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仪和叶文里离开之后,本该沉睡的秦若兮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眼和往日一样冷清,仔细看的话又和往日有些许不同。

今日的秦若兮眼底多了一些担忧。

看了看安子仪离开的方向,秦若兮略一沉思还是跟了上去。

会客大厅内,叶文里满脸趾高气扬的坐在上首。

叶文里是国丈,他的儿子叶书凡是太子太傅,他们叶家现在比空有皮囊的安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过来的路上叶文里便把这些想明白了,今日他非要让安子仪给个说法。

当然,不管安子仪怎么说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情最终会闹到皇上哪里去,有叶雅漾在宫中当内应,这次一定能借着叶七茜的事把安子仪彻底拉下马。

叶文里坐在上首,安子仪并未落座,他面上没有一丝担忧满脸都是淡定从容。

“安子仪,今天你非要给老夫一个说法!”

叶文里满脸蛮狠。

面对叶文里气势汹汹的逼迫,安子仪面上神色不变。

他并未说话,却让叶文里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叶文里差点被屋内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安子仪才拍拍手掌。

很快蓝霄和紫休便抬了一个箱子上来,打开之后里面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看着那一箱子的珠光宝气,叶文里面色变了几变,看向安子仪。

“护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指着那一箱子金银珠宝,安子仪缓缓开口。

“补偿。”

叶七茜是怎么死的,安子仪早已调查清楚。

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叶文里再咄咄相逼,便只能把馥樱公主拉过来对峙了。

安子仪不怕被人拿到把柄,反正在木治国为官多年,他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可不少。

话音刚落,叶文里便仿佛受到奇耻大辱一般。

“护国公,你当老夫是什么人?一箱子金银珠宝便能买了老夫女儿的性命?”

叶文里是贪财之人,不过今天他的目的并非让安子仪赔他钱财,他是要把事情闹大,好让皇上有打压安子仪的借口。

听了叶文里的话,安子仪故作疑惑。

“一箱不够吗?那么两箱呢?”

话音刚落,白羽和青峰抬了另一个箱子到房中。

叶文里大怒。

“老夫的女儿乃是千金之体,岂是两箱珠宝就能买下的?我要给七茜讨回公道!”

屋顶上偷听的秦若兮暗中替安子仪捏了一把汗。

叶文里这老头儿分明是故意找茬,他这是在落井下石!

下一刻,秦若兮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安子仪了。

第二个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刀锋闪着寒光,逼得叶文里后退两步,脸上的趾高气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箱中的大刀。

“安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强硬。

箱中这把刀是安子仪专程从将士手里换下的。

这把刀上过战场,饮了无数人的血,早已透露出煞气。

像叶文里这样的文臣自然是承受不住大刀的煞气,只看了一眼,胆魄便惊掉大半。

安子仪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意,看着叶文里。

“叶大人,你也知道我以前做将军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估计这会儿想要我项上人头的人不在少数。你今日来的不巧,刚好碰到我被人刺杀,大人你舍己救人,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一命。”

这些话安子仪轻飘飘说出来,叶文里听得胆战心惊。

等到安子仪话说完,叶文里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胡说,这青天白日之下哪里来的刺客?”

话一说完,叶文里立即明白了安子仪的意思。

这里是将军府,自己是不会武功的一介文臣,安子仪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将军府。

“你敢?我乃国丈,当今皇后是我的女儿!”

叶文里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神里满是惶恐。

他哪里还坐得住?

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惊愕不已的看着安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