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陆文斌的农历生日。

这天是个好日子,太阳公公早早地露出红面庞,只是轻轻的哈出一口气,就将重重迷雾吹散,令湛蓝的天空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

上午的时候,陆文斌接受了全方位的检查,结果让他很愉快,在休养一两个星期,他的脚伤就能痊愈了。

山海早早吩咐好公司的事物后,就开始张罗起这次特别的生日Party。

“山海,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喝茅台酒了,今天复查的时候,老教授也说现在不必忌讳那些,所以……”陆文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山海听了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转而点了点头:“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少喝一些茅台酒,应该不碍事的。对了,还有什么要求,我就一并满足你吧。”

陆文斌听到山海的这句话,不由爽朗的笑了笑:“这样吧,都说伤哪吃哪,就准备一些烤羊腿吧。我现在只是提一提,孜然的香味就出现在脑海中了。”

山海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见病房门被关上,陆文斌不由满足的躺回到病床里,心情愉快的哼起歌来。

水青青上回竟然关公面前耍大刀,提醒自己陆氏集团的股票有异常。

一想起这件事,陆文斌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原来,水青青还是关心自己的。

对于水青青的好意提醒,陆文斌自然早就注意到,并且通过山海几个通宵的奋战,也已经搞清楚在幕后导轨的人是白逸宏。至于如何对付白逸宏,陆文斌目前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出院后拜访一下集团董事局的其他大股东,请求他们能看在几十年交情的面子上,把手中的股份看好,即便是想要出售,也要卖给他。

脑海中出现了那几个眼里只有钱的老不死的,陆文斌不免有些丧气。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台上的几盆水仙花,祝愿的十多天里,他已经爱上了这种植物。

原来,一个人静静地养花、赏花竟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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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房门被人敲响,陆文斌以为是山海回来了,想到他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请进。“

苏忆遥推着一辆手推车进入了病房:“生日快乐。”

“不欢迎我的到来吗?”见陆文斌满脸吃惊的表情,苏忆遥一脸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陆文斌瞅了瞅满脸笑容的苏忆遥,又瞅了瞅她身旁那个三层黑巧克力奶油蛋糕,绣着蛋糕所散发出来的香气,终究只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特地请了几位高级面点师一起制作了这个生日蛋糕。悄悄地和你说,上面的‘生日快乐’四个字,还是我动手裱的呢!”苏忆遥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哦,你先坐。”陆文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直起了上身,招呼着苏忆遥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来,你躺下。”苏忆遥熟练地把凳子挪到床旁,稳稳当当的坐下,习惯性的翘起了她那双穿着高跟长靴的美腿。

“你那些员工不知道你的农历生日吗?否则应该一个个的前来问候才对。毕竟,任谁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讨好老板的机会吧?”苏忆遥指了指没有什么

变化的病房,然后笑着看向陆文斌。

“有一些朋友晚上来,山海刚刚外出了,我的员工都知道我的脾气,他们不会在工作时间内做私人的事情的。”陆文斌目光温和的看着苏忆遥,耐心的解答着她的提问。

“我猜想大概就是这样,为了不让你尴尬,我就选择中午过来了。”说着,苏忆遥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了打火机,仔仔细细的插上蜡烛,小心翼翼的点亮它们。

苏忆遥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陆文斌看着小心点蜡烛的苏忆遥,心里不由打起了鼓。

“好了,该寿星老许愿啦!”还没等陆文斌想出个所以然来,苏忆遥就将手推车挪到病床旁,请陆文斌吹蜡烛。

陆文斌听话的把眼睛闭上,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的许了一个愿望。

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了一阵,陆文斌就伸着脖子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好啦,我来切蛋糕,文斌你想吃哪一块儿?”苏忆遥从包里掏出了配套的刀叉。

“你帮我选吧。”陆文斌对蛋糕并没有特殊的爱憎,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苏忆遥为陆文斌选了一块带有猕猴桃的,自己则端着一块奶油比较少的坐回到椅子上。

“恩,恩,奶油润滑,水果清香,蛋糕松软,真的很好吃。”陆文斌的肚子早就饿了,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我也很喜欢猕猴桃。”

“瞧你的嘴,都成白胡子老爹了。”苏忆遥笑着指了指陆文斌的嘴,无可奈何的从一旁抽出几张餐巾纸,细心地替他将嘴角处的奶油擦去。

就在这个时候,山海敲了敲门,也不等陆文斌答应,就直接推门而入,还随口说道:“唉,这年头孜然羊肉不难买,可孜然烤羊腿可就不好找了,我愣是开出十公里……”

