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我?”

“是,我看不透你,打从一开始我就不了解你。你把我的底细查了个遍,我却连你的身份、武功都不知晓,我了解你吗?”

韩驰看着席宁眼神慢慢有了些许转变。席宁说的没错,他是有太多事情没和她讲没同她澄清。起初隐瞒是怕她会内疚,若是再不说就不是内疚那么简单了。

韩驰慢慢向她走去,神情严肃的让席宁有些晃神。他步步向前,她步步后退。席宁皱起眉头想要走开,却被他用自己的身体和石墙将她禁锢。

“你想知道是吗?”他一面问一面去扒自己的衣襟。

“你……你做什么。”席宁看着韩驰的动作有些惊慌,再度想要躲开离他远远的,可哪里那么容易。

韩驰大力一扯,将衣襟大敞露出里面发紫的肌肤。席宁没有转过头去,慢慢皱起眉头,想起原由后她对上他的视线。

“内伤……竟然伤的这么重,是因为强行逼出蛊虫?”

韩驰苦笑一声,“一个月前还是青紫色,现在已经淡了很多夜里也不会疼了。那时在绝目崖上我还无法动内功,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独自对决刀首救青纱婆婆。

席宁,你知道翁修朝需要好好调养,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可能是怕你担心才骗你说没事。”

“……”

席宁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韩驰,羞愧之情溢于言表。

“席宁,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尽管我曾隐瞒你,但从今天起再也不会了。”

席宁轻轻将他的衣服拉好,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没有松开甚至有些发抖。

韩驰抓住席宁冰凉的手,有些后悔让她看自己的伤。他轻轻环住她的身体,低语道:“没事了……我很快就会好了,已经不疼了,今日还能与那乔洵对决,你就知道我已经好了。今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你也说了我武功高强,我帮你出气。”

席宁看向他鼻子有些发酸,眼前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不明白韩驰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不直说,就只是怕她担心就要忍受吗?

席宁只需看到那印记就知韩驰受了多少苦,这种苦什么也解不了只能独自承受。这样一个人,她还要猜忌他、埋怨他,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韩驰看着她那泛了红的双眼很是无措,他紧紧地抱住她数落自己的不是。

“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席宁揪着韩驰的衣襟推开他一些,“韩驰,你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你受了伤不许瞒着我,必须说出来你听见了吗?”

韩驰目光变的柔和,“好,我都和你说。”

“不……你尽量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

“好,我保证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韩驰注视着怀中的席宁移不开眼神也不想就此松手。席宁情绪稍稍缓和,想要与韩驰保持些距离便去推他,但他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

席宁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愣了片刻。不知不觉间竟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忘记了去推他。

韩驰神情越发迷离,头也试探性的慢慢靠向席宁。席宁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应该怎样,是不是应该推开他。突然席宁愣了愣,这不像她……她哪里会考虑这些问题,推开不就是了吗!

唇瓣被一片柔软侵袭,席宁仿佛没了魂只觉脸颊发烫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韩驰心跳在一点点加速,他此举实属情不自禁,他没想过后果,吻上她时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会想更多。

他的吻技显得很生涩,席宁也没经验况且一个根本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人根本就不会纠结那些。

席宁紧闭牙关,无疑就是一根木头。韩驰尝到了甜头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两个人的呼吸均有些不畅尤其是席宁。

席宁由于呼吸不畅恢复了些理智,伸手去推韩驰。仅分开了一分缓了口气,韩驰便再度拥住了她。贝齿被对方撬开,她有些瘫软无法站立只能靠着身后的石墙,而他用手扣住她后脑,生怕她磕到。

“咳咳……”

突然出现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震醒了二人,席宁慌忙去推而韩驰下意识将席宁挡在身后转身不悦的向洞口看去。

孤屠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立在洞口,韩驰一见他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你怎么在这儿?”

