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结局的剧透版(中)
有时候,不是他不想这个问题,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当邱锦年被她的小男朋友带走时,吴闻也只是漠然地瞥了眼他们的背影,嘴角倏忽勾起。
如果不是因为早年在斐言的身边呆过,那么他绝对不会那么熟知这种无良的气味。
邱锦年,她的小男朋友可不简单……
笨熊的怀抱,他当年单纯的以为可以逗留一辈子,可是现在他又在哪里?
天色渐黑,吴闻望着门外愈来愈稀少的人群,眸底残留着一丝难以消除的怀念,就像一个孩子在万圣节掏要糖果,很单纯的感觉。
“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你是否真心的想要和我在一起,甚至当年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有没有欺骗。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恐怕再多的借口,我也无法原谅,不是不能原谅你,而是不会原谅自己。”冲泡着茶水,他低下头,吹散了水面上几枚舒展开来的茶叶,就这样窝在身后的背靠椅上,神色沉静,面上波澜不起,只是一迳怔怔地发呆中。
“老板,来杯饮料。”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想起一道低沉到略显疲倦的男声。
“哦,是要奶茶,还是要绿茶,桌子有单子,你看下——”吴闻没有多大反应地站起身,他低垂着头,放下茶杯,这才抬头看着来人。这一看之下,他的话都凝噎在嘴边。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回来到这个城市?
“一杯绿茶。”沉默而又简短的话足以说明站在吧台对面的男人不是离这里学院不远的学生。
吴闻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在大学城里,这些大多都是学生,一般会来他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附近的人,或者是来蹭时间的情侣。
“嗯,等一会儿。”他收拾了下心情,换上习以为常的表情直视着来人,故意压抑着声线,偏低道:“要不要加糖?”
“不需要。”来人原本精悍的五官也缺少了很多的生气,他兴致缺缺地道。
吧台下提着水壶的手几乎都在不停地颤抖,吴闻死死地咬着下唇,手指上的筋骨近乎都要因为颤抖而错位开来。“你看起来不是附近的人,到这里看弟弟,还是妹妹?”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都有点儿令人不安。
来人也只当是寻常店家闲来没事找话题的举动,也就没多心地偏头睨向吴闻,倏然,他眉头紧蹙,原本不想理会的念头瞬间不见,他低声道:“找人,一个看起来很高却很瘦,有着一张瓜子脸的男孩子,呃?男孩子……也许该说是男人了,他很漂亮,嘴巴却很得理不饶人。”
心不在焉地从成堆的纸杯里抽出一个,吴闻嘲弄地扬起一边唇角,他熟练的倒水,冲泡茶叶,然后盖上一层黑色的纸盖子递给他,微笑道:“欢迎下次再来。”
“嗯。”原本只是随意的回应,当他听到吴闻的声音后,突然地停下脚步,用一直很奇怪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
“……你还需要什么?”默默地收钱,吴闻笑弯了眼眸,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如果是饮料有问题,你可以再换一杯。”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心却慢慢的沉寂下去。
他以为他会认出自己,他以为纵是自己换了个脸皮,他还是可以认出自己的,结果却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所有的惶恐,所有的不安,还有……希冀,都只是一场笑话。
“还好。”他对于这种廉价的饮料并没有多大的喜好,只是记忆中,某人似乎特别喜欢这些东西,例如街口的车轮饼,学校旁边的爱冰。
沉默看着他的身影愈来愈远,远到几乎只剩下一个黑点。吴闻忽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的往后倒,他坐在椅子上,低哑着笑了起来。
“很高很瘦?的确很瘦了。”他握住自己的一截手腕,细弱的可以一折就断。
如果没有那天,如果他没有上那趟火车,如果他没有……死过一次。也许他不会发现自己会那么的难受,炙热的火焰从他的脸上蔓延开来,他的手脚被压在沉重行李底下,车上的人都在尖叫,都在乱跑。
也许在他死过一次的时候,他还陪在那个女人身边,等待着他们将要出生的孩子。
“可是这张脸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张脸了,宁克,我们完了。”也许该说是很久以前就完了,从他躺在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他看见的是小猪哭的乱没形象的脸,还有……死面瘫失去意识地躺在另外一张病**。
……
“如果不是你,小言不会拼死拼活从死人堆找人。”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吴闻仰起脸,眼神空洞的可怕。
“因为我是吴闻啊。”重复着当年所说的话,他的脸色平静到亦如死水。
因为他是他,所以小言才会那么做,只为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情谊。
“有时候,我也会发觉自己真的很愚蠢。”静默地说着,他低垂着眼睑,嘴角微弯。
所以才会不停地连累别人……
海誓山盟总是赊,会欺骗他人的只有自己的心。
他不停地欺骗着自己,到了最后只会更可悲的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就连自己的心——都不见了。
PS:听着《十年》写着这一段,突然很有感触,笨熊的名字是宁克,不要吐槽我取名的无能啊,某竹摇摆,送给你们的补偿。