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扭过头来看着她,眸底平滑得不见任何一丝情绪的波澜。

“我。”有种把他得罪了的感觉,游心彩不觉气恼起来,却又分不清是气恼自己,还是气恼别人,赌气似的说道:“算了就算了。本来就种蛋就不是拿来热敷的。”

突然,他又问。“是叫水煮蛋吧?记得剧本上有过这个,我以为只要是熟的鸡蛋都可以。”

愣忡了一秒,游心彩觑了身旁的人一眼,困惑的点点下腭,“嗯,是那种蛋比较合适。不过……”

“不过什么?”他看向她,脸上表情平静而又温和。

“这种茶叶蛋也可以啦……”她扬扬在手心里滚动的茶叶蛋,鼻尖处好像有了一丝笑意。

“你不是说……”困惑在他白皙的脸庞上一闪即逝,随及又说道:“你不用勉强。不可以用的就不可以用。事实上,我们可以现在去重新找水煮蛋买,最多回我家去煮。”

“不用啦。”她爽朗的摇着头,伸手笑道,“你把刚刚的方便袋拿我给。”

说到方便袋……

“哦,是了。”龙泽璃亦反应过来,沉寂如深潭的脸上,滑过了一丝惊喜的表情,“是了,你可以用袋子装着热熨。”

游心彩将鸡蛋装回龙泽璃撑开的方便袋,顽皮地笑道:“呵呵,所以说我聪明吧?”

他可不能让她得意,笑意被强逼着撤退,他俊美的脸也板了起来:“喂,那你是故意数落我的了?”

黑线。

被看出来了呢。

游心彩暗自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嚣张的答话。

“拿来!”他忽然板着脸伸手。

“干嘛?”手中的鸡蛋还在停留在额头上,她抬眸盯着他。

“不给你这种人热敷。”他伸手就把鸡蛋抢了过来。

游心彩扬着空****的手心,半晌回不过神。

“喂!”她气愤的鼓起嘴巴:“龙泽璃,你还真是个不任性就会死的幼稚家伙耶!”

“就任性,就幼稚了,你要怎样?”他瞪了回去,仰高了下巴。

“你、你……”面对耍无赖星人,游心彩还真的没辙了,最后只能蹦出:“你是猪头啦你!”

秋季的清晨,在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天气凉爽舒适。

周六校园里静悄悄的,今天没有课。自开学以来,这是第二个周休日。

游心彩将长发束成马尾之后便拧着包离开了学生宿舍。

这个周六,她不再一个人待在学校。跟老爹约好,半个月回去一次,这样,可以节省一些车马费和生活费之类的。

而今天,正是可以回去的日子。

座落在城南区的是一片六十年代的老旧建筑,周围有许多的房舍已经在翻新,然而拐过老街市,穿过偏僻的菜市场,那个后面有幢更老旧的欧式小洋楼。

据说,这幢屋舍是战前一对留过洋的老夫妇捐赠给社会慈善机构的。而社会慈善机构不负众望,将这里施舍给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这儿叫——孤儿院。

而这里,是游心彩九岁就开始居住的地方。

在漫长的时光里,风吹雨打后的墙面斑斑驳驳,丝瓜的藤蔓和葡萄树的枝藤一起攀结在窗棂上,微风吹过时,深绿的叶子随之翻飞涌动,可以窥见被叶子遮挡的瓜果点缀其间。

在朝阳明媚的光线中,脱漆的大门栅栏被推开。游心彩看着眼前的房屋,双眼里崩射出兴奋又温馨的光芒。

“老爹——!我回来啦——!”

她举臂大呼。

清脆洪亮的声音在宅院里徘徊。

楼前的大门应声拉开,里面跑出几个三五七岁的孩童,印着阳光,小脸红彤彤的闪烁着朝气,每一个都开心的欢呼:“哇,心彩姐姐回来了……心彩姐姐回来了……”

“童童、小佳,乐杉,包小胖,星星,小雨,姐姐我回来了啦!哈哈哈哈——”

“心彩姐姐、心彩姐姐……我们好想你哦……”

孩子们把游心彩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像晨间谷场里的小麻雀,游心彩也是双臂又搂又抱忙得不亦乐乎。

“嘿嘿,姐姐也想你们啊!好想好想你们哦——”包包被丢到地上,游心彩蹲着将孩子们搂在一起,兴高彩烈,“你们乖不乖啊?来给姐姐亲亲……哎哟,一个一个来嘛,你们这群顽皮的小猴头。”

吧唧、吧唧……

空气中想起一片亲吻声,游心彩闭着双眼,任由孩子们用口水涂她一脸。

“咦……”半睁着眼的游心彩发出疑惑的声音,她仔细看了看孩子们,“不对劲啊。包包那个小胖子呢?怎么不见他?”