山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目睹了苏忆遥正在帮陆文斌擦着嘴角处的奶油,她的动作暧昧,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亲密。

“苏小姐也在呢。”山海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停下了脚步。

“山海,过来吃蛋糕啊。”苏忆遥礼貌的回过头,看着山海,又指了指旁边的那个起码需要十个人才能吃掉的蛋糕。

“啊,不了不了,我不吃奶油这玩意,我一会儿去楼下吃碗牛肉拉面。”山海连忙摆了摆手,小心的将一小瓶茅台酒以及两只烤羊腿放到床旁的茶几上,“你们慢吃,我先出去了。”

说完,山海也不给陆文斌、苏忆遥挽留的机会,冲着陆文斌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陆文斌懂得山海那个眼神,里面夹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有尴尬,有意外,有惊讶,还有些许的期盼,当然也少不了叮嘱与提醒。毕竟,在这段日子里,山海可是对苏忆遥进行了很深入的调查,对她的可怕有了全新的认知。

“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苏忆遥放下了手里的蛋糕,打开了山海带来的茅台酒,为陆文斌斟满了一杯,为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领带?”陆文斌笑了笑,他以前听人说过,女人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总是会送他领带腰带这样的东西。

苏忆遥现在想要的不就是钱吗——他陆文斌的家产。

“我才没那么无趣呢。“苏忆遥尴尬的笑了笑,她自然之道陆文斌所提到的这种说法。

“那我可就猜

不到了,你说吧。“陆文斌抱歉的笑了笑,脚伤的这些日子里,他给自己的大脑放了一个长假,不去想那些可能挥霍脑细胞的问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位于窗台的花花草草上,毕竟陶冶情操有助于身心的康复。

正因如此,以至于苏忆遥让陆文斌猜什么礼物这样的小事,对他而言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苏忆遥也不想继续卖关子,她从皮包里掏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在上面点点划划,递给了陆文斌。

“看看吧,我可是花了好久的功夫呢。”苏忆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面庞瞬间就红了。

这是什么?陆文斌好奇的接过平板电脑,只是一瞬间,全身心都投了进去。

“这个是……这是为陆氏集团解决当前危机的融资方案?!”陆文斌喜不自胜的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大腿,“这是谁给你的?”

“我写的啊。”苏忆遥眨了眨一双大眼睛,用叉子叉了一块烤羊腿,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这个事你自己写的?”陆文斌瞅了瞅苏忆遥,回想了一下山海搜集到的资料,看来她真的懂金融。只是,紧紧这样一份极具含金量的融资方案就不是一个人能轻松拟定的吧,更何况这是对症下药,刚好克制白逸宏的恶意收购行为。

陆文斌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苏忆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举例而言,如果陆氏集团一共拥有一千万股,而白逸宏收购了在流通市场上全部散户手中的股票,那么他就拥有了两百万股,占陆氏集团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势必会成为一个大股东。倘若他又从陆氏集团董事局的其他大股东手中收购一定比例的股份,那么陆氏集团是否还属于陆家兄弟,可就两说了。

苏忆遥提出的方案妙就妙在她瞅准了问题的关键,通过公司融资增发股票的方案,降低白逸宏的持股比例。

如果融资增发亿千万股,而白逸宏仍旧是从散户手中收购到两百万股,那么他所拥有的股份就由原先的百分之二十下降到百分之十,一个拥有公司五分之一股份的股东与一个拥有十分之一股份的股东,其话语权全然不同。何况,陆文斌融资的比例还能更大,那就意味着白逸宏的持股比例变的更小。

只是,这说来容易,具体操作的过程中确是非常困难。且不说融资的方案是否能通过公司的董事会批准,单单那笔融资的巨款,就能难倒无数的英雄好汉。

“对你而言,在洛水四大国有银行中贷款没问题吧?”苏忆遥见陆文斌仍沉静在自己的计划中,不由开口提醒到,转而笑了笑,用小刀将羊腿肉片到盘子里,递到陆文斌的手中,“非常好吃的烤羊腿,快趁热享用吧。”

“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巧妙的办法?”陆文斌接过盘子,可注意力却还是放在那一份融资方案上。

“一方面本姑娘熟读收购、并购、融资案例,对金融行业的各种操作手法了如指掌,另一方面本姑娘善于学习,不耻下问,这两天里光是电子邮件就发了一两百条,全都是向曾经带过我的教授请教问题的。”苏忆遥自信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这一份融资计划。

“谢谢,谢谢你忆遥。”尽管陆文斌不理解苏忆遥为什么要帮自己对付她的主子白逸宏,不过困扰他多日的危机竟然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解决,心情不由大好,忙忙吃起烤羊腿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