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再一次动摇

见程图走进来,方楚楚拉起小女孩的手站起来,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程图几秒后,缓缓的叫了声:“爸爸……?”

这一叫,程图几乎觉得头皮都炸开了……爸爸?他什么时候做爸爸了?什么时候竟然哦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儿了?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平静过后,程图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铁青着脸色说道。

“图,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有负担,这是我们的女儿程程,五年前的那一晚缠绵,你走了,却把痛苦留给了我,这个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我曾经真想打掉她算了,但是一想到对你的爱,我就舍不得。”楚楚含泪说道。

“我们……的女儿?”程图还是觉得有点像大梦一场一样,怎么凭空就多了一个女儿。

“你看看,这是孩子出生的时候那家医院,你也可以去医院查看,你也可以做dna验证。”方楚楚信心满满的说道。

程图观察着小女孩,发现她的弱小,如果真是五年前出生的,那么现在也有四岁多了,眉宇间和自己真的有些相似,只是身材泰国瘦小,头发又有些乱,脸上看起来也脏兮兮的,程图竟然感觉到莫名的心疼:“既然有女儿,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方楚楚低下了头缓缓说道:“由于我怀着她的时候经常抽烟酗酒,所以孩子生下来便先天不足,医生说……说孩子也许活不到10岁,所以我不敢把她带在身边,就怕她有朝一日离开,我会受不了,所以我一直把她放在孤儿院,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所以……图,对不起。”说道动情处,方楚楚哭了起来。

见此程图也是很难受,想到五年前自己出国,让她一个女人带孩子也是很不容易,所以走过来,抱住楚楚,也抱住孩子。

孩子因为小,所以听不懂什么,只是小声的说道:“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这句话,彻底让程图的心揪了起来……

冷静过后,方楚楚开始去厨房做饭,程图抱着小程程坐在沙发上玩,小程程也由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熟悉,和程图亲近起来。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程图心里就很复杂,不过更多的却被喜悦代替了……

一个自己的小生命出现,这种心情是无法言语的,喜悦之余,程图开始心里隐隐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和萧艺彤交代,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楚楚连孩子都有了,恐怕会伤心吧?

方楚楚不一会就摆满了一桌子菜,三口人乐呵呵的吃起来,小程程一个劲的夹肉然后狼吞虎咽,程图拍拍女儿的后背关切的说道:“程程,不可以一直吃肉,蔬菜也是有营养的,小心发胖。”

孩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爸爸,也许她不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不过她却说了一句更让人心疼的话:“孤儿院里没有肉,所以我想多吃一点,因为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可以吃到?”

一句话,让两个大人都无语了,方楚楚放下筷子掩面哭泣:“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害怕离别,我也不会把孩子送到孤儿院,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不过她应该庆幸自己常去看望孩子,不然孩子连这个妈妈都不认识了……

程图心疼的摸着程程的头:“程程乖,以后爸爸天天给你买肉吃。”

“真的么?”孩子立刻兴奋的问道,眼中闪烁着无法言语的愉悦。

“恩,真的,爸爸不会骗程程。”程图有些心酸的说道,然后又夹了一个大虾放在程程碗里,孩子没吃过大虾,连头都不去,皮也不剥掉,直接放在嘴里,然后满足的咀嚼着。

程图放下自己的筷子,开始为女儿剥虾仁,然后耐心的告诉女儿:“这个东西是要去皮的。”

看着程图看女儿眼中的温柔,方楚楚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个杀手锏是有效果了,在狠心的父亲恐怕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会动容吧。

切蛋糕之前,方楚楚许了愿望,她大声的说道:“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快快乐乐。”

程图苦涩一笑没有说什么,孩子连叉子都没用,直接伸手去抓上面的奶油,也许她是觉得新奇。

一顿饭过后,孩子疲倦了,睡着了,方楚楚坐在沙发上,靠在程图的怀里:“图,对不起,我没能给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儿。”

“这不能怪你,当时你一个女人带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程图知道这真的不能责怪方楚楚,她能有勇气生下孩子已经真的很难得了。

“楚楚,程程,你打算怎么办?”程图小声的询问着,心里更多的是无奈,这个凭空出来的女儿身份实在是尴尬。

“我没什么想法,还是想跟以前一样,明天把她送回孤儿院,那里有阿姨照顾她,不然我实在无法忍受有朝一日她离开我。”方楚楚拿起一根烟点燃,叹了口气说道。

“明天,带孩子先去看病吧,我的一个朋友现在在台北第一医院上班,那里设备还不错,我想给程程彻底检查一下身体。”程图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可爱的女儿竟然先天不足。

