操你大爷?土的掉渣。
下午,罗胜利、王雨涵、范大伟、李桐四人去向副市长燕璇汇报工作。秦寿生没有去,他正忙着考虑如何能把孙立给弄死的事情。
贺萍打了一上午地传呼给青龙,都没得到回音,估计他是凶多吉少了。
没了青龙,就没有了对付孙立的最致命的武器。想整死他就难了。
秦寿生不认为有过多年警察生涯的孙立,会在诸如买传呼机、租房子、打电话地事情上露出马脚来。他也不认为孙立在这次整不死自己,就会偃旗息鼓,再不对自己下手了。就和吸毒一样,一些事情,只要迈动了脚步,就停不下来了。相信秦寿生不死,孙立的心就不会安稳下来的。
现在的主流社会是什么,秦寿生非常清楚。打打杀杀,不是社会的主流。他可以在被人攻击的时候奋起反击,就算手段稍微有些过分,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当的事情。但你主动伤害他人,性质就变了。
以秦寿生现在的发展趋势,确实不应该做冒险地事情,把自己地大好前途给毁了。但是,被人算计、伤害而不反击,也不是秦寿生的性格。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孙立顾忌,以后不敢贸然行事,给自己留出强大地空间来。
“你去报警吧,把事情都说出来,尽量把青龙的原话说给警察听,让他们自己想去。”
贺萍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青龙若是死了,她心中有些痛心,可也觉得解脱,因为她终于自由了。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这一关她必须闯过去,不然的话,以他的能力,她是过不上好日子了。
“什么都说吗?”
“你脑子进水了!难道还要把老子睡你的情景说一遍吗?”
“铃铃铃。”
“一会儿跟你算账!喂,董震啊!怎么样啦?什么,有人到贺萍家里窥视了?拍到照片了?好!你立了一大功。什么?那人很滑溜,到了市里就没影了?算了算了,去洗相片吧,马上送给我。”
放下电话,秦寿生的心情非常兴奋,哈哈大笑。拍着贺萍的肩膀说:“先不用去报警了。等相片洗出来,你男人地仇就可以报了。”
见身边的女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兴奋的神情,秦寿生耸耸肩,心说青龙这辈子混得也够惨的,死了连个记挂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青龙是谁杀死的?是孙立吗?他不会傻到这个程度,自己亲手杀人吧?或者是他借刀杀人?”
秦寿生眼睛一亮,想起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询问青龙消息的大鸡。按理说,大鸡比秦寿生更害怕青龙的报复,可他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就不正常了。难道是他?
“大哥,我是生子。有青龙地消息吗?”
“没…没有!”大鸡的声音有些急促,“生子,哥可是一晚上没睡好,就怕青龙那杂碎来杀我啊!”
“嘿嘿,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实在啊!我可是听你的一个兄弟说,昨晚你把青龙给抓起来了?”
“谁!”大鸡地声音中洋溢着愤怒,“哪个混蛋敢出卖老子。我宰了他!啊!生子,你说什么呢!哥要是抓到了青龙,还不第一个告诉你?”
“大哥,我不跟你说别的了。兄弟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会干出亲手杀人地事情来。青龙要是死了,就当我没说,要是活着的话,最好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这辈子出不来了。”
大鸡沉默了半天,无奈地说:“兄弟,你过来,哥有话和你说。”
“生子。你跟哥说实话。到底是我手下的哪个混蛋出卖了我,把青龙的事情告诉你的?哥可不想留下这个祸害。”
“大哥。你可不实在啊!青龙差点没把我砍死,你抓住了他,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满大街地搜查青龙的下落。”
大鸡苦笑一声:“生子,哥不是心中矛盾吗?你说,我们这些混在道上的,打打杀杀是常事,可真做出杀人放火事情地,有几个?像我这样,混出名头的,闲得才杀人啊!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干的事情。可是,这次哥可真动了杀心了。不为别的,因为青龙绝对不会放过我地。哥也知道,打人、砍人和杀人是两码子事情,所以心中犹豫着,害怕手下这些犊子出卖了我。还好我还没有下手,不然的话,只怕这些混蛋直接就去公安局举报我,把我弄进去,他们当老大了。妈的,到那时,老子的老婆也要被他们干了!生子,一个条件,你把出卖我的家伙说出来,我把青龙交给你。”
“哈哈,大哥,你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讹人这一说吗?还是你天生这么实在,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啊!你!嗨!生子,你小子!我这是被青龙的事情弄得昏头了,才被你小子给诈出来了。哥什么都告诉你。昨晚,你告诉我青龙出来后,我心里就有些害怕,怕这小子晚上来我家闹事,就把几个兄弟喊来了。没等我们商量出来怎么抓住青龙,除了这个祸害,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他知道青龙在哪里。我怕这是青龙给我下的套,就带了几个兄弟进去了,后边还有几十个弟兄跟着。结果那人说得都是实情,屋里就青龙一个人,被我们给抓住了。就这样。”
“屋里就没什么东西吗?”
