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顾家花园,满月时的宴会,一幕幕,被她这样尖锐的哭喊划开,那么残酷的,血淋淋的,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剖开在他的眼前。她在告诉着他,那个小女孩还在是个小公主的时候 便经过 了怎样可怕而不堪回首的过住。

那个小小女孩有多少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受过多少的伤害与委屈,吃过多少的苦。想着这些事情,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犹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了。他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叶心蓝刚刚的那句话,只要能让她离开的事情她都曾经做过。俊脸苍白得如白纸一般,嘴唇失去了血色,胸腔里是最剧烈的怒火,还有那永无止境的如最沉重的石磨般辗压着他的心脏的剧痛。连窗外这漫天冰冷的雨雾也无法扑灭他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叶心蓝..........”他腥红得快要滴出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狠狠有掐着她的脖子的手没和移动分毫,子弹已经上膛的乌黑的枪口慢慢的抵住她的眉心,阴郁南昌暴戾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我想就是现在杀了你也不为过.........。”那如受伤的野兽般的低吼,眼前这个女人和他在一起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时时的保持着一张温婉和善的面孔。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他恨不得一枪就爆开她的脑袋,看看那脑子里是不是爬满了毒蛇,看看她是不是连脑子都是黑色的,会不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叶心蓝的心脏早就已经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了,这几年她细心的调养,心脏除了比常人弱一点之外,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今天的这些事已经超过了她能承受的了,心脏开始一丝丝的抽痛起来,慢慢的加剧,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抽痛着,如同有一把小小的电钻,嗡,嗡,嗡,的钻着她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整个人颤抖着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

:“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而已,我不是天生就想做这样的女人的,我不是..............”她的声音低低 的,气若丝游,那冷冰冰的枪口正抵着她的眉心,不用他开枪,只是他这样的眼神便足以让她死千千万万遍。8

聂修的眼里带着一丝痛楚,有什么用,就算是杀了眼前这个犹如疯妇的女人有什么用,那个小女孩经历过的一切就会这样被抹平嘛?脑海里一幕幕的出现着跟她有关的,从小到大的所有画面,那个摇篮**躺着的小天使,清灵如水的看着他,不过十岁,他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了。到后来的再次奇妙的相遇,她的每一次哭泣,她每一次受的委屈,每一次想逃跑,每一次从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泛起的恐惧与悲伤,每一次被他如同发了疯般狠狠侵占时极力隐忍的样子,还有最后那一通电话,她清甜的带着致命张力的那一句:“再见。”一切的一切,回忆宛若海浪般铺天盖地而来,通通涌向他,让他无法逃避。

紧紧握着手枪的手慢慢的从她的额头移了下来,划过她的鼻子,嘴唇,再住下指着她的心脏的地方。停顿了一会儿,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他的眼里充满了未日般的悲伤,下颚那桀骜不羁的挺拔的线条带着蔑视一切的角度,:“今天我不会杀人的,因为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今天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了一个孩子。”说到孩子时他如梦般的呓语着,想到那个孩子,那个希望,他深遂的眼睛里腾起了有如黑钻般耀眼的光芒,他优雅的靠近她,冷冷的说着:“死都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的看着我怎么爱她,怎么和她过着幸福的生活,你求而不得的东西我全都要给她,包括我的心,我的生命我也会交付她。而你连让我多看一眼都是不配的,叶心蓝 ,你甚至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慢慢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或许是脸上的伤口,或许是心脏病,或者是别的,他说完时,只感觉到冰冷而麻木的感觉从心脏的最里面,慢慢的往外,迅速的扩散着传向四肢百骸,她整个人被冷冷冻在那里,犹如一座雕像一般。