“恩。”方楚楚靠着程图的怀里点了点头。

不过这一夜,程图没有留下过夜,他不想彤彤难过,深夜还是开车回去,不过看他的表情,方楚楚也已经知道自己的王牌一亮,已经是胜券在握。

程图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楚楚当年生孩子的医院查了下,他其实也不是不相信楚楚,只是更想确认一下这个孩子的来历。

果然,医院找出当年的档案,确实是五年前在这个医院产下一个女婴,而且先天不足。

程图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女儿真的是自己的……

回到家的时候,萧艺彤已经睡着了,他也没有惊动,只是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躺在她的身边休息。

第二日,他请了假,带着楚楚和孩子来到了第一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语重深长的说道:“这个孩子先天不足严重,身体特别的差,恐怕活不过八岁。”

一听这话,程图和方楚楚彻底沉默了……这次检查甚至比以前消息还要坏一些,以前是活不过10岁,这一次是活不过8岁,看来这个小家伙真的是厄运缠身。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孩子一直维持下去呢?”程图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有是有,不过不是长久之计,你可以试着用一些名贵的药材,例如人参,为她续命,不过也顶多是多活一两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医生叹道。

这一下,程图彻底失望了……

从医院走出来,方楚楚哭成泪人一样:“图,这个孩子你别管了,我不想拖累你,如果萧家小姐知道,恐怕会不高兴,你回去吧,孩子我现在就送去孤儿院。”

程图很想留住楚楚和孩子,但是心里却很矛盾,他已经答应了彤彤要好好过日子,如果一旦接收这个病怏怏的女儿,那么就跟楚楚断不了关系了,那么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有太平了。

局势在微妙的发生变化,程图心里摇摆不定,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楚楚和女儿,一边是为自己做了很多的彤彤,他实在难以取舍。

程图没有去追楚楚,而是懊恼的回了检察院,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方楚楚见程图没有来追自己,以为是他不想管孩子,心里又开始没底,刚刚她那么说,完全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而已,她本来是想,程图一定会拉住她说不放弃她和女儿,没想到程图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她是低估了萧艺彤在程图心里的位置……

一直在检察院呆到深夜,程图越想心越烦,脑海里一会是楚楚哭泣的情景,一会是女儿吃肉的样子,一会是彤彤包饺子的模样,他真的压力很大。

电话响起,是彤彤,他见程图没有回家,有些担心:“图,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彤彤,我在单位加班,不回去了,你先睡吧,别等我。”程图疲惫的说道。

“恩,那你注意身体,别太晚了。”萧艺彤关切的问过之后挂上电话。

第二日,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上午,程图实在忍不住,开车去了天使孤儿院,他有些想念女儿,那个可怜兮兮身体瘦弱的孩子。

天使孤儿院座落在城郊,里面的楼也都有些陈旧,正是中午,一群孩子吃过饭在外面玩,程图看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程程,只见她蹲在一个小角落里,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子走过来,照着程程的脸上就是一脚:“病秧子,滚远些,别耽误我们踢足球。”

被男孩子这么一踢,程程的脸上立刻流出血痕,不过让程图惊讶的是她竟然没哭,或者是已经麻木了,不会哭了,不敢哭了。

她缓缓的起身,然后用小手捂着脸走到另一边……

见此,程图在也忍不住了,一把跑过去,抱住程程:“程程,走,爸爸带你回家。”

这时,孤儿院的老师发现了有陌生人立刻跑过来,尖声尖气的问道:“哎,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程图掏出检察官证件气愤的说道:“我是第一检察院的检察官,现在我怀疑你们这里非法虐待儿童,等候处理吧。”

“啊?”女老师傻眼了。

没有理会她,程图抱起程程就走,先是给孩子的脸部包扎了一下,然后又带着孩子吃了一顿她从没吃过的麦当劳,然后难题出现了?他应该把彤彤带去哪里呢?

如果回程家,彤彤一定接受不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楚楚那里。

看见程图抱着孩子来的时候,方楚楚心里一阵雀跃,因为她知道她赢了……

果然,程图缓缓说道:“孩子以后就放在你这里,我出生活费,不要在送孤儿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