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餐厅位置离市区颇有一段距离,虽然许多人因环境美菜式全又好,慕名而来,但这里属于郊区的人烟也没多少增加,走在路上极少看到行人。

天际的雪花,一点点飘落,美丽又染着寒冷的气息。

杜媛媛紧紧了绒衣,颓然坐在了路边,背后是一颗颗树木,随着寒风摇曳,沙沙作响,听着,就似那种瑟瑟的萧索。

拱起双腿环住,她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其中,回忆在蔓延,一点点的如电影般放过,最后杜氏跨了,杜家没了,一切都没了,她就似找不到彼岸的游魂,家在何处?她已不知道了!

泪不自觉流落,浸湿了衣衫,似乎除了可以哭,她什么都不由自主,多么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第一次体会,无能为力!

爷爷……

声声呼唤,那个原本六十几,却看似近八十的老人,再也不能陪着她了,再也没了他的慈爱!

这么一刻,杜媛媛也从未有过想念爷爷!

洁白纷飞,在四周缓缓缭绕坠落,一声刹车轻轻的响起,男子的眸色掠过一抹疼惜,停在了她的身前!

杜媛媛娇躯一怔,挂满泪水的脸抬起,车上熟悉的面容印在她眼中,他是顾炎!

他一直看着她吗?

眸光闪动,看了眼顾炎,杜媛媛豁然起身,擦去眼泪,面色却已经变得冰冷,她转身就走,只是她走动间,车子同时启动,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她身后,好半晌,一如既往,她怎么走,车子怎么跟。

郊外又没有什么巷子,唯一就树林,杜媛媛不是不想甩掉,不过她想即便进了树林,他也会下车跟来吧!

倏地,她停了脚步,看向顾炎,美眸迸出一丝恼怒,“你到底要跟多久?”

随着她的怒喝,车子也骤然停止,顾炎了看了她一眼,下了车。

“只要你愿意重新来过,一切都可以重来!”走近,他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眸底有疼惜的深情在流转,“媛媛,放下吧!”

放下吧,他似乎总是对她这么说,这句话,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杜媛媛不记得了。

深深看他,杜媛媛指尖微颤,面容却愈发的冰冷,冷冷道:“关你什么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也不想看见你,麻烦不要再象无尾熊一样缠着我,很烦!”

后面两个字,杜媛媛咬得十分重,也很无情,转身,不回头的就要走,可是手却被死死抓住,任她如何挣也挣不脱。

“顾炎……”杜媛媛勃然大怒,但话还未说完,顾炎拖着她就走,一把把她塞到了车内,即便她是黑带七段,面对这个久经杀戮的焰门老大也根本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车子关闭,启动,顾炎空出一只手,抓着她的双手,死死的按住了她,连脚想踢他,也因空间问题,根本施展不开来,唯有一双眸子能忿忿的瞪着他,嘴上骂着,人家却视若无睹,只能让她气得牙痒痒。

行了一路,车子在一处高级电梯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把杜媛媛拉出来,顾炎手就似一个大铁钳,紧紧扼制着她,他的力度不算轻,她的手腕已有些疼痛,但就是挣脱不开,反而一行动,顾炎反手便把她禁锢在怀中,令杜媛媛羞愤不已!

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顾炎的公寓简简单单,属于单身男人的一个地方,并不大,没有什么客厅和卧室之分,一目了然。

把她丢到**,就似丢破麻布袋似的,杜媛媛咬着唇瞪他,转动着手腕,那里已经淤青,是被男子捏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杜媛媛怒问,一双美眸霍霍明亮,一簇簇火焰在跳动。

顾炎没答,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仰头便饮,没有什么优雅可言,艳红的

酒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了下来,浸红了衣襟,他似在压制着什么。

转首,他目光冷冷落在了愤怒的杜媛媛身上,看得杜媛媛心头一跳,她咬牙,别过脸,起身就想出门,却是想击起了什么连锁反应,酒瓶落地,摔得零零碎碎,一股大力把她扯了回去,一抹属于男人的气息迎面压了过来。

杜媛媛脸骤地绯红,羞怒不已,“顾炎,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顾炎自嘲的笑,微微眯眸间,捏着她皓腕的力度重了几分,他沉道:“杜媛媛,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你知道不知道到最后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若一直这样下去,悲哀的只会是杜媛媛,这谁都知道的事儿,连杜媛媛自己都觉得很悲哀,可惜,没有回头路!

她咬唇,泪流了下来,嘶吼道:“我说过,这不干你的事,我的死活都不用管,也不需要你来管,你也没资格管!”

是的,她不需要谁来管,反正就这样了。

死死的盯着顾炎,她挣动中,又被按了回去,顾炎冷冷而笑,“没资格?在世上怕最有资格的就是我顾炎,杜老爷子把你交给了我,你不知道吗?”

杜媛媛一怔,倒是真不清楚自己爷爷说过这样的话,看着眼前有些愤怒却在压抑的男子,她心绪复杂。

不过……她想不知道!

“你放开……”杜媛媛吼说,但话没完,一抹炙热已卷席了过来,来突然极了。

她微怔,下意识的张口要喝斥什么,灵活的舌头却是乘机钻了进来,狠狠地,就似在惩罚。

杜媛媛脸一红,羞愤中,重重的咬了下去,鲜血充斥在她的口中,但顾炎只是拧了一下眉头,并不放手,她却是再也咬不下去了。

他的来得突然,又暴虐,吻得她几乎快岔气才放开了她,杜媛媛愤怒的就要喝骂,一道轻轻的声音传了耳际,“我喜欢你!”