“心彩姐姐,包包在哭。”扎着两个辫子的童童回答。

“嗯,包包不肯出来。”乐杉这个小酷哥依然拽拽的样子。

“不是的,包包也很想心彩姐姐,可他不能出来……”娃娃头的星星跟着解释。

“怎么回事?包包在哭什么?”游心彩认真起来,将孩子们一个一个扶正站好,跟着便捡起地上的包包站了起来。

“包包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三岁的小雨揩了一下鼻涕,脸上是憨憨可爱的笑容。

“包包不舒服吗?老爹怎么没……”

游心彩咕咙着问,一边皱着眉头朝屋里走去。

才刚进大门她就瞧见系着围裙的老爹从厨房那扇门里出来。

“呀,瞧这是谁回来了。”五十来岁的消瘦汉子,高高的颧骨上,皮肤黝黑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哈!老爹!我回来啦——!”游心彩兴奋地露出笑容,跑着冲上去将还在围裙上擦手的中年男人一把抱住,吊在对方的脖子上弹动了半天不肯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姑娘一回来就要谋杀老爹,快松开快松开,气都喘不过来了。”男人笑骂着,单手拍着游心彩的手臂,一脸亲切、感情深厚的笑容。

老爹是这家孤儿院的支柱,身兼院长和保姆。在这儿的几个孩子,都是他一手带大,事无巨钿、任劳任怨,风雨不断的将近十年。

“嘿嘿,将近半个月不见,人家想老爹了嘛!”游心彩笑着撒娇,随及又想起什么来,看了眼通向二楼孩子们卧房的方向,脸上满是关心和紧张:“老爹,孩子们说包包在哭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正好说要去看看呢,你回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老爹亲切地拍拍游心彩的背,就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

两人走在前头,后面呼啦啦跟着几个小屁孩。

似乎楼上的人听到了浩浩****的脚步声,在游心彩和老爹来到门前,房门已经被啪得一声别扭地关上。

“包包?”游心彩轻扣了一下房门,“包包,你怎么了?包包快开门哦……我是心彩姐姐哦,我回来了呢,不想要见我吗?”

“啊,不想要见到心彩姐姐啊?呜呜,心彩姐姐好伤心哦……”游心彩佯装哭鼻子,撑着房门,用门板抵住额头。

“呜呜,包包,姐姐好想见到包包哦……可是包包都不理姐姐了……呜呜呜……呜呜呜……”

游心彩假装垂泪,身后的老爹见着游心彩特别能演的样子,禁不住微笑,而身后的孩子们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嘘——嘘——”

游心彩回头对孩子们做禁声状,大家连忙将嘴捂得更严实更紧。

“包包……包包……哎哟,姐姐想包包,都快想哭了。可是回来之后,包包都不理姐姐呢……呜呜,姐姐好伤心哦……包包……包包……”

“我没有不理你……”门板后,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郁闷极了。

“啊、包包?”游心彩双眼发亮,兴奋得拍拍门板,“几天不见,包包你的声音变得好有磁性哦。包包、包包快出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变得更帅呢!”

“没有变帅。”小男孩的声音更郁闷了。

“那包包你在房间藏了田螺姑娘吗?干嘛不出来,也不让姐姐进去啊?姐姐好想好想小包包哦,呜呜……都见到日日夜夜思念的小包包的脸,姐姐好可怜哦……好可怜哦……呜呜……”

“我……我也好想姐姐……姐姐别哭了……”小男孩声音里的郁闷减轻,被尴尬所替代,又夹着一丝对游心彩无奈的妥协的味道。

“哇呜呜呜——哇呜呜呜——小包包骗人、小包包骗人哦!说想姐姐是假的吧,都不开门见见姐姐……哇呜呜——呜呜——”

游心彩哭得更大声,门后的小男孩眉头纠结更深。

好一会儿之后,那扇紧闭的门扉终于妥协似地被拉开。露出门后小男孩那张圆圆胖胖,白净得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的可爱脸庞。

众人见门被打开,均都舒了口气。

“哇哈哈哈哈——”游心彩爽朗响亮的大笑声瞬间响起。

只见她敏捷地上前去一把抱住七岁大、体重已经近三十公斤的包小胖。

在原地兴奋地转了个圈,小男孩被重新放到地面时,两只肉肉胖胖的小手紧紧抓着屁股上的裤子,憋红着一张小脸,什么话也说不出。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一张屎臭屎臭的脸,诶诶,这样很不可爱耶!”游心彩望着面前的小男孩,揉着他的头顶,打趣着。

“你很烦耶……”

小男孩发现自己被骗,厥起嘴往门背后退了几步,排斥性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观察更加敏锐的老爹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走进卧室,而那群小屁孩侧迅速围拢在门口。

老爹佯装无意,但是当他漫步到包小胖的身后时,包小胖就会侧着身子,极力避免背对他。

这时,游心彩当然也开始注意到了包小胖的不一样。

“包包……”游心彩蹲下身子,与小男孩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包包?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了姐姐和老爹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要相信老爹和姐姐,所以,告诉姐姐吧,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都不出去跟朋友们玩?”

