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累死了!给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朝红的脸上渡着一片霞光,嘴角含着笑,都发烧了还能笑得出来?

果然有病!找来温度计解开他的衣服……

呃!那个!那个……好像有些不妥吧!手在解开第二颗纽扣的时候,停下来。

那个…那个…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有着肌肉,挺发达的……

呸呸呸!

放温度计!

放温度计!摸索着伸进他的腋下,放下温度计。

“嗯…那个…那个…别多想,为你量温度,我对你不感兴趣!”对着双目紧闭的他说。

嘴角的弧度再次向上扬起,咦?他能听见?五分钟后,拿出温度计。在充足的阳光下看了看,三十八度七……强人!

能忍到现在。记得以前我发烧的时候,妈妈用白酒给我降温。

跑下楼去,在厨房里拿来白酒,倒进洗脸槽里,用手帕沾湿,放在他额头上。

“小如……回来…等我……”他喃喃自语,小如?

谁?一时好奇心,我凑近偷听。回来?等我?难道这家伙有罗曼史!下句是怎么?娶你?

“等我…回来…打扁你……打扁你……”

失望!太失望了!什么人啊?

谁把这孩子教得这么暴力?做梦都要打人,那个小如真是惨……肯定是以前得罪他,这个家伙真爱记仇。

我坐在地上,趴在床沿边看着他。尤承光,尤承光,尤承光……小尤子!

呵呵,太监的名字。嗯…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鹰鼻勾熠,棱角分明的下颌。

嗯?他的下颌下有一条不长不短,鼓鼓的伤疤。伸手去摸摸,硬硬的,看样子应该有很多年了吧。话说,这家伙的皮肤像泡在水里的白豆腐。

懒懒地伸腰,眼皮越来越重,偏头睡去。

很热,阳光很毒辣,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小妹妹悄悄的朝树边跑去,她四周看了看,蹑手蹑脚走过去,白嫩嫩的小手抓住垂钓下来的秋千。

身子小小的,还差一点距离钩着绳子,她嘟着嘴巴,看着横在胸前的秋千木凳。她娇小的身体一闪,搬来一块块小石头放在秋千下。

一块一块的叠加,不一会像一个楼梯,她笑嘻嘻地踩上去,脚下摇摇晃晃,她咯咯吱吱的笑,胖胖的小手伸向前方牵拉绳子,这时,她的脚还没有踏落在最后一阶石头上,身体的重量向秋千扑去,要看就要摔倒在地,身后一个瘦弱的孩子抓住她的衣领子,推到一边没有石头的草地上瘦弱的人影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身体向下倾斜。

圆滚滚的小孩在地上滚了滚,爬起来。像一个肉球一样!

“哥哥……”奶声奶气的话语,小手戳了戳那个趴在石头上的人。

“嘶!”他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小如,中午不好好睡觉,怎么又来这里了?有没有受伤?”

“哥哥……痛……”小肉球眼中含着热泪。

“哪里痛?”瘦弱的小男孩抱起她,看了看。“告诉哥

哥,哪里痛?”

“嗯……屁股……”小男孩眼中爆发危险的信号。“小尤子哥哥。”

“叫承光哥哥。”

“哦!小尤子哥哥。呵呵。”小肉球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滴下晶莹的口水落在小男孩手上。

“哥哥,流血了。”他伸手摸摸下巴,眉头一皱,“还不是你害得!这下破相了,以后没人要了!小如要负责任。”小男孩老气横生的说。小肉球眨着眼睛看着他,“以后要嫁给我,不然我打扁你哦!”充满威胁,恐吓,小肉球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小肉球张大了一点,还有那么胖嘟嘟的,十分可爱,那个瘦弱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捏着她的脸。

“哥哥不走,陪我玩。”小肉球依依不舍的说?

“不行,妈妈身体不好,我要陪她,如果不想被我打扁,以后一定要嫁给我,不然打扁你哦!”小肉球嘟着嘴巴,眼泪又落了下来。

“爱哭鬼!再哭,打扁你哦!”小肉球赶紧收声。小男孩蹲下身来,飞快地在肉球脸上啄了一下,脸色绯红,“我走了,我会回来的。要记得我,知道吗?以后我会娶你!”小男孩信誓旦旦的说。肉球不明就理的点头。

“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会打扁你哦。”肉球立刻大哭,“哥哥瘦,像小猴,不要打我。我嫁给承光哥哥……”然后,然后…

白茫茫的一片,身形魁梧的人站在前面,我伸手拍拍那个人。

他转过来,笑意晏晏的看着我,“小茹,我回来了,你答应要嫁给我的。不然打扁你哦!”