“没有,青龙身上,除了一把砍刀,就一个传呼机了。昨晚叮当叮当得响,都是你的电话号码,我看了,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心里发虚,才被你给咋出来了。”
“传呼呢?”
“我没敢拿。”
“大哥,你杀了青龙,只怕这辈子心中都不安稳,还是交给我吧,我保证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行!兄弟,看在你地面子上,哥就不和他一样了。”
大鸡地口气还是很硬,但听这语气,显然是松了一口气。PaoShu⑧
振兴区公安局副局长尤刚接到一个电话,心中非常兴奋:“真的吗?好,我马上派人过去!兄弟,有你地,自己就把那小子给抓住了。哈哈,正好便宜了我,对。我亲自带人过去!放心,保密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上午,张翠就打电话骂了秦寿生一顿,警告他:“晚上上我妈那里去。你要敢不去地话,我削死你!”
秦寿生知道,这是张翠极度不满自己做事带来的严重后果,才这样愤怒的。正好他也想听听两个老人的意见,便来到冯薇家。
当着爸妈的面。张翠没敢那么嚣张,只是用眼神威胁秦寿生:你等着。
听秦寿生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冯薇和高翰林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
“生子,按说。以你的年龄,做事这么有条理,已经不错了,有这些证据,估计那孙立也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你没觉得,若不是你做事不留余地,也不会逼得孙立朝你下手吗?”
“妈。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啊!孙立那人和别人不同,他特记仇。为了吃分居的老婆的醋,对我不依不饶地,我要不反击。小命就没了。要是别人,我不会这样做的。”
“哼,你还有脸说!”冯薇一拍茶几,冷着脸说,“你要是不在外边胡搞,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小翠跟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张翠在边上听了,直翻白眼。倒像是盲人的样子。
秦寿生耍起无赖来:“事情都这样了。你们也别教训我了,还是帮着想个周到地主意。把孙立和他爹都收拾了,不然,我走道的时候都害怕被人砸脑袋。”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事。”
见老婆又要发飙,高翰林急忙出来打圆场:“生子,只要那个尤局长用心查,孙立这次肯定是进去了。他家虽然和董家私交甚密,却不代表董罡会为他挡住一切。孙立被赶出警察队伍,就说明董罡地态度了。这次他又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来,他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弃子,完完全全的弃子,甚至连他父亲都会受到牵连。”
“会吗?今儿我打听了一下,孙立可是和董罡的闺女合伙做生意。董罡不管,他闺女管,不相当于董罡一样吗?”
“生子,官场和商场一样,利益大于人情的。若孙立是董罡的女婿,董罡早就保他了。可看上次的事情,董罡毫不犹豫地把孙立给踢出了公安队伍,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要孙立当女婿地想法。至于做生意,那是两码子事情,不过是董罡在还当年两家做邻居的人情罢了。”
“那样的话,我就没有顾忌了,把证据一股脑子交上去,收拾他个犊子的。让他在监狱里呆几年,省得老给我添麻烦。”
“你想得太简单了!”冯薇冷冷地说,“你以为孙立他父亲是摆搭?他是市公安局地副局长,不是派出所副所长。有他在,想整死孙立,你还没这么大的能耐。你的那些证据,如何能证明孙立是指使青龙杀人的罪魁祸首?难道你想指望着帮青龙摆脱罪责的人出来作证?你看着吧,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心照不宣,孙立没事,但帮着他把青龙个放出来的人倒霉一大批,他爹说不定也会受牵连,退居二线。”
“不至于吧?”秦寿生惊讶地说,“现在孙立根本不知道青龙还活着,他自己去查找青龙老婆的证据在我手上,只要突然抓捕他,搜出他买凶地证据,谁还能护着他?谁敢护着他?”
