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驰,你是要席宁活,还是要她和本王一起死?决定权交给你。”

翁修朝的生死并不重要,他今日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与他们云极宫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有了席宁,席宁的命被翁修朝捏在手中,韩驰不能拿席宁的命去赌。

“韩驰,本王带席宁走席宁就能活,今日你若不同意席宁必死无疑。”

一时间所有人多不敢动了,纪远洲在气也只能无奈的看向韩驰。

大堂内陷入寂静,所有人都等待着韩驰的答案。

韩驰看向昏死过去的席宁,苦笑着。他喃喃道:“对不起……我知你若是醒着就算是死也不会愿意和他走……但现在决定权在我手上,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席宁……别怪我。”

韩驰示意白子苏扶住席宁,白子苏已经明白韩驰意思无奈摇头。

“我……答应你。”

翁修朝挑眉,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眼前人。

“黑耀,去把郡主带过来。”

黑耀抱拳走向白子苏,然而翁修朝提刀走进,来到韩驰面前。

“我刺你右肩,希望你能记住席宁是皇室中人。”

翁修朝将短刀刺在韩驰右肩,他刺的并不深,看上去只是轻轻一下但实则是用了极强的力道。韩驰冷眼望着对方,疼痛也没有让他后退一步。

翁修朝没时间再跟他们耗,带着他的‘战利品’浩浩****出了大堂。

席宁已被安置在马车上,翁修朝看着那连绵高山,只可惜如此美景却住了让他厌恶至极的人。

“黑耀。”

“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人下去,打压云极宫在各地的堂口,随便按个什么不好的帽子,本王要云极宫彻底消失。”

“遵命。”

席宁醒来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她被人喂了迷药,想要醒也醒不过来。她迷糊的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恍惚间以为自己做梦,直到瞧见那挂在衣架上的嫁衣她才想起一切。这里是听溪楼,看来她是被翁修朝带走了。席宁为自己诊脉发现身体中的变化,她竟然中了蛊虫!

大门被打开,翁修朝端着饭食进入房中。

“翁修朝,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蛊?”

翁修朝放下托盘,解释道:“就在你龙骨血丹毒发时,我给我们下了同噬蛊。”

“西域同噬蛊……”

“看来席宁知道,那我也就不必多说了。”

“呵……你对自己也够狠的。”

翁修朝起身快步走到席宁面前,不顾她挣扎拉住她。

“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成功把恒照拉下,待到他登基,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一死。席宁,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来过。”

席宁狠狠推开他,“不可能!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翁修朝忽然笑了,他负手而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不可能……那我就让他变成可能,就算是关你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走。”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我。”

“同噬蛊分主蛊次蛊,若是同性二人中蛊需同时砍掉双手双脚才能解脱,不过人也废了。若是一男一女……”

“闭嘴!”

“若是一男一女……只有他们共同孕育麟儿并顺利生产才能解脱。”

“不可能!”

“我也认为不可能……就算是断子绝孙我也不会和你解开的。”

“那你现在就自宫啊。”

席宁笑的灿烂,翁修朝沉下脸从袖中取出银铃。席宁皱眉攥紧双拳,“你摇啊,我的疼痛是比你强烈,但你也不是完全没痛感。都拿出来了,不摇一下我都看不起你。”

翁修朝点了点头,“我成全你。”

银铃再次摇响,痛感席卷全身。席宁捂住胸口跌坐在地上,而翁修朝就那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摇的很慢,席宁只会感觉痛不至于晕厥,但越是这样才越是折磨人。

翁修朝踉跄蹲下身,心疼的看着席宁,“只要你说句话,我就停下来。”

席宁怨毒的看着他,“你做梦。”

翁修朝虽恨但还是不忍心,最终击晕了席宁。他收起银铃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彻底恢复。他把席宁抱到**盖好被子,“晚一点再来看你。”

婢女们进入房间,翁修朝起身整理衣衫,吩咐道:“把房中所有尖锐物品收起,窗子用木板固定好,大门每天必须有两人以上看守。将她手脚绑在床榻上,她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床榻附近半米距离。她会武,你们伺候的时候小心些,感觉不对劲就退的远远地。她威胁你们的话不用听,闹起来了就告诉本王。”

翁修朝把能想到的防范措施都想到了,他好不容易将她找回来,他不能让她跑了。

云极宫在翁修朝的刻意打压下几乎到了分崩离析的状态。席斗听说席宁被翁修朝扣押,边关也不守着直接来到盛京要人。翁修朝找了个同席宁身材极为一致的女人,穿上席宁的衣服骑马从天下第一楼离开,以此为借口说席宁早就离开了。恰巧又因萧国再度整军,席斗无奈只能暂时返回。

席宁醒来后并没有闹,她看着自己被绑住的手脚感到绝望,两日来粒米未进。翁修朝在前朝事务繁忙,未回听溪楼,今日下了朝就返回便听说了席宁不吃不喝的消息。

“你不吃饭不想活是吗?”

