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3号,我们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密林中,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黑色包的女孩撅着嘴,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她的黑色包看起来十分沉重,还有半截锯齿,以及不知是什么工具的手柄露在外面,上面似乎还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渍。

洛河走在她身前大概2米的距离,头也不回,用一贯平静的声线说:“这是先生特意交代的任务,我们务必要做好。”他的身上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质。

“什么特意交代的,都是13号那个小兔崽子胡咧咧,拿个鸡毛当令箭。”傅芙眼神凶巴巴的,攥紧拳头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这次可不是叫爸爸就能让他逃过去的!”

“不要胡说,先生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安排,我们……”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可你也不至于拉着我走了十几里山路吧,你看看我,腿都走细了,合着你身上没背东西了。”傅芙一边走一边用小拳头轻轻捶自己的腰,气呼呼说:“真是不懂怜香惜玉,难怪没人追你。”

突然,洛河停下脚步,没多久,前面树丛摇晃,有几个身披伪装服的人钻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有枪。

“黎明!”为首的人对着两人开口,其余人枪口微微上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枪的架势。

“守望。”洛河镇定回答,这是之前订下的暗号。

听到答对了口令,为首的人脸色略微放松下来,“洛先生,我奉吴长官的命令来接您。”

“辛苦了。”

很快,洛河傅芙被带到一处很隐秘的营地,营地处于密林深处,周围戒备森严。

除了荷枪实弹的警卫,还有一些隐晦的视线从不同位置投来。

“洛先生,请进。”带路的男人引领他们来到一个披着伪装网的大帐篷前,和执勤的卫兵做好交接后,拉开了帐篷的门。

帐篷里面比想象的还要大一些,里面坐着一些人,有男有女,貌似正在争吵些什么,为首的是个30岁左右,短发,眉宇间充满英气的女人。

洛河收到了有关女人的资料,但没有照片,只知道她姓吴,是这次联合行动的指挥官。

“喂喂,3号你那么直勾勾盯着人家算什么,我可告诉你啊,胸大的女人最会骗人了。”傅芙发现洛河的眼神不对劲后,立刻有些紧张的纠正。

在发现有人进入帐篷后,争吵声停止,为首的女人看到洛河,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转瞬间就舒展开,露出一副体贴的笑容:“洛先生,你来啦。”

傅芙立即警惕起来。

洛河没说话,但从表情看,他对女人也有印象,但印象不深,他还在脑海中思考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女人用手快速将短发一拢,在脑后扎起一个利落的马尾,这下洛河的眼神一下就定住了。

他想起来了,很多年前有过一次任务,先生派他去保护一个女孩,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来的杀手能力很克制自己,最后任务虽然完成了,但自己也身负重伤。

“是你。”洛河微微点了下头。

没有过多叙旧,女人示意洛河他们坐下,这次是多方势力的联合行动,军方,深红,隶属于国家的暗军部队,还有夏家等几大家族都有参与。

女人所代表的,就是军方的势力,也是名义上的主导,但很显然,这里有不少人并不服气。

“吴长官。”一道略有不满的声音响起,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姓黄,来自一个大家族,辈分又高,在这里很有话语权,“军方主导行动,老头子我是没有意见的,但至于你说的由你统一指挥,我认为就没有必要了吧。”

“你不是门徒,不懂我们这些人的手段,说句难听点的,外行指挥内行,是要坏事的。”黄姓老人看似模样和蔼,实则眼神中却是分毫不让。

寒江渡口边的这处据点,守夜人经营了很久,如果说里面没点好东西,怕是傻子都不会信,他相信这里抱着这个念头的人不在少数。

守夜人是必须要剿灭的,但好处,也是必须要争取的。

毕竟,等到一切平息下来,还会有新的“守夜人”出现。

果然,在黄姓老人说完后,底下相似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陪着笑脸劝道:“大家都少说几句,少说几句。”

看汉子坐的位置,是夏家的人,但脸很生,大家怕夏家是怕龚哲这个活阎王,他不在,其他人可没那个面子。

黄姓老人斜了汉子一眼,嘴里小声嘟囔着几句难听的话,汉子貌似也清楚自己人微言轻,也就是陪着笑脸,表情有一丢丢尴尬。

“吴长官,寒江渡口这个据点可是块难啃的骨头,守夜人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据我收到的消息,里面藏匿的人都是守夜人暗中培植的杀手,清一色的门徒,你如果让你手下的人冲进去,会有多大伤亡先不算,能不能啃下来,也是个未知数。”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开口,她穿着一件灰色布衣,在一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为首的吴长官深吸口气,看向下面的人,“大家不相信我,很正常,但我会向你们证明,由我代表的军队来主导这次行动,是最正确的选择。”

傅芙对这些事才不感兴趣,她只是想不通,洛河和这个女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大家分别准备吧。”吴长官一挥手说,“我们半小时后集合,前往目标地点。”

大家不欢而散,不过留在帐篷里的吴长官心情貌似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在大部分人离开后,还笑着走过来,和洛河打招呼,对于洛河身边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傅芙,倒是不怎么在意。

“当年多谢你了。”吴长官笑起来很甜,“要不是你,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更没有机会加入军队,为我家人复仇。”说到这里,她的眉宇间又多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都是先生运筹帷幄,我只是在执行命令。”洛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