“谁敢不打招呼就抓孙立?你,还是尤刚?”
“我…”
“记住,在官场上,做事地时候不但要讲证据,还要看清形势。同样的证据,在不同地时间段里,发挥的作用有时是截然不同的。若是十年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董罡肯定会挥泪斩马谡,给别人看看,他董罡是如何的刚正不阿。但是,现在的董罡,本来该退二线了,却一直不走,再也没有进步的可能了,他又如何能整死自己当年的好友的儿子呢?就是闹到上面,又能怎么样?他还是会干到任期满了,到人大当主任。”
“这…难道我就这么认了?他可是买凶杀人,不是找个混混来砸我的车!”
“放心吧,董罡不从法律上惩罚孙立,但给他的教训。肯定会比坐牢还让他难受的。生子,你记住,不从法律上惩罚孙立,是董罡在给别人,给自己派系地人看:我护着你们;私下里惩罚孙立,也是在表达一种意思:不要做超出我的忍受范围的事情。PaoShu8不然,孙立就是榜样。”
“当官真麻烦!幸亏我没当官。”
“呵呵,生子。你妈说的虽然不中听,但都是至理明言,你一定要记住。这对你在管理企业的时候很有好处。当然了。看你做的事情,都挺老到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车上,张翠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儿子好像感到妈妈地不高兴,用无辜的眼睛盯着爸爸。可爸爸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点也不理会儿子地感觉。
“跪下!”一个搓板仍在秦寿生面前,吓了他一跳。
“姐,你这是香港电影看多了吧。咱家可不适合搞家庭暴力啊!”
“你跪不跪?你要敢不跪,我就抱着儿子跳楼!省得以后被你给吓死!”
“我跪。我跪还不行吗?”秦寿生屈辱地跪在搓板上,心中恶意地想着,“等睡觉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了?”
张翠拎着扫帚。站在秦寿生面前,恶狠狠地问。
“什么事情啊!哎,别打!再打我还手了!”
两人在屋里打成一团,结果把孩子给吓哭了,战斗便草草结束,秦寿生也被撵出了家门,成了流离失所地人。
这一阵子,秦寿生忙活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今天突然清闲下来。竟然感觉到恍如隔世。看着校园里的学生。本来应该是其中一员的他,竟然觉得这么的陌生。仿佛自己和他们是在两个世界。
“或许,我不该这样早就踏入社会,浪费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啊!”
“嘿,大忙人,大老板,今儿怎么有空在学校里闲逛了?不会是看上了哪个女学生了吧?”
“咦,常盈,你没走啊!”
站在秦寿生身前的女子娇小玲珑,正是从见到他后,就和他若即若离来往的常盈。家在南方的常盈,性子温婉,却非常大方,很有交际能力。大学四年,找了不少男朋友,但没听说过被谁得手了。偏偏那些男学生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地,为了她决斗的事情发生了好几回,见血的事件也发生了两回。
“没有,等毕业证呢。有着急的同学走了,也不怕毕业证被邮丢了。我不着急,正好在这里好好回味一下。四年地青春,四年的精彩,就这样结束了。”
见常盈一脸的感慨,秦寿生苦笑着说:“你还有四年的回忆保存在心里,可我呢?大学生活给我留下的,除了伤害,就是伤害。”
“走吧,陪我坐坐,四年来我唯一没有征服的小男人。”
常盈挽着秦寿生的胳膊,领着他向树荫下边走去。
“蚊子呢?怎么没看见她?你们俩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儿怎么分开了?”
“闹掰了。”把脸枕在秦寿生的胳膊上,常盈叹息着说,“昨晚喝散伙酒,喝大了,她借着酒意,把四年来对我地怨恨都发泄出来了。说我抢了她十几个男朋友,说我不是东西,要和我绝交。这死丫头,白长了那么大地个子,也不想想,那些混蛋,被我拿眼一飞,就甩了她,值得她喜欢吗?值得她为了他们跟我翻脸吗?”“有时候,善良未必能得到善意的对待地。常盈,每个人都有自尊。或许,你认为这样做是帮了文紫,可在她看来,这是对她的自尊的极大伤害。你想想,一个女人,本来追她的男朋友被自己的好友一个个抢走了,而好友只不过是在玩弄这些男人,她会怎么想?”