:“你会知道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的代价是什么,叶心蓝,我下不了手不代表顾家不会下手,这一次谁都没有办法救你。”聂修站在离她不远的面前,这几年他越加的成熟,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英挺的眉眼依旧魅惑逼人,叶心蓝在这一刻觉得他好像是充满了强悍的生命力一般的,而自己经是如同从根部正在慢慢腐烂掉的一株鲜花,失去了最美的颜色与最动人的姿态 ,她的生命力正在慢慢的消失,还有那些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一样,正如紧紧握在手里的细沙一样,一点点的从指缝里慢慢的流失,直到一点不剩为止。

:“把她扔出去。”多看一眼聂修都自己都会恶心得想吐,就是这样一样披着人皮的蛇蝎般的女子,他竟然曾经与她有过婚姻,还曾经认为自己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一想到这个他都觉得脚步沉重得快要走不动了。

家会怎样酷。走进那个曾经住着他的女孩的房间,浴室里,他看着有点狼狈的自己,脸上有些许的擦伤,手上也有伤,衬衫早已划破了,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掉了,留下一团带着血腥味的暗影而已。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丝的无力感,这一切因他而起,今天叶心蓝的话更是印证了他的大胆猜测。可是她当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到底是怎样扭曲而阴暗的心理才会有那样的行为和举动?

慢慢的褪下衬衫,他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他最爱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他要去陪着她,守着她,一步不离。那些所有因他而起的灾难都让他一点点的慢慢补偿给她吧。19Sfp。

洗完澡 ,焕然一新,也正如他的心情一般。重新开始,是的,把那些过去的丑恶的,伤痕累累的过去都遗忘掉 吧,他要和他爱的女孩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聂家的别墅她应该是不想再住下去了,那里有太多可怕的回忆,不适合她。他是应该找个新的地方了,聂家的别墅也不够大,有了个孩子以后,会多很多东西的,例如各种球场还有游乐场。他们的房间呢?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切,虽然这一切来得有点晚。

只有想着这样的让他渴望的温暖美好事情,才会让他刚刚经历的那些可怕的,恶心的,丑陋的事情都暂时的遗忘掉。

车子迅速的开到了医院,刚刚其实他也不想走开的,但是身上实在是脏,她又才动了手术,抵抗力正是低的时候,他怕自己身上的灰尘和细菌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的。手上和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的痛着,提醒着他刚刚经过了多么残酷的一场生死厮杀。好在这一切都在慢慢的过去,慢慢的会变好起来的。那个小女孩不是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嘛?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还是想到他的,她说想听听他的声音,单单是想到这一点便让他兴奋得不行。他还是有机会的,那个小女孩并不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呀。

回快了脚步,他的心如射出的箭般,急速的想冲到她的身边。跟她诉说着在这失去她的消息的短短不过几十分钟里,他好像已经死过一百次一样,他要告诉她,以后不可以这样吓着他,他真的老了,心脏好像真的是很脆弱,经不起样的事情了。17129819

他走到她的病房面前,轻轻推开门。蓦然,脸如死灰般,心脏仿佛在垂死的剧烈挣扎了两下后,停止了跳般。豪华的病房里空无一人,没有他在路上想象的样子,他的小女孩没有安静得如同睡美人般的在安睡。他与她的血脉相连的小东西或许正在小**睁着眼睛感受着新的世界。一切都没有,仿佛 刚刚的所有事情都是幻觉,那张**整齐干净得好像从没有人睡过一般。

她在哪 里?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

:“人呢?”病房走过的护士被他紧紧的捉住手臂,带着颤抖的声音泄露出了他那已经到达极致的紧张与焦虑。他慌乱的随便捉个人便质问着,仿佛是被他们藏起来一般。

:“噢,我不知道,这个病人是我们院长亲自服务的,我不清楚。”小护士看着眼前的男人,暗灰色的西装,英俊迷人,可是为什么这么的凶呢?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聂修发了疯似的冲向办公室,他知道如果他打电话给顾阳,顾阳一定是不会告诉他的。他只能去问简如宛,她肯定知道他的女孩去了哪里。

“砰”的一声巨响,正在收拾东西的简如宛被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双眼猩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低哑的嗓音焦灼的问着:“她人呢?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