“啊!”

犀利的尖叫声在耳边回**,一阵冷风吹过,惊醒了我。入眼是房间里一切,大汗淋漓,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最后的脸在梦里扭曲,回响着他的口头禅:打扁你…打扁你…

噩梦!噩梦!这么做这样的梦!

那个人怎么变成了尤承光?我怎么成了他口中说的“小茹”?

转眼看向**躺着的他,鼻息平稳,酣甜的睡着。“原来做梦了。吓死了!”拿掉帕子,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窗外的暮色洒落进来,原来天黑了。睡了那么久?

“醒了?”妈妈端着托盘进来。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浑身无力。

“妈。”

“他的烧退下去了吗?”

“嗯。”我接过托盘放在柜子上,盘里放着一碗白粥。

“你们在哪里碰到的?”

“唉?”什么意思?

“他走了那么久,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就四、五岁的样子。他七岁吧。还说长大了要娶你,我以为他是说着好玩的。这个小子每个星期都会寄信来还给你寄最喜欢吃的黑加轮,我怕会影响你的学习,又加上你还小,就把那些信藏了起来,没让你知道,前些日子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因为你们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来,他从小方向感就差,离家十几步就找不到方向,这次还能找到这里来。不容易!”呼吸

静止,目光难以转移的看着妈妈,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看着**躺着的那个人,在我记忆里原本记不起来的人,竟然是!

不!不!搞错了!搞错了!

“小的时候他瘦得很,你说他像猴子,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壮。”夜幕落在窗台上,思路停留、滞递。

“熙茹,妈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这个人爱你那么多年,从没有间断过。”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仿佛是天方夜谭!

“在你手上的就要牢牢的握住。”妈妈抚着肩,握紧我的拳头。

这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在小时,没有记忆,他对我的承诺真的维持这么多年吗?他真的记得吗?或许是因为巧合,才……我摇遥头,算了,不想了,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桌旁边的白粥冒着隐隐的白色轻烟。

第二天,敲着房门,昨天晚上他烧退了下去,在我的房间里浑浑噩噩的睡着,我和妈妈睡一个房间。

良久,都没有人回应,打开门,**空****的一片,人呢?我下楼去,厨房里,毛毛在做早餐,“毛毛,看见昨天那个人没有?”毛毛是吴阿姨的女儿,这几天吴阿姨身体不舒服,就让她来顶几天。

“熙茹姐,你起来了。那个男的我看见他拿着绳子还有冰箱里面的保鲜膜去后面了。”毛毛扶扶鼻梁上厚厚的镜眶,手里的汤勺指向花房的方向,然后搅搅锅里,舀出一勺白粥。

“他的病好了,不用煮白粥,给他弄个鸡蛋就好了。”

“嗯?不是啊,熙茹姐,是夫人,她最近一日三餐都和白粥。”

毛毛盛出一碗白粥放在旁边。最近都喝白粥?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妈告诉我的,本来我想,夫人每天喝白粥怎么行?前天我做了饭菜,夫人吃了点,结果全部吐了出来,现在连一碗白粥都喝不完。还有啊,夫人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每次见你都要在脸上扑好多的腮红。”

看着那碗惨白的白粥,不期而遇的想到了那瓶药。妈妈,有事瞒着我!

“你起来了。”发愣之际,他走进来,手机拿着一根绳子,衣袖上挽,“你干嘛去了?”我好奇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拉着我来到花房,那棵小树依然独立在花田里,只是…在树干间多了一层…白白的东西,像棉被一样包裹着。

“帮它包扎去了。”

嗯?包扎?!

“来坐下,给你讲个故事。”他按下我坐在地上,他随即也坐下来。

“我小的时候也住在这个城市,我家后面有一棵大树,树下有秋千,我妈妈说,那棵树是爸爸为我种下的,五岁的时候我爬上秋千,刚开始很好玩,可是久了,就觉得孤单了,六岁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留下我和妈妈,从那以后,妈的身体就很不好。我一个人在家,除了一些佣人外,没有一个朋友。”

跟我有点像哦,带着怜悯看着他,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笑得总是这样的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