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舒觉得,青鹰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直到现在,幼舒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左臂上栩栩如生、仿若在飞的一只青鹰,却难过的特别想哭。
他说:“安安,只要我在这世界上活一天,你就要陪着我一天。如果你要逃,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这代表什么?
是不是,只要他在这世界上,活着,她就不能再离开?他这是,在禁锢她的一生么?
原本对青鹰的感激,以及他在自己心内渐渐好转的形象,一下子**然无存。
这个刺青,戴利说一辈子都抹不去,哪怕就算是最权威的医疗机构,都没办法抹去,而一想到那时候,青鹰眼中的戾气,幼舒就情不自禁想要发抖。
“老大,你这次是不是太狠了?”温景池望着躺在太阳躺椅上穿着睡袍的青鹰,问。
站在旁边的戴利附和的点头。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
“她毕竟是个女人,就算她选错了,你也不能这么惩罚她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她离开我。你知道,我跟石骐碰面的时候,说了什么么?”
温景池如实的摇头。
他怎么会知道石骐跟老大说了什么?不过,想想石骐那张嘴,毒的要命,应该不会说什么好
话。
“他说,他不会罢手,而温简夏的事,他丝毫不觉得过错。你知道么,我现在看着安安,就有时候会把她当成夏夏。我想弥补她,更想留住安幼舒。”
温景池一时间不作声了。
温简夏是他的亲妹妹,温简夏受到什么伤害,对于他来说,只会是更疼更痛。
可是青鹰这么说,真的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一旁的戴利,他对温简夏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偶然听到青鹰跟温景池提起过,他摸着下巴,用一口还不太流利的中文道:“你是不是把安幼舒当成个替身了?”
“替身?”青鹰挑起眉,侧头看向戴利,眼中分明闪烁的是疑惑。
“你之所以不想让她离开,是不是因为你对温简夏还有眷恋。所以,她要离开,你的反应才这么大?”
“不知道。只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如果一定要选择,我会先选择她,才是自己。”
这句话,无论是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似乎都会感动。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对安幼舒讲过。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对她讲了,她是会感动,还是害怕。
自从那一日他在她身上纹了刺青,她就对自己躲之不及,像是在躲洪水猛兽一样。
青鹰
觉得有点好笑,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还是,实际上,吓到她的,是他不准她离开?
青鹰想,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是最大的吧。
“老大,你应该跟安幼舒好好的谈一谈,你们这样,误会只会愈来愈大。”
“是么?”青鹰若有所思:“她现在对我避之不及,你说,我该怎么跟她谈?”
“老大,这女人呢,都很好哄。你对她,好一点,疼一点,久而久之,她就会感受到了。”
“多久?”青鹰问。
“呃,这个说不好啊,有可能一周有可能几个月。循循渐渐嘛。”
“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青鹰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他预感,这一次,幼舒将跟他走的愈来愈远。
她原本之前会出现在脸上的笑容,这几日再也没有看到过。他所看到的,无非都是一张比他还冷冰冰的脸。
而他,永远都记得,当他在她的左臂,纹上那个图案的时候,她是用多么嫌弃又惶恐的目光看着它,竭力的想把它弄掉,不顾,她手臂的疼痛,不顾,她是否化脓,更不顾……他的感受。
似乎,纹上去的青鹰,让她很恶心。
这样的认知,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安安,到底,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