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哪个女人有如此功力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绝早起床,因为她根本就睡不着,昨天晚上她和林嘉昊商定,今天早饭后他们俩个提前打道回府。
既然起來了,而且离早饭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张爱琳只好一个人在别墅的庭院中漫无目的的闲走。
庭院中有一小片假山,环绕假山的四周不知从哪儿引來一片活水,从假山顶倾泻而下,形成一小方瀑布,飞溅的水花在晨光的照射下,映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这使她想起清泉村深山中的瀑布,当时,因为自己负气的一句话,贺宇辰买下了那座山,当时的他,是爱她的吗?当时的他,是信任她的吗?
一个回忆连着另一个回忆,她又想起,在瀑布边,他为她挑走毒蛇;还有他们在帐篷中玩的钓鱼纸牌游戏,还有他不顾生命危险把她从悬崖上救起,往事历历在目,本是她最珍贵的回忆,如今却成了锥心的痛。
“张小姐,真有闲情逸致啊!这么早起來看风景!”身边传來贺宇辰嘲讽的声音。
张爱琳忙擦干眼泪,见贺宇辰一身跑步装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旁。
张爱琳冷笑一声,声音还着哭过的沙哑:“既然知道我在欣赏风景,那贺先生就不应该打扰我!”
贺宇辰双手抱胸:“张小姐今非昔比,现在有了林大公子这个护花使者,当然不愿意我打扰,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高兴的过早,林家世代书香门第,不是那么容易进啊!”
张爱琳虽然红肿着眼睛,依然骄傲地抬起头:“谢谢贺先生的提醒,贺先生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未婚妻身上,少管别人的闲事吧!”
“我怎么是管闲事,我和林嘉怡结了婚,那和他哥哥就是姻亲关系,我可不希望我的大舅子被女人骗得头破血流!”
“贺先生被骗得头破血流了吗?敢问哪个女人有如此功力!”
绕來绕去,贺宇辰被绕了进去,他承认自己被骗得头破血流也不对,否认被骗得头破血流也不对,他威胁她:“无论骗子有什么功力,被揭穿后都是一样悲惨的下场!”
“爱琳,!”身后传來林嘉昊的声音。
两人回头,只见远远的林嘉昊向这边跑來,及至近前,他绽开阳光般的笑容:“爱琳,你好早,我还以为你沒起床!”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让贺宇辰一块石头落地,这么说,他们昨天晚上沒有睡在一起,事实上因为这件事,害他一个晚上翻來覆去,沒有睡好。
再说林嘉昊一早起床去找张爱琳,见她房间里沒人,吓了一跳,來到客厅,从落地窗发现,她和贺宇辰在一起,他悬着的心七下八下,既怕他们俩个在一起互诉衷肠,旧情复燃;又怕贺宇辰欺负她。
他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是搭上张爱琳的香肩,询问贺宇辰:“和我的女人在谈什么?”
贺宇辰盯着他占有性的姿态,冷笑道:“在谈论骗子和受骗人的悲惨下场!”
林嘉昊耸耸肩,搂着张爱琳:“走,我们去吃早餐!”
早餐桌上,鲜花盛开,中式、西式各色早餐摆满一桌,但是四人却吃得味如嚼蜡,贺宇辰、张爱琳、林嘉昊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是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只有林嘉怡心绪非常放放松,但是因为昨晚的party玩得太晚,现在还沒睡够,显得无精打彩,不过,她不想错过和贺宇辰吃早餐的机会,所以勉强爬起來,她勺子挑了几匙营养麦片粥就不吃了,又掩嘴打了个呵欠:“你们怎么都这么有精神,起得这样早!”
林嘉昊笑道:“谁像你,派对动物,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林嘉怡推了身旁的贺宇辰一下:“都是你啦!不让我睡!”
她这么说,大家当然都能听明白,两人那是缠绵不休,沒时间睡觉啊!贺宇辰斜视她一眼,为她的暧昧的言词诧异,不过,他乐得让张爱琳去嫉妒心痛。
“咳咳咳咳”,果然张爱琳有了反应,她被呛住了,她连忙喝口水顺一下,但是咳得更严重了:“咳咳咳咳”,她咳得脸通红,越想停下來,越停不住。
林嘉昊连忙拍抚她的后背:“沒事吧!”他一下一下替她往下顺:“要不要再喝点水!”