孤屠再度清嗓,极力保持镇定。

“我见你绑走了席宁怕出事,我就来看看。”

“绑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绳子绑她了。”

孤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轻哼一声,“云极宫宫主光天化日之下……”

韩驰知道孤屠要说什么,连忙打断道:“停……我说……你堂堂玄清剑派大弟子怎么偷看,你要不要脸。”

“首先,在你们俩……”他顿了顿,“的时候我没看,我一直在洞外等着,我是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出现的。你看看时辰好不好,我们得回去了。”

韩驰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席宁,席宁低着头没去看他。

“你先出去。”

孤屠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们。”

孤屠一走韩驰连忙转过身去看席宁,“额……我负责,我肯定负责。”席宁看了他一眼,狠狠推开他走出了山洞。

孤屠本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席宁立刻就出来了。本来孤屠和席宁见面就会因为上次的事尴尬,现下更好了,他们俩估计得尴尬一辈子了。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席宁最前面,孤屠第二韩驰第三。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

孤屠懊悔自己为什么跟来,或者他在有点耐心等一会儿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事已至此都这样了也没办法改变,要不他快走几步给席宁和韩驰留点空间?孤屠正想着,前面的席宁突然停下了脚步。

席宁皱眉转头看向草丛,她自小生活在山林中,对山林之中的气味最为熟悉。这里有不属于山林的味道。

孤屠也察觉到不对劲快走了几步,同席宁一样看向草丛。

“有血腥气。”韩驰道。

孤屠点点头拔出长剑,“你二人退后,我去看看。”

孤屠伸长剑向前探去,慢慢扒开草丛,忽的发现草丛下有不少鲜血,那血迹一路向前似乎朝着更深的杂草丛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顺着血迹找去。三人走的极为小心,时刻警惕着四周动静,一炷香后终于找到了那血迹源头。

三具面颊被砸的血肉模糊的死尸,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独留白色里衣与亵裤。

席宁上前探查,三个人都死于刀杀,砸烂脸颊是怕有人认出他们。

“看来千叶山庄的喜宴上混进来了其他人。”孤屠道。

韩驰蹲下身去检查尸体,他先是翻找了一遍又将三具尸体翻过面朝下,不知在头发里找着什么,三具尸体都找了。良久后,他面色沉痛的将尸体放下。

席宁问:“怎么了吗?”

韩驰冷冷道:“这三人是我云极宫的弟子。”

席宁与孤屠皆是一惊。

“云极宫的弟子?那三人现在不是在喜宴上吗?”席宁问。

韩驰叹了口气,“席宁、孤屠,我们先把尸体藏好,我怕喜宴上是要出事,如果出了事这三具尸体能成为证据。”

孤屠点点头,“好,先把他们拖到那边去藏好。”

三人将三具尸体拖到不远处,用杂草盖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喜宴之上,果然,出事了!

会客堂院内,戏班的戏也停了,所有弟子都围在会客堂院中向被围的中心张望。只听得乔洵带着哭腔,询问着堂上跪着的人自己的女儿去哪儿了。

刚刚赶回的三人对视一眼,围在会客堂前的弟子一见是三人纷纷让出位置。

众人让开后,三人才看清中间情形。本以为只有乔洵一家出了事,不料堂中的木板上躺着玄清剑派弟子元词,剑圣聂禅捂着胸口胸前尽是黑血。

孤屠一个箭步冲到师父聂禅身边,又查看元词情况后急问:“师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师弟这是怎么了!”

聂禅屏着一口气似乎在阻止毒素蔓延没有回答孤屠的话。乔洵指着席宁与韩驰,喊道:“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席宁!你为何要在酒中下毒害了剑圣,又为何重伤他的徒儿元词!”

别说是席宁一脸懵,就连孤屠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乔洵似乎还没说完,指着韩驰道:“云极宫宫主,老夫不过是跟你比试了一番,老夫不过是拆穿了你的身份……你就……你就让你的手下掳走老夫的女儿!你这不是与老夫为敌,你是在让整个武林唾弃你云极宫!”

彼时,双方皆心知肚明。韩驰不由冷笑,就连席宁也没忍住。

乔洵一见二人是这个态度,似乎更有了说辞。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做了恶事还在这里笑……老夫我今天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乔洵作势便要往前来,席宁伸出手,道:“慢着!乔掌门你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我们一时间都没听明白,你能不能一件一件事情说。”

乔洵气势不减,“好!我来问你,你可曾在酒中下毒。”

“不曾。”

“还要狡辩!空语大师,您来说一说吧。”

席宁看向空语大师拱手,“空语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林寺空语大师站起身,念了句佛号。

“席姑娘,我等众人在院中听戏,突然之间玄清剑派剑圣聂禅胸口剧痛继而呕出黑血,老衲查看了剑圣所用酒食,发现有人在酒中下了毒。此毒乃化松,这种毒席姑娘应该不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