温润细细碎碎的落在她耳边,暧昧且缠绵,就似在无声的说着最动人的情话,伴随着那四个字。

她愣愣的忘了反应,就那么四个字而已,她听过不下数次,可是不知为何,这次听来,并没有了往昔的厌恶和讨厌,反而有种淡淡的心酸,缓缓的弥漫了开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是这样吗?

杜媛媛忽然心绪晦涩,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竟也不想抗拒了!

暧昧在缭绕,窗外的雪花静静地的翻飞,坠下一抹抹不染的银装!

半夜无声,杜媛媛睁开了眼眸,偏头看向身旁的男子,第一次这般仔细的观察他,细致没眉毛,微薄的嘴唇,眉宇间有属于他的温润,掩盖了他的冰冷和狠辣。

指尖细细的划过,她眸光潸然,“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轻轻的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杜媛媛敛下眼帘,缓缓的起了身,穿好衣衫,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被翻起被褥下,一袭艳红绽放在夜中极为刺眼,男子的眸轻轻睁开,掠过沉沉的伤感,缭绕不散。

夜风寒冷,凉凉刮在杜媛媛脸颊,呼出的气成了雾,掏出手机开了机,正好有人拨打了过来。

接起,尚明的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媛媛,你在哪?”

能在她开机时,这么快便打来,不是巧合,怕是一直在打电话找她,尚明的心思她明白,同窗几年,他一直不甘败在唐瑞手中,任何一方面都是。

顿了一下,她道:“滨江路!”

“等我,我来接你!”尚明说罢,挂了电话,杜媛媛平静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待的时间并不久,一辆新款奥迪停在了她身前。

开门上车,杜

媛媛没有开口,也没有打算说话,车子启动,开过街道,驶入郊区,良久,在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是?”杜媛媛凝眸望去,没来过,却有点熟悉,似乎在报纸见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尚明的家。

看了眼尚明,尚明对她微笑,绅士为她打开了车门,拉着她走了进去,一个老人迎面而来。

但老人未来得及说话,尚明已急冲冲的进了大厅,径直上楼,杜媛媛一路被拉着,到了一间房门口!

尚明推门而入,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似在浅眠,这里是书房!

中年男人闻声,睁开了眼,但还没说什么,尚明放开杜媛媛,忙跑了上去,“爸,你要帮我!”

尚启眉头一拧,“怎么了?说清楚,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

“爸,是这样的……”尚明也不多话,连连把餐厅的事说了一遍,完全是添油加醋,把唐三少说得那叫一个面目全非,杜媛媛细微的拧了一下眉头,却站着没说话。

尚启听后,嘴角抽扯了一下,尚明说完,眸底怨恨更重了几分,恨恨道:“爸,他太嚣张了,你要一定帮小明,最好是让他蹲大狱,把牢底坐穿!”

把牢底坐穿?

尚启眸光微怪,说起来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尚启清楚得很,他和唐瑞有什么隔阂他也有几分了解。

不是说他不想帮儿子,不是说他不心疼儿子,可是他比尚明知道得多得多,唐瑞这个人,表面上是唐氏集团总裁,一个商人罢了,虽然是国际有排行的大商人,要整他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不过唐瑞根本就还有暗势力,即便没查出,但尚启几乎可以肯定在黑白道,唐瑞必定有人在,不是仅仅有交集那么简单。

再加说,他只是一个分局局长,在A市警察一列还有总局长,总局长跟唐瑞的关系他可以看出不简单,应该不是唐瑞的人,可是也不知道那位收过别人多少钱!

若要整治唐瑞,牵扯当真不是一般的广,尤其这样不是断老大财路吗?

骤时,他在官路上一定会死的很惨!

尚启眸光闪烁不定了,看着自己儿子怨怼的眼神,他只能道:“小明,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爸!”尚明急了,爸爸了解儿子,儿子对爸爸也同样有些了解,这么说,分明就是借口,分明爸爸不愿意管!

尚明哪能知道,尚启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办法,这小子,真添乱!

拧眉,尚启有些不悦了,“行了,杜小姐难得来我们家,你带她到处走走!”

说罢,尚启起身便离开了,明显不想再多谈。

尚明咬牙,这种境况,他知道爸爸是已经决定,可是……眼底掠过一抹极致的怨毒,尚明上前抓过了杜媛媛的手,沉道:“媛媛,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这个仇!”

杜媛媛曾说过,他帮她报了仇,她就跟着他,不仅为此,尚明和唐瑞的仇恨确实很深,即便没这一茬,尚明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唐瑞败在他手中。

怨怼的眼光,掠过阴霾,尚明恶从胆边生!

杜媛媛笑了笑,没说话!

叶优乐的生活一如既往,古怪的是,唐氏集团的工作量连续几天竟少了许多,许多项目竟然也同时停止了。

直到今天,传来了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唐瑞撤股了,不仅如此,许多小股东纷纷也撤股了,几乎有大半都撤掉了,这番连续撤股来得快速,来得突兀,也来得猛烈。

撤了后如何,还未有消息传出!

叶优乐倒是有点明白了一些事,唐瑞必定是要跟唐夫人决裂了,这一层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全被唐瑞给炒了鱿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