“谁玩弄他们了?我可是个姑娘家,没和男人做过那种事情!我只是戏弄他们罢了。啊!别!”想要发怒的常盈,突然呻吟起来,连声向秦寿生求饶,“不要这样,我不能留在希望市,不想一生中总想着一个我得不到的男人。”
“有遗憾。才是完美的人生。”秦寿生坏笑着说,“当年你不就想泡我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完整地得到我,你地人生就没有遗憾了。”
“不要啊!”闭着眼睛的常盈,无力地抗拒着秦寿生对她的侵犯,却没有任何激烈的举动。或许,她想通过这最后的**来纪念四年的难忘时光。
常盈的很精巧。甚至可以说小而丰满。此刻,这一对白白的玉兔在秦寿生地手下颤抖着,不时改变自己的形状。PaoShu8
“不要在这里。我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在树林里发生,不想让别人看见。”
“又一个外表开放。思想保守地女人。”秦寿生嘀咕着,只好松开了常盈,看着她在那里收拾衣服。
整理好衣服的常盈用嗔怒地眼神盯着秦寿生,回身就想走。
“今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秦寿生揽住这个容貌姣好的江南女子的肩膀,搂着她,大摇大摆地向宿舍楼走去。
楼上,传来了一个估计应该是毕业生的男子沙哑的歌喉,伴着淡淡的吉他声。非常伤感:
四年前,
我度日如年,夜夜难眠,
只为完成爹娘的心愿。只为在人前保留我尊严。
四年间,
我疯疯癫癫,
不知度过何等人生,不知爱情到底是苦是甜。
到今天,
我回味从前,
才知道自己有了今天,不怪别人,只怪生活把我熬煎。
生活。老子操你千年!”
“他要操生活千年。我要操你千遍。”凑着常盈地耳朵,秦寿生低声说。
“操你千遍也不厌倦。操你的感觉像三月…”
“我求求你了,秦寿生,你就是个禽兽,也文雅一点,给我大学的记忆保留一点最后的美好,行不行啊!”常盈实在忍受不住秦寿生地粗俗,捂着耳朵,哀求他,“给我点尊严吧。”
“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记住我,永远记住我这个禽兽的。”
正在屋里生闷气的文紫,从窗户上看见秦寿生搂着常盈,心中更是生闷气,拎起一个茶杯就摔到了地上。可惜,她屋里的姐妹不是回家了,就是出去疯狂了,没人来劝解她。
郁闷之下,文紫拉下帘子,把自己关在那片小天地中,生闷气去了。
正满肚子怨气的时候,文紫突然听到门响,刚要和常盈继续开战,就听见她急促而轻微的声音:“别,屋里有人,呜呜呜呜。”
心中好奇,文紫把帘拉开缝隙,发现秦寿生竟然把常盈的衣服都给脱了,就剩下乳罩和**了。
发现秦寿生的眼神和自己对上了,文紫急忙把帘放下,心中扑通扑通地跳着。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被挑逗地纯情勃发的常盈,被侵入到身体地时候,虽然极力压抑着,还是发出了呼痛声:“轻点!”
“没事,你很快就会感觉到爽快是什么意思了。”
床的嘎吱嘎吱声,成为了两人的伴奏曲,不断敲打着旁听者文紫的心弦,像小虫,像小雨,让她在那里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蚊子,你过来。”
“干什么?”听到常盈那可恶的声音,文紫很不想回答,却忍不住回答了。”“你怕了?你不是说,我要敢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谁,你就给谁吗?现在,我把自己的第一次付出了,你还等什么,难道想说话不算数吗?”
“我…”当时的赌气话,谁也没当真。文紫也不认为常盈和男人睡觉的时候会当着自己的面,也没想过要真履行这个赌约。
“哼哼,没想到一向自诩言出必行,最讨厌别人说话不算话的蚊子竟然会不履行赌约!算了,就当我没看见屋里有人,就当屋里有只蚊子看我和男人了。”
“你!你这只该死的苍蝇,本姑娘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就是和男人睡觉吗?谁怕谁啊!”
对这个和自己既交好,又有心结地常盈。文紫是又爱又恨,根本受不了她的激将,直接掀开床帘。
看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男女,文紫胆怯了。她毕竟是个没经历过人道的女孩子,心思有没有常盈那么缜密,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蚊子,我是禽兽。你们俩是四害,大家都不是啥好东西。来吧,让我教教你怎么成为女人吧。”
“不要!啊…啊!”