席宁靠在**冷笑,“你这么喜欢和我同生共死,那我就拉你陪葬。”

翁修朝坐在床边嗤笑一声,“我们不能死,你得嫁给我。”

“绝无可能。”

“不答应?那我就拿你大北开刀,从你二哥开始。”

“你现在就可以去拿他们开刀。大北惨案竟然是因为当朝摄政王强娶大北北宁郡主不成,对百姓出手,你会流芳百世的。”

“新君顺利继位我对天下人已经有了交代,人无完人我不怕后世人如何评说,历史也向来由胜利者书写。”

“那你就去吧,最好现在就去。”

“没关系席宁,怎样都不妨碍我们成亲,你要想搭上大北和你二哥我也不介意。”

席宁在也看不了翁修朝令她作呕的嘴脸,她抽出发簪刺向心脏,想要给自己来个了断。

翁修朝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恶狠狠道:“你死了我也会拿他们开刀,拿韩禅和云极宫开刀!”

“我先来!反正我也看不到了,你爱杀谁就杀谁,可惜啊……翁修朝就凭你?你谁也杀不了。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和我一起吧。”

翁修朝抢过她手中木簪,强吻了她。席宁也不躲,咬了他一口,血腥味从口中蔓延开来。

翁修朝点了席宁穴道,扶她躺下。“你之前不是再找怀药吗?怀药已经有了眉目,江宁王一党并没有彻底铲除,需要慢慢来。”

席宁闭上眼睛,翁修朝见她不理他解开了她的穴道。“我会让人送饭,希望你能吃。”说罢翁修朝离开房间。

席宁并没有放弃,她还有机会,她必须逃离才行。同噬蛊虽然可怕,但席宁只要远离那银铃就伤害不了她,除非翁修朝死了,否则她不会有事。

拿定主意了的席宁又有了信心,婢女端饭食进来,她也不再抗拒开始进食。婢女将情况汇报给翁修朝,翁修朝满意点头决定晾席宁几日不去看她,这样才能让席宁慢慢回心转意。

一连几日席宁都没有什么异常,照常吃饭打坐练功,没事儿还会跟婢女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婢女对席宁的戒心也小了几分。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奴婢先下去了。”

席宁看着眼前人计上心头,“我后背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看一看吗?整日困在这里我怕是生了什么……”

“奴婢去叫大夫来?”

“我就是大夫,我只是看不到,你帮我看看。”

婢女没多想来到席宁身边,席宁也挪动身子将后背靠向婢女。正当婢女打算去扒席宁衣服时,席宁一记手刀打晕了婢女。她快速将手腕绳子解开,快速将自己的衣服与婢女的衣服对调,又把发型换了。她庆幸着翁修朝没用铁链锁她,否则她还真没办法逃了。

席宁端着托盘低头走出房间,外面的守卫瞥了她一眼不曾多想放她离开。席宁绕到僻静处将托盘丢弃后攀上墙壁,但由于她身体虚弱不似从前灵活,故而十分费劲才爬到高处,正当她准备跳下去时,一道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

樊争衡携士兵出现,见有人爬墙立马冲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席宁,随即抽出佩剑想要将席宁拦下来。

席宁心急如焚,她不想在被他们抓回去,一着急想要踩住墙的脚踩空身子不慎跌了下去。她这跌下去不要紧,后脑正磕在尖石上当即昏死。

樊争衡一个箭步翻过墙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席宁魂都快吓没了,翁修朝给他的唯一的任务就是看住席宁,没想到席宁竟然跑出来还昏死过去了。

“快去!赶快叫大夫来!然后看看王爷在哪儿,也把王爷叫来就说席宁逃跑,我们追捕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手下人不敢怠慢,连忙去请大夫。

翁修朝听到这个消息时担心大于愤怒,他是气席宁逃跑但他更担心席宁的安慰。

大夫已经替席宁瞧过了,除了脑后伤其他并无大碍,具体情况还要等席宁醒来才行。翁修朝命人准备了客房让大夫住下,怕一旦席宁有异常好不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