“怎么会这么笨,吃个饭还会呛着!”林嘉怡鄙夷地瞪着张爱琳。
张爱琳趴在桌子上咳得眼泪都出來了,贺宇辰看张爱琳的那个样子,又心疼又着急,偏偏她身旁有个林嘉昊,自己根本沒有上前帮忙的余地,他一生气,眼不见心不烦,站起身,走了。
林嘉昊见状连忙也站了起來:“你也被搅得沒胃口了吧!真扫兴,哎,哎,宇辰,你去哪儿,等等我!”
这厢,张爱琳好不容易止了咳,她喘着气,对林嘉昊苦笑道:“我真沒用,对吧!”
林嘉昊怎么会不明白她说的是贺宇辰,他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傻瓜,欲速则不达,慢慢來!”
雅风画廊,已经谢顶的画廊主人齐苛站在张爱萱的身后,看她画那幅“极乐树”,他笑眯眯地恭维:“爱萱啊!你这幅画,画得真不错,画完之后,就留在画廊吧!要是有人喜欢,沒准还能卖出去!”
张爱萱回头冲他笑了笑:“齐老板,我这幅画不卖!”
齐苛见张爱萱虽然笑着,但说得很坚决,脸上的笑容僵住:“你是新人,又沒名气,我这画廊肯挂你的画,就是对你的抬举!”
张爱萱一边画一边说道:“谢谢齐老板,但是我这幅画是画给自己的,不打算卖,也不打算靠它打开知名度!”
齐苛见她不为所动,心想,肯定是借机拿乔,想抬价的意思,于是装作豪爽的说道:“这样吧!这幅画就算我买了,给你一万,不少了吧!”
张爱萱心想她都说了不卖,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但是毕竟她还在他这里兼职,也不能出言顶撞,她放下画笔,站了起來:“这幅画对我有重要的意义,是不卖品,齐老板要是瞧得起我,不如您指定下題材,我按照您的意思再画一幅!”
齐苛这个气啊!真沒想到平常沒心无肺的一个丫头片子,竟然固执得很,他可是指着这幅画狠敲贺品辰一笔呢?他狠狠心:“二万块,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題!”张爱萱也懒得再解释了,跟这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简直沒法交流,她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她开始收拾画具,准备回家:“我就沒打算卖!”
“哎,画不能带走!”齐苛上前按住画架。
“为什么?”张爱萱眼睛瞪得溜圆,非常诧异。
“画,你是在这儿画的,利用我的地方,利用给我工作的时间,所以这幅画我也有份,你不能带走!”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不带这样的,好不,张爱萱地看着齐老板紧抓着画架的手,仿佛她夺了他的宝贝似的。
“齐老板,我当初在这里画的时候,你沒说不准,而且我也并沒有耽误工作,该干什么干什么?一样也沒少干,只不过空余时间画上几笔,所以您这样说,我觉得很沒有道理,画是我画的,它就是我的!”
“现在年轻人真是太沒良心了,我看你家里困难,好心让你在这里兼职,还让你在这里画画,现在还花高价买你的画,可是你呢?愣想抬高价,不卖!”
“齐老板,我看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真不是想抬高价,这幅画就是非卖品!”
齐苛冷笑:“画画就是为了卖的,不然画它干什么?有什么意议,我在这儿开画廊有什么意义,别假清高了,就是达~芬奇,多伟大的画家,他也卖画,你就说吧!多少钱,开个价!”
简直不可理喻,张爱萱不想跟他再费口舌:“齐老板,请你放开手!”
齐苛怎么肯放,放了,哪儿还有钱赚:“我还就不放,你怎么着吧!”
“你这不是明抢吗?”张爱萱急了。
两人正在争执,门外有客人进來,张爱萱一回头,呆住了,來人竟然是贺品辰,还是那轮廓深刻的五官,粗犷强健的体魄,落拓的文艺气质,只是微卷的头发不再垂在肩上,而是绑在脑后,眼角眉梢也多了些苍桑与成熟的纹路。
他径直走过张爱萱,來到齐苛面前:“我看上的那幅画怎么样了!”
齐苛一看这可坏了,趁着张爱萱在发呆,他连忙将画抢过去,画面朝里戳在地上一角:“贺先生,真不好意思,画的主人还沒有联系上,等联系上了,我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贺品辰非常失望,他怏怏不乐地随意在画廊里转一圈,看看其他的画。
齐苛见张爱萱愣愣地看着贺品辰,心里很是着急,恐怕她会猜出是贺品辰要买她的画,于是催她:“张爱萱,下班了,赶紧走吧!”
贺品辰本來正在看画:“张爱萱”三个字让他心里一惊,这才发现,画廊里还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