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那几次遇到VEIL是偶然,那么当今日幼舒再遇到他时,命运却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他们这一次的相见,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之中的必然。
因为……安幼舒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画家VEIL会来她们学校担任绘画老师。
按照他这个级别以及资历,怎么说,也不会屈尊到她们学校当一个小小的老师啊!以他的水平,不要说是教授了,就是副校长,乃至于校长,幼舒觉得这都还不足以匹配VEIL。
VEIL来他们学校担任任课教师,不止是安幼舒一个人很激动,简直全校的女生都眼冒桃心,一时间VEIL的课被排的慢慢的。
蓝朵儿本来也想挤进去的,可是谁知道,名额太少,报名的人又太多,无奈,她画功不好,在学校的成绩也不是拔尖,只能往旁边站了,不过她很羡慕第一个就报名进去的幼舒。
虽然幼舒平时成绩就很好,可是这一次,她的运气也是极好的。
自习课中,蓝朵儿托着下巴,望向幼舒,见幼舒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乖乖的画画,她的侧面很美,像是仙女一样,而且她这样极其淑女的坐姿,不禁令人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这是她们学不来的。
“幼舒,你说,你怎么运气那么好,第一个就报名进了VEIL的课。”
蓝朵儿在旁边各种感叹,幼舒听到了,却没当真,只是笑了笑,随口一答,“随机吧。”
“你说你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学校又棒,连运气都这么好,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蓝朵儿捧着脸,越瞅幼舒,越觉得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比来比去,伤的一定是自己!
幼舒咬了咬唇,没说话,蓝朵儿见她少有的沉默,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奇怪,朵儿拿起笔,轻轻的戳了戳幼舒的胳膊,本来是想喊她的,可是谁知道幼舒忽然痛呼一声,虽然很小,可是蓝朵儿却能听到。
她瞪大眼睛,十分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幼舒摇摇头,只是胳膊上因为纹身还未结痂,所以碰到
的时候还是很痛。
蓝朵儿见幼舒拿着画笔的手在颤抖,不由得更好奇,她胳膊上,难道是受伤了?想着,朵儿连忙着急地拽过她的胳膊,“幼舒我们是闺蜜,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说着,蓝朵儿也不顾幼舒情愿与否,二话不说地就把她的长袖子撸了上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大跳!
一只翩翩欲飞的鹰隼栩栩如生的纹在了幼舒光滑洁白的胳膊上,而旁边还有很多红色未消去的吻痕,之前没注意幼舒的脖颈,现在再一看,发现她脖子上也有很多,蓝朵儿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跟牧原也做过几回,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可是,吻痕还好,但纹身的话……这令蓝朵儿太吃惊了。
幼舒平时可是乖乖女啊,就算跟了青鹰,胆子也不会突然一下子这么大啊!
蓝朵儿诧异地望向幼舒,“幼舒,你这是怎么回事?”
幼舒咬了一下唇,收回手,拉下袖子,重新遮住了伤。
她以为,她把事情遮过去就好,可是现在马上到了秋天,她可以找个长袖遮掩,那么夏天的时候该怎么办?
果然,任何事情,都会曝光。
“是青鹰?”蓝朵儿猜测着,一边压低声音问幼舒。
幼舒犹豫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
蓝朵儿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这……这代表什么?”
她曾经听人家好像说过那么一嘴,青鹰这个人很怪癖,他想要的东西跟人,都会戳个印记,这代表,那个东西是他的,独一无二的,只是幼舒手上的那只青鹰,是不是,就代表了,他戳了个戳子?……
蓝朵儿越想越觉得奇葩:“幼舒,他是什么意思啊?”
幼舒原本都不想想起这事了,可是蓝朵儿的话,不得不又让她再一度陷入这个问题的深意里。
青鹰当时的话说的很明白,除非他死,除非他不要她,他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对于安幼舒来说,那不是一种幸福也不是一种保护,而是限制,是禁锢。
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可是他却折断了她的羽翼不说
,还硬生生的弄了个标记印在她的身体上,好像这样,她就不能逃掉他了。
幼舒很讨厌这样的霸道,可是无奈,她已经卖给了人家,她就没有了选择跟说不的权利。
“幼舒,怎么不说话啊?”见幼舒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位上,可眼神却呆呆的,空洞的望着她还未完成的那幅画,那是一家三口正坐在海边看夕阳,只是,夕颜还未完成,只留下三个孤独的背影。
蓝朵儿越看越觉得渗人,伸手拉了拉幼舒的手:“幼舒,青鹰对你是不是不好?”
“谈不上什么好不好。”幼舒缓过神来了,摇摇头,回答道。
对于幼舒的这句话,蓝朵儿觉得有点苦涩,她一向都是很坚强的女孩子,而且活泼开朗,就算她哥哥再怎么欺负她,幼舒也绝对不会抱怨会愤怒,可是,现在的幼舒,性情会很沉闷,有时候更像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布娃娃,除了画画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灵活的,其余的时候,好像都是在发呆或者是沉默。
尤其是这几天。
她愈来愈的沉默,以前还会跟她偶尔说笑,但这几天,连她叫她去吃饭,幼舒都会拒绝……
“幼舒,你要是真的觉得过的不幸福,逃呗!”
蓝朵儿的单纯,令幼舒忍不住觉得有点想笑,她一边举起手中的画笔,开始往纸上画夕阳,一边淡淡的道:“逃?怎么逃?他是谁,我又是谁。如果我逃了,我的家人怎么办?”她跟在青鹰身边这么久了,早了解他的狠戾。他可以对你很好,可是如果你要背叛他,那么,他的那些好,都会转变为恨。现在,她还经不起他的恨,更不想牵连家人。
“说的也是。那怎么破?”
蓝朵儿托着下巴,望着好友的苦颜,心里也觉得很难过。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我现在还可以画画,不是么?”幼舒想,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再碰画笔了,那该是一件那么痛心疾首的事情?恐怕她连生活在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没有了吧?
那个时候的她,又该是多么的灰暗。
“幼舒,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