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夏侯锦远远的看着吕墨离开,看着他的脸色,想着和皇帝谈话一定很不痛快,不然脸色也不会这么差了。看了凉亭里的人一眼,觉得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自古伴君如伴虎。
一个人在皇宫里晃晃****的,只是凭着感觉在走。更深露重的,瞧见前面有一簇小小的火光闪动,心念一动,悄悄的靠近。
“娘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万一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小桃看着宁妃,心里有些不安,这皇宫,最忌讳的就是鬼神之说了,何况,还要在着御花园里祭奠,那更是犯了大忌的。
“小桃,你说,惠妃会怪我吗?”宁妃没有动作,半蹲着的姿势,缓缓的燃烧手中的纸钱。
“娘娘,这不是您的错,奴婢知道您是有苦衷的。”小桃垂着泪,声音有些呜咽。宁妃却是笑了,火光映衬着脸颊,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夏侯锦摸摸下巴,原来皇宫里的妃子都是美人,一个比一个灵气逼人。在看看宁妃的神情猜到是来拜祭惠妃的,听着语句,似乎有着内情,原本想要离开被好奇心勾住,不防就听听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或许有什么对他们有利的消息。
宁妃将手中的纸钱尽数点燃,用着最清晰的声线说道:“小桃,这苦衷在惠妃眼里是不值一提的,我们口中所谓的苦衷,却成了他人枉死的理由,那是不是太可笑了?你是知道的,惠妃是个温柔天真的女子,在宫里的这几年,得了空闲就往我的宫里找我聊天,这些年,她是真的在把我当成亲姐妹看待的,可是,我就是为了和一个苦衷,害了她,就因为她是魏霆的女儿!”
说道这里,语气带了凉薄的意味,她把别人给她的真心就这样糟蹋了,这一整个皇宫,也就只有惠妃让她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冷暖的味道,现在,人没了,这皇宫里的冷漠阴谋,都只有她一人品味了。
夏侯锦看着那女子脸上的嘲讽,隐约觉得是个寂寞的女人,果然,一夫多妻制还是不可行的。这皇宫的阴谋阳谋是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真正是应了张无忌他妈的那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阴险,这宁妃看上去如莲清雅,却没想到会有着这样的心思,古人的思维,实在是令人费解。
宁妃看着眼前的火星熄灭,这才站起身,小桃立马上前替她披上风衣,夜晚,温度有些凉了。宁妃拢了拢衣服,转身吩咐离开。已故之人已故,在世之人依旧彷徨挣扎,或许,真的要到了死了的那个时候,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夏侯锦起身,从角落里出来,站在刚刚宁妃的位置,看着脚下那支散着柔光的朱钗,上面,镶嵌着很多珍珠,月光下,隐约的华光流转。
夏侯锦轻轻一笑,弯腰捡起,顺手藏在袖中,看来,他总算是有些事情可以帮着吕墨了,这一次,终于没有了那种废物的感觉。夏侯锦懒懒的伸了懒腰,舒服的哼哼。看看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这一夜,有人酣眠,有人失眠。
第二天,皇上下旨,吕墨三年后归来,官居御前大将军一职位,赐将军府一座,三天后在皇宫举办宴会正式为他接风洗尘。
一旨下来,满朝文武,有人喜悦有人忧愁,以文思南为首的一派文臣自是高兴,吕墨回来,终于有人可以压制住魏霆那股子傲劲了,而以魏霆为首的一派武将则是满脸忧心,吕墨的实力他们从来不敢小觑,但是,其中还是有很多人开心,吕墨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不少,虽然魏霆上位以后换掉了一批人,但是,黯阁的力量还在,杨巅一行人依旧是以吕墨马首是瞻。一时间,魏霆的脸色变化不定,但是,依旧是僵硬了脸上的表情,虚假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向着古林风高呼万岁的时候将五官扭曲了个彻底。
古林风云淡风轻,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气度,只是,在看到杨巅眼中的笑意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许。心底则是不屑之极,果然是个没多少心气的武将,这样的一个消息就变了脸,怎么斗得过文思南?而反观文思南的神情,虽然笑眯眯的,但是,他就不相信他不知道,就算吕墨把魏霆整治了,但是,依照朝堂上的势力走向,定是支持吕墨为多,更何况,把魏霆换成吕墨这样的强敌,多少是增加自己实行计划的难度。果然,这个人不应该小瞧了去。
下了朝,古林风来到吕墨的住处,远远的就看见三个人在练武。