“我……”

小男孩着眼瞟了瞟门边满脸好奇,聚精会神的同伴们,圆圆胖胖的脸上嘭的一下又红了起来。

小孩子的尴尬,令游心彩心头焦急了起来。尤其是搞不清楚小孩子究竟在为什么感到尴尬。因此游心彩下意识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老爹。

老爹丢给游心彩一个安心的眼神,又不紧不慢踱着步子从包小胖的身后走了过来,在游心彩的注目中,谁知他竟然径直走向了门边。

“老爹……”游心彩狐疑的叫了一声。

老爹没有理睬游心彩,相反,他张开双手作赶鸡状,乐呵呵地说着:“好了,孩子们,早餐做好了,来来来,跟老爹一起去吃早饭了哦。”

“哈?那包包呢……”孩子们同游心彩一样惊讶,一头雾水。

“包包跟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童童像以往一样去达包包的手,然而,包包却退后两步,双手始终藏在身后,并且垂下头,红红的脸上掠过愧疚。

“童童,包包跟你们心彩姐姐有话要说,所以,我们先下去吃早餐,好不好?”老爹安慰。

“是这样吗?”小孩子清澈乌黑的眼眸透露出如初雪般的纯真和剔透。

“嗯,对呀。一会儿心彩姐姐和包包也会下来,所以我们先下去摆好碗筷等他们好不好?”

“好吧。我们先下去……”孩子们应声。

老爹抚开了身前有些褶皱的围裙,安抚着大家,并将大家都带了出去。

孩子们不忘记回头,“心彩姐姐和包包,你们要快点下来哦。”

“哦、哦……”游心彩仍旧满头雾水,但她知道老爹竟然走了,那就代表老爹觉得包包的事情是她自己能解决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让她难免困惑。

所以答应着孩子们的时候,笑容颇为勉强,“嗯……好的,马上就会下来了。你们先用餐,要听话,乖乖的哦。”

大家都离开后,一室安静中,只剩游心彩和包小胖大眼瞪小眼。

一会儿之后,游心彩吐了口气,企图让两个人都放松下来。

“呼——好咯,大家都离开了,只有心彩姐姐在咯。”游心彩调皮地眨眨眼,露出笑容来,“包小胖,现在可以悄悄告诉心彩姐姐,你遇到的事情了吧?”

“我……”小孩子的脸更加红了起来。

游心彩瞟了一眼他一直藏在身后的手。

“包包,你干嘛一直把手放在身后呢?是那儿有什么问题吗?”目光朝包小胖的身后瞟,同时,游心彩也试探着朝他的身后移动。

一开始,包小胖还会下意识的躲避,可是当游心彩按住了他的手臂之后,小男孩也就不再继续躲避下去了。

“包小胖……”当转到他的身后时,游心彩惊讶的叫出了来了,

接着……很不厚道地“噗哧!”笑了出声,接着便不可遏制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喂,包小胖,你就为了这个不下楼,不敢走出卧室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鬼头,好可爱哦……”

游心彩笑得直不起腰,呼啦啦一下子就把包小胖搭在前额的刘海弄得更加的凌乱。

在游心彩的笑声中,原本就脸皮薄的小男孩,现在脸更是红得像番茄酱一样,近处看,似乎能滴出血来。

“不要再笑了啦,坏姐姐!”瘪了瘪嘴巴,包小胖别开了头。

“呵呵呵……呵呵呵……好了好了,姐姐不笑了、不笑了……”游心彩摇摇头,拼命忍住笑意,却还是有些忍不住,但她好歹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大笑不止,真的是很不厚道的一件事。

“喂喂,包小胖,你快脱下来啦。”游心彩从地上站了起来,“姐姐去找针线,没有关系,缝一缝就可以再穿了哦。”

当游心彩利落地从房间衣柜抽屉里找出针线回来时,包小胖却仍是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我……”

“怎么了?”游心彩穿针引线,坐到一旁的床沿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朝还在门边扭扭捏捏的小男孩示意,“过来这里。”

“我不能脱。”小孩坚持。

“可你不脱姐姐怎么跟你缝呀?”游心彩看着他,柔声解释,“你只有先脱下来,姐姐才能帮你把裤子后面那边裂缝给缝起来,这样才能穿嘛。不然,包包你都不敢出门了耶……”

“可我要是脱了。”孩子的害羞,总是最最难以启齿,“要是脱了的话,我、我……我就要光光的了!”