可怜的文紫。身上就穿着薄薄的小衣,一下子就被扒光了。身上没有半点力气,躺在常盈旁边,像一只小羔羊一样,用难以言明的眼神盯着秦寿生,不知道是哀求,还是期待。
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想要肢解一只无力地羔羊,比庖丁解牛还容易。
进入狭窄的通道。听到女人的呼痛声时,秦寿生笑着说:“三年前,你不就在期待着今天吗?”
“流氓!我不干!啊!”
文紫没有常盈地忍耐力,发出了高亢的尖叫声。顺着开着地窗户,传到茫茫的夜空中,也传到了楼里楼外。
“死丫头,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和男人睡觉啊!”常盈捂住文紫的嘴巴,小声呵斥她。
“我怎么知道第一次这么疼?”
文紫心中很委屈,把怒火都发泄到这个夺去她贞操的混蛋身上,不住有手指掐他。
“再怎么掐,老子也是痛并快乐着。哈哈!”
楼下。大摇大摆走着的何平几人。都愣了一下,惊呼:“老八的声音?”
董石疑神疑鬼地看着宿舍楼:“老八回来了?没看见车啊!”
“我靠!”何平惊呼。“老八不会去把洪文文给上了吧。听他刚才的声音,可是太****了!”
“不会地,洪文文那丫头多刚烈!老三要敢在学校里上她,肯定会出人命的。”
“老四,你就别吹了!女人心,海底针,你信不信总有一天,老八能在宿舍里把洪文文给干了?”
“不信,不信。”董石等人也不说话,都闭着嘴巴,连连摇头。
何平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强笑着说:“哎呀,我肚子疼,拉屎去了!”
何平一个箭步窜进大楼,根本不给杏眼圆睁,站在他身后的洪文文报复的机会。
三人挤在一张**,而且是单人床,除非两个人叠罗汉,不然是躺不开地。除了的时候,女人愿意被男人压着,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愿意压着男人一头。
常盈和文紫互不相让,一人压着秦寿生的半个身子,怒目相对,显然又起了纷争。
“苍蝇,你就是个苍蝇!每次我看上的男人,你都要和我抢!告诉你,他是我的,就是你先睡了他,他也是我的!”
“蚊子,你啊你!你和我抢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想不想要你?”
“他?”文紫看看身下的秦寿生,怒声说,“他睡了我,敢不要我地话,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变成鬼也缠着他!”
秦寿生吓得哆嗦一下,急忙说:“别吵了!也别寻死寻活地。我给你们安排工作,给我当秘书,我养着你们,还不行啊!”
这一说,直接把两个女人的注意力转移了,齐声说:“给我们安排工作?当秘书?”
常盈笑嘻嘻地说:“我回去了,也是当老师,要是能留在希望市地话,倒也不错,给你当秘书,那工资总得比当老师高吧?”
文紫连连摇头:“不干不干,我不当秘书,也不想当老师,你帮我安排个好工作,最好是政府部门的工作,我就原谅你了。”
“这么廉价?”文紫的要求让秦寿生觉得惊愕,心中嘀咕着,可不敢说出来。
“我家有点钱,可惜地方小,在小镇上。他们能帮我的,就是让我在县里当个老师,或者进个好的单位。可我想留在大城市,他们就办不到了。姓秦的,你坏了我的身子。就像当年地小天那样,帮我办到希望市,找个好单位吧。”
秦寿生苦笑着说:“文紫,我希望你和我睡觉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不然,我宁可不睡你。”
“你想怎样?三年了,你都不搭理我们俩,眼看我们要走了。你把我俩都睡了,我们就这么贱,白被你给睡了。什么也得不到?你说,你有过爱我们的想法吗?你好意思说我爱你们这几个字吗?”