吕墨拿着剑在教授夏侯锦一套剑法,夏侯锦近身搏斗很强悍,但是,诸夏皇朝,讲得是剑术和箭术,所以,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招式,上战场是用不了多少的。而且,夏侯锦在方面很有天赋,一般吕墨演示一遍,直接自己琢磨半天,也就学的七七八八了。
而北瑶辰则是在一边捣鼓自己的魔力,用一些小法术,比如让水结冰,冰化成水,冷水煮沸,当然,这些已经是得心应手的玩意了,现在,她学的是如何让梅花,在这个十月份开花。古林风来的时候,就看到吕墨和夏侯锦在练剑,北瑶辰站在一棵梅花树前嘀嘀咕咕说着不知名的话语。没有赤灵的身影,相必是了邵和那里。
夏侯锦耍了一个剑花,白晃晃的,剑直直的朝着吕墨刺去,吕墨眉毛一挑,二话不说迎面而上,两人一起,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当然时间一长,吕墨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等到吕墨把夏侯锦手中的长剑挑飞时,听到身后的掌声,转身,看见古林风一身明黄色龙袍,眼神赞赏,口中也是赞叹:“将军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北瑶辰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看着是古林风,直接冰冷了眉眼。吕墨微微点了点头,夏侯锦则是笑眯眯的乐的看戏,能看到小辰这么不给人面子,何况人家还是一个皇帝,实在稀罕。北瑶辰虽说在外人面上不是很客气,但是,有些人,她是会笑着礼貌礼貌的,看来古林风这个人实在是不讨喜。
古林风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吕墨向来是不会向他行礼的,以前他从来不上朝,是个有特权的人,而北瑶辰的态度,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走到屋子里坐下,伸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吕墨轻轻开口:“这次来,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吕墨点头,声音听不出什么:“说吧。”
“调查惠妃的死因,还有幕后人的一切。”古林风知道吕墨会答应,将自己来的目的讲出来。
北瑶辰本来不想进来的,但是夏侯锦调侃,说是你就不想知道那皇帝小儿让你家男人做什么危险系数太高的事情?一个憋不住,跟了进来,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古林风的话,呵,真是不客气的很。但是,知道这事情吕墨已经在查了,也就不说什么,冷着脸坐在一旁。
“好,这一次,我会帮你把魏霆和文思南的事情一并处理了。”吕墨开口,然后继续,“但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等你的朝堂干净了,我就离开,再不回来了。”吕墨看着古林风,这算是一个交换了吧,一次协助,换回他们当日的救命之恩,算是很划算的了。
古林风一笑,听清楚吕墨的话外之音,颔首:“这是自然。”然后,起身,递了一块牌子给他,转身离开。
吕墨瞥了一眼手里的牌子,递给北瑶辰,“你拿着,必要时有用处。”
“这牌子不是给你的吗?办案子也方便一些。”北瑶辰不解。
吕墨一笑,脸上没了刚刚的落寞,添了柔和的光晕:“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拦着,倒是你,邵和的身子一好,知道我们的关系,未必会让你安稳的过日子,我知她小孩子心性,但是,如果你烦了,就拿着它镇她,那丫头泼的很。”
北瑶辰一笑,知道吕墨的心思,呵呵笑起来,想起昨天邵和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眯了眼睛:“我那么大人能和小孩计较吗?我都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不过,着皇宫里日子有了她的调剂,不至于太闷。”
吕墨一笑,摸摸她的发顶,想起什么,站起身,然后到床边拿出一块玉佩,塞到北瑶辰手中,解释:“这是初晴和初月第一次出任务时拿了赏银给我买的,世上只有一件,独一份的,当初是为了让我早点成家,说是当着传家宝的,现在,送你。”
北瑶辰握着玉佩,触手温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何况还有这样的意思,就更加高兴了,欢天喜地的让吕墨给她戴上。想起初晴,兴了兴趣,“把初晴初月带到宫里怎么样?留在我身边?”
“你喜欢就好,只是,现在在皇宫,不能太招摇了,等我们回了家,再让他们过来吧。”
北瑶辰想想也是,就点头。
然后,夏侯锦就进来了,语气里透着轻快:“外边来了两个美人,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