“光光的?”

游心彩蹙起了眉,这一次,她没有再笑。因为深深地了解孤儿院的情况,而这,是无法令人开怀大笑的事情。

游心彩落在腿上的双手,针线在其中,被捏得死死的,她低落而又沉重地问,“包包……已经没有其它可以替换的裤子了吗?”

“哦,嗯……”小孩埋下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疼惜像道闪电,汹涌地涌进游心彩漆黑幽暗的眼底。

她轻轻咬紧了唇,“其它的小朋友,都是这种拮据的情况,是吗?”

“哦……”

小孩子吱唔着不吭声,却也不敢轻易否认,因为那是撒谎,在这儿的小朋友被教育的最多的一条就是,不要撒谎。

游心彩忍着鼻尖的酸涩,“大家,多久没有添置衣服了呢?”

“这个……”小孩子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说实话,“老爹说,让大家都不要告诉姐姐。”

“是从姐姐去圣风上学开始的吧?”游心彩问,但心里已经渐渐明白。

在进圣风前,大家一起节衣缩食,老爹东拼西凑,才勉强将第一学期的注册费给缴上。

所以……

造成现在大家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况……的那个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吧!

游心彩咬紧了牙关,极力隐忍,可是藏在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片后的双眼,还是渐渐变得水雾模糊。

“姐姐,你不要难过……”

肉嘟嘟的小手竟然移开了裤子,伸向了游心彩的面颊,“你不要难过,送你去上学,是大家最高兴的事情了。我的裤子缝一下就可以穿了,我现在就脱下来让姐姐缝好不好?但姐姐不要难过了……不要哭,好不好……我不要看到姐姐伤心……”

“包包……”游心彩抬起眼眸,柔和又倔强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张跟着委曲,又写满关心的小胖脸,她扯起唇角笑了笑。

“包包,姐姐没有哭,姐姐也没有难过。只是姐姐想,姐姐要更加更加的努力!更加努力地珍惜大家馈赠给姐姐的珍贵的礼物!姐姐要更加努力地变得优秀,姐姐要变得有能力,这样可以好好地照顾大家。可以给包包买新裤子,给童童买好看的绑头发的橡皮筋,给小佳、星星买好看的发箍,给乐杉买蓝球,还有小雨,带他去游乐园……”

虽然说房屋老旧,墙壁上的油漆斑驳脱落,但还是贴着一些泛黄的动漫海报和偶像剧海报,以此来揭示住在这间卧房的主人是个年仅17岁,青春少艾的女孩子。

因为搬到了学校的宿舍,这儿游心彩的卧室便空**了许多。

至少衣柜里不太能找到还可以穿的衣服。书架上,凡是有一丝可能会被翻阅到的书籍,都被游心彩像头小黄牛一样拉到了学校宿舍。

但这儿,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放在心底的港湾。因此,最重要的东西,如果说留在这儿的话,那是极有可能的。

这个周六回来,游心彩还有另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特地回来寻找妈妈遗留给自己的戒指。那枚全世界独一无二,也是妈妈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那是最最宝贵的东西了。

它……失踪了。

搜索大脑记忆,最近一次清楚的知道戒指,是在暑假时候。可是……暑假之后,对于戒指的记忆就一片模糊,一直到在圣风上学之后,才突然意识到,戒指不知所踪。

但,怎么能不知所踪呢?

那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少数的最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怎么能不见呢?

上午九点半,在用过早餐之后,游心彩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

翻找一切抽屉橱柜之后,游心彩已经灰头土脸,满头大汗,蓬头散发……

“没有、都没有……”

游心彩在绝望中显得非常得不甘心。不!不是不甘心,而是,绝对不能接受真的找不到妈妈的戒指了这个事实。

沮丧堆满游心彩汗如雨下的小脸,刘海被揉乱随意拨到了一边,她跌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心脏噗通噗通焦急地乱跳,脑袋乱轰轰的,有些恍惚……

不能失去的……

不能不见的……

可是,它究竟在哪里呢?

那枚代表了妈妈的戒指,那枚几近能代表游心彩的一切的戒指……

它究竟被遗落在了哪里呢?

打开的窗户处渐渐灌进浓烈的秋风,正午的艳阳被渐渐积拢的云层遮掩。随着闷雷响起,雨丝乘着冷风飞进室内。

窗前的地板很快被雨丝侵占,像块缀着雨星星的夜空。

呲……

伴随着轰鸣雷声,好像有一丝异响。

但游心彩无心关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