秦寿生闭目养神。如同没听见控诉一般。他的**,全是为了发泄昨天差点被人给杀了的恐惧。或许他过于胆小,过于卑鄙,不敢找孙立玩命,只好在两个女人身上发泄,显示着他的强大。
睡了两个女人,睡了就睡了,算什么?孙立害怕被人知道他生活腐化。那是因为他的警察身份。秦寿生可没有这番顾忌,想玩就玩,不被几个定下名分地女人知道就行了。安排工作,再有两百个女人。他也能安排得了。何况,这两个女人学的是中文,当小蜜(小秘)最合适。
秦寿生到底没在两个女人的寝室里睡觉。一张**睡不了三个人,两个女人看着对他不屑一顾,可都不愿意他和那个人一起共度良宵,最后,他只好灰溜溜地下楼睡觉去了。
走到五楼,正好洪文文拎着盆从厕所出来。两人面面相觑。都愣在那里。
洪文文先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挺着胸脯,目不斜视地走过。
只可惜,她面对地不是一个正经的男学生,而是一直肆无忌惮地禽兽。
一把把洪文文拽过来,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秦寿生用大手揉捏着丰满却弹力十足的屁股,笑着说:“哪有见到男朋友却这样的女人呢?至少我们也要吻别啊!”
看着其他寝室不时探出的脑袋,洪文文又羞又气,低声说:“放开我!别丢人了!”
“吻我一下,我就放开你。不然的话,我带你出去开房去。”
洪文文咬咬牙,蜻蜓点水地亲了秦寿生一下,愤愤地跺跺脚,很女人气地跑了,全没有平时的英姿飒爽。
“还有谁想亲老子的?”对着一个个探出来的脑袋,秦寿生毫无惭愧地表情,很无耻地叫阵,“哪个寝室有欲求不满的,老子进去,一晚上把你们全给安慰了。”
估计五楼的女生没有豪放女,没人搭理他,秦寿生只好无趣地下楼了。
“老八?你果然在楼里!刚才叫春的真是你?”
看见秦寿生,何平眼睛差点鼓出来了,惊呼:“你胆子好大,在楼里把那个女生给干了?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头两天,物理系地两个狗男女在寝室里睡觉,被嫉妒的人给告了,结果两人一起开除学籍。你不会也想开除学籍吧?”
“妈的,开除我,老子还高兴呢?”
“靠,现在,老八就是把系主任的闺女给上了,他也不会开除老八,最多逼着他娶了他闺女罢了。听说,学校想让老八当校学生会主席呢。”
“老八,你当老板,发财了,也得管管俺们啊!这眼看要毕业了,就是不让俺们跟你发财,总也得帮俺们办到市里当个老师吧。”
见屋里人七嘴八舌地围着自己,要钱要工作的,秦寿生郁闷地说:“谁让你们托生错了!你说,你们一个个都长得鬼都害怕的样子,就是给老太太当秘书,人家也觉得丑。或者你们丑点,是女的也行啊!你们说,除了当老师,你们还能干什么?”
“靠,老八,你别这么说!那些当领导地,哪个是专业出身,不都是靠拍马溜须,会看领导脸色混上去地?你用俺们,总比用不了解的人放心吧。”
“再说吧,反正总有你们地工作就是了。俺累了,先睡觉!”
这两天太紧张了,秦寿生又没闲着,在几个女人身上发泄,早累得睁不开眼了,躺在**,当时就呼呼大睡起来。哪里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楼上,秦寿生刚走,文紫就跳起来,要和常盈开战。
刚一落地,她就哎呀一声,赶紧坐到**,骂道:“死苍蝇,你真把他给勾搭上了!这下好了,事情还没办,报酬就给人家了!他要是完了不认账咋办?”
“臭蚊子!嗡嗡叫什么!烦死了!”常盈不屑地说,“那是你!他是什么人?你不了解,我了解。你放心吧,他很快会帮咱俩安排工作的。哈哈哈哈,本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了,可以留在希望市,不用回小镇上了,哈哈!”
“死苍蝇,你这么乐,只怕还有弄了小弟弟的想法吧?”
“那又怎么样!”常盈毫无羞涩的感觉,“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喜欢的,拿多钱来砸我,我也不让他碰我,我也不求他。我喜欢的,就是他不喜欢我,我也要得到他,让他负责我的后半生。”
“你就这么有信心?”文紫嘟囔两句,沮丧地说,“你这个臭苍蝇,你行啊,长得和地豆子似的,偏偏长得祸国殃民,男人最喜欢弄你这种小不点了。那个混蛋咬你那里的时候,都恨不得给咬碎了。他肯定会要你的,可我,他能要吗?”
“不要就不要,男人有的是,你又不是丑的没人要了,着什么急?”常盈心情很好,笑着说,“先把工作搞好了,能够留在希望市了,你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我要去整容!”文紫扭着高挑的身子,大声呐喊,“我要整成电影明星的样子,最好是金范玉的样子,不信那